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五重怨05

“少卿大人?,这是我?姐姐玉薇,最?近她身体不适,回府中?小住着,她也认识芙儿。”

杜玉萝指着黄衣女子这般介绍,宋怀瑾道:“原来是大小姐,我?们?在定安伯府见过,你?与令慈去探望定安伯夫人?,与我?们?打过照面。”

杜玉薇生的清妍动人?,看?起来不像已成婚的妇人?,她微笑道:“正觉得少卿大人?颇为眼熟,原来是在伯府见过,快里面请,今日父亲出城,只有母亲在家?中?——”

“不必惊动夫人?。”宋怀瑾道:“今日来是为了?余姑娘的事来,你?们?二人?皆认得她,只问你?们?便是,想?来夫人?也不如你?们?了?解的多。”

杜玉薇便道:“那便请大人?去水榭说话。”

威远伯府布局精巧,府内园林景致颇有江南之风,杜玉薇姐妹请三人?入水榭落座,待下?人?上了?茶,杜玉薇道:“不知大人?要问什么?”

宋怀瑾看?着二人?道:“此?来一是想?问问你?们?可知道余姑娘是否有中?意?之人?,二来,是想?问问去岁夏日你?们?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集会。”

杜玉萝和杜玉薇对视一眼,杜玉萝有些茫然,“心仪之人?,这还真不知道,听说侯府和齐国公府走的近,齐国公夫人?对芙儿十分喜欢,且芙儿比我?年长两岁,我?此?前还听母亲和其他夫人?说,芙儿只怕要嫁入齐国公府去。”

宋怀瑾看?向杜玉薇,杜玉薇抿唇道:“我?成婚的早,虽和芙儿相熟,却不似玉萝那般与她亲近,这些事她倘若不告诉玉萝,便更不可能告诉我?。”

杜玉萝跟着点头,宋怀瑾便问:“那去岁夏日呢?你?们?可记得都有哪些集会?”

“去岁夏日,那可多了?,我?们?几日一小聚,逢年过节的往各家?跑,经常能见到,不知少卿大人?说的是哪般集会?”

宋怀瑾不知如何形容,亦不好将余月芙堕胎之事道出,“人?多的集会,有其他男子在场的集会,只要小姐记得,便可道来。”

杜玉萝歪头想?了?想?,转而看?向杜玉薇,“姐姐,去岁五月,咱们?是去过两次洛神湖?”

杜玉薇颔首,“是,还带着彤儿也去了?。”

杜玉萝便肯定了?些,“那便从五月说起吧,五月的时候,我?们?去过两次洛神湖,一次是我?的生辰,五月初四,邀请了?同龄的玩伴,加起来拢共十多人?,是在湖上画舫过的,另外一次是五月下?旬,二十号前后,我?们?办了?一次诗社雅集,芙儿也去了?,这是我?们?同龄人?的集会,除此?之外,我?记得长公主?府邀请过大家?游园——”

杜玉薇道:“不错,好似是六月,公主?府养了?一种十分珍奇的红莲,六月盛开,长公主?殿下?便办了?极盛大的游园会。”

碧云也提起过公主?府这场游园会,且这场游园会之后,余月芙回府之后高兴了?数日。

宋怀瑾便道:“这两次洛神湖游湖和公主?府游园都有哪些人?,二小姐可能帮忙写一份名册?”

杜玉萝眨眨眼有些不解,宋怀瑾道:“如今衙门得到的线索,余姑娘很有可能是被熟人?所害,因此?要从经常与余姑娘见面的人?查起。”

杜玉萝点头,“那好,那我?写。”

她命下?人?取来纸笔,很快先将自己和孙菱的名字写上去,随后又将杜玉薇一家?人?写上,待记不起之时,又问杜玉薇,姐妹二人?一番回忆,很快便写出一份十多人?的名册。

“这是我?生辰那日来的人?,诗社那日人?也差不多,不过多了?两个姐夫的朋友,我?们?姑娘们?作诗闹着玩,倒是他们?几个公子像模像样的。”

杜玉萝再度提笔,记不清之时再问杜玉薇,不多时,又有一份名册写了?出来,这时,杜玉萝开始写第三份名册,“公主?府那次的游园邀请的人?多,除了?各家?夫人?们?,还有许多年轻小辈们?,长公主?殿下?喜欢年轻人?多,自己也常有许多新奇心思,又没有架子,谁若是得了?公主?殿下?的帖子,是十分高兴的。”

这份名帖比此?前两分长上许多,等她写完,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应该就这些人?了?,我?记得当天十分热闹,公主?殿下?备了?许多彩头,大家?作诗的斗琴的玩飞花令的闹了?一整日,几位老夫人?捱不住下?午走了?,晚上我?们?还在园子里。”

宋怀瑾看?名册,果然大都是皇室宗亲与权贵之家?的公子小姐们?,他又问:“这次的游园会上,余姑娘可得了?什么好彩头?”

