055 囊波one

吴陌并不知道蟒熊群把自己当成了它们中的一员,因此不敢离库鲁太远,斜斜地走开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的本意,只是打算粗略地感知一番,毕竟在群熊环绕的氛围下,借他几个胆子,也是不敢入定的,那心得有多大?

耳中传来了聂云霏好奇地问话,

“你听得懂?那你啥时候才会说呢?”

坏菜了,吴陌聚起精神,准备拉架。

他上次问库鲁能不能变成人形,结果触动了库鲁的逆鳞,霏霏姐此问,大有异曲同工之感,怕是库鲁又会发飙吧。

库鲁腆着小肚子,灵识四平八稳地飘了过来,只有一个意思,

“请称我为库鲁公主殿下。”

吴陌恍然,低头吭吭地乐了起来。

要怪就怪蟒熊的音节太简陋了,只能表达很有限的意思,我们的殿下当然不能过瘾。

对于现阶段的吴陌和库鲁来说,灵识只有几种简单的用法,他们用得最多的,就是感知环境和交流。

然而生物的感官能力,究其本质,其实都是生物的武器!

因而吴陌和库鲁,在本能的驱动下,都在自发地探索灵识的武器性。

吴陌灵识之箭的威力已经初见倪端,并且经过了实战的检验。

而即使孱弱如库鲁,也曾使用灵识作为武器攻击过吴陌,只是由于实力悬殊没有奏效罢了。但若是针对其他的生物,效果如何,目前尚且不得而知。

当灵识用于交流的时候,有个特点,如果你想象成说话,它就会变成声音响彻在脑海里、

如果你想象成书写,它就会变成文字映射在脑海里、

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它就会不留任何的痕迹,然而你依旧能够接收并理解对方的意思,就像是有人在代替你思考一样。

当然,你自己知道,那不是你的意念。

这种新奇的交流方式,平民出身的聂云霏根本就没听说过,就连大家闺秀的司文君,也仅仅知晓只言片语而已。

聂云霏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砸了出去,

“你妈妈是国王还是你爸爸是国王?”

“你们蟒熊的国度有多大?”

库鲁很不满意,眨巴着黑眼圈里的小黑眼珠,执拗地再次重复了那个意思,

“请先称我为库鲁公主殿下。”

“库鲁公主殿下,你好,我叫司文君。”

司文君反应了过来,伸出手去,准备拉拉小蟒熊的短爪。不曾想,库鲁咧开嘴跳了起来,双爪扯住褂子的下摆,行了一个标准的公主礼!

小蟒熊的理想很简单,只要提起库鲁公主殿下的名号,人人都得知道,是我!

聂云霏捂嘴惊呼道,

“天呐!”

吴陌无语地晃晃脑袋,无趣!

他转身抬头间,吓了一跳,两只离群而来的蟒熊,抖动着毛皮下的肥肉,正晃晃悠悠地朝他走来,相距不过十余米!

“站住!”

情急之下,吴陌一边大喊,一边不假思索地放出了灵识,他惊异地发现,蟒熊居然真的站住了!

“鬼哭狼嚎地干嘛?你直接发灵识就行了,它们懂!”

就像吴陌提醒那两人一样,库鲁也同样奉还了一句。

吴陌奇道,

“它们懂?”

你懂,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受过教育嘛,可是,你的亲戚们是野兽耶!

“切!白痴!我们蟒熊一族也是拥有灵魂的!灵魂的交流,是宇宙中最通用的方式,即使是不同的种族、也能完全明白相互的意思。”

吴陌对此不以为然,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跨物种的交流,只能存在于智慧生物之间。

倘若是没有智慧的种族,全凭本能行事,就算拥有灵魂,那也是个连一二三都整不明白的灵魂,谈何沟通交流。

吃掉和被吃掉,恐怕才是它们交流的方式。

库鲁你个小蟒熊拥有智慧,完全是个特例,你全家都是白痴!也不看看你娘,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把自己撞成个内伤。

这些鄙视,并不妨碍他半信半疑地发出了灵识。

几轮交涉下来,蟒熊的行动显示,人家不仅非常懂,而且还非常的听话!

吴陌自己,倒是迷迷糊糊地搞了个半懂不懂,最后才弄明白,这两头蟒熊想去洞口,收拾一下那具失去气息的同伴。

休想!那是我的!

经此一遭,吴陌的胆子大了起来,索性横在了蟒熊群和洞口之间,连续阻止了数批蟒熊的类似企图。至于查看自身状况的想法,早不知道丢进了那个旮旯里。

他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搞掂了蟒熊群,那就谁也不能阻挡他要发财的脚步了!

吴陌最后跟那头母熊对上了眼神,当他坚定地发出宣示主权的灵识之后,那双黑眼圈里射出来的谄媚,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母熊是头绝对的老熊精,怪不得能生出库鲁这样的妖孽。那不是妖精妖怪的那种精,而是感受到吴陌的灵识,比自家崽子要强大十倍以后,自发臣服的那种精!

吴陌终于可以确定,由于库鲁的助力,在蟒熊的认知里,他吴陌属于蟒熊族群中的一员,地位堪比库鲁!

由此看来,灵识是蟒熊族群中,上位者的唯一标志。

他意识到,除了库鲁,这其中的一多半,其实都是寻木老妖的功劳。

老家伙忙乎了好几百年,恩威并施,总算成功地在蟒熊的族群中,塑造了这种概念。

经过这些简单的交流,吴陌有所感觉,种种的迹象都表明,蟒熊这个物种,距离文明的门槛越来越近了。

对吴陌来说,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任谁有了这样一群打手,都能变得踌躇满志!

吴陌的胸中生出无比的豪气:从此以后,在奥顿山脉,我吴陌就是囊波one!

他拔下一株草根衔在嘴里,随便寻了块地方躺倒,双手枕头,开始了遐想,

“等蟒熊退光了,得让司司姐或者霏霏姐回去传个信,从码头借辆大车,把这头蟒熊给拉回去。”

“去年水哥的土民团猎了一头角犼,据说卖了四百金币。那角犼才三百多公斤,怎么比得这三吨的蟒熊!不行,我得定个底价,五千还是八千?”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已经看到了堆成小山似的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