“好彩头?芙儿擅抚琴,那日抚了?一曲《凤求凰》,彩头嘛,好似是得了?一朵新采摘的红莲,别的倒没什么了?。”

宋怀瑾不通音律,只知这《凤求凰》是表达爱慕之意?,“她可曾说过这曲子是弹给?谁听得?”

杜玉萝忙道:“当时所有人?都在场,这曲子又是将男女之情的,她自然不会说是专门弹给?谁听,少卿大人?是觉得,芙儿在去岁已经有了?思慕之人??”

宋怀瑾点头,“有这般可能。”他也不多言,继续问道:“今年二月初一齐国公府上的宴请,小姐可去了??”

杜玉萝颔首,“去了?,初一是齐国公府宴请,初二是我?们?府上。”

宋怀瑾便道:“那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二小姐将这两次宴会上出现的人?再写一份名册。”

杜玉萝微微苦笑,“这两次人?可多了?。”

她虽觉此?番人?太多,却还是叫人?磨墨,不多时提笔,一边问杜玉薇一边写,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歇手片刻,又才继续。

待完全写完,已经是两盏茶的时辰之后,宋怀瑾看?着这诸多人?名道谢,又问道:“这两次宴席上,两位小姐可曾看?到她与谁私下?见面过?”

余月芙是二月三十拿到的药丸,可离京之时,药丸已经换过,宋怀瑾怀疑,定是这两次宴请让余月芙换了?药。

然而杜玉萝有些茫然,“这个我?还真没印象,那几日姐姐身体不好,我?一直陪着她,去白鹤楼之时,也没见芙儿与谁单独说话,我?们?自家?行宴那日,因要招待的人?多,也未注意?芙儿去做什么。”

杜玉薇点头,“正是。”

宋怀瑾又想?起侯府所闻,余月芙早前还好好的,新年之前却去道观求了?符文,竟学扎小人?的阴毒之法,新年之后,又开始着急,性子也生了?变化,宋怀瑾便问:“正月里你?们?走动应该颇为频繁,那时候余姑娘身上可生过什么事端?”

杜玉萝下?意?识看?了?一眼杜玉薇,随后摇头,“正月里的宴请多是礼节应酬,我?跟着父亲母亲去了?几家?,也见过芙儿几次,却也没太多机会说话,不记得有什么事端。”

宋怀瑾又看?向杜玉薇,“大小姐可记得?”

杜玉薇抿唇,“正月里我?身体不好,一直在府中?养病,并未四处走动,唯一见芙儿,还是正月初五那日在她们?府上。”

“侯府正月初五行宴?”

杜玉萝点头,“是,当时我?们?一家?,还有姐夫他们?一家?都去了?。”

宋怀瑾做了?然之状,这时,一个嬷嬷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走了?进?来,杜玉薇一看?到她立刻站起身来,“彤儿睡醒了??”

“娘亲——”

方彤朝杜玉薇伸出手来,杜玉薇立刻上前将她抱住,小姑娘搂着杜玉薇的脖颈,有些好奇的看?向宋怀瑾三人?,又问杜玉薇,“父亲呢?怎么不见啦。”

“父亲要去衙门,晚些时候便回来。”杜玉薇拍了?拍方彤背脊,对宋怀瑾三人?抱歉道:“让玉萝陪你?们?说话,这丫头闹人?。”

“大小姐请便。”宋怀瑾道。

杜玉薇抱着方彤离开,戚浔转身,只听方彤还在问父亲去了?何处,杜玉薇似乎不愿她多言,不住的问她早起是不是饿了?。

屋内杜玉萝道:“我?小侄女可生的好看??”

宋怀瑾自然点头,“大小姐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已经有了?女儿。”

杜玉萝便道:“姐姐只比我?大四岁,不过她和姐夫少年便有情谊,因此?成婚的早,他们?已成婚四年了?。”

宋怀瑾做了?然之状,又问道:“昨日郡主?说你?们?三月初四去过芷园,那你?可知道那次去芷园时,余姑娘遗失了?一只镯子?”

杜玉萝微讶,“丢了?一只镯子?这我?不知道啊,当天也没听她说起,当日我?们?入山洞探幽,各自走不同的路,我?未与她同行,后来出来见到,她也没有不高兴。”

宋怀瑾皱眉,戚浔和周蔚不由对视了?一眼,宋怀瑾又问,“当日去游园的是哪些人??”

杜玉萝看?向那几分名册,将第一次去洛神湖的名册拿了?出来,“基本上就是这些人?,包括正月那次去芷园也是我?们?这几个。”

宋怀瑾又道:“你?可知这几位公子之中?,有谁会玉雕刻印的?”

杜玉萝想?了?想?,“瞿嘉学会,元铭会,齐国公家?的二公子也会,他们?做学问的常有自己刻印的,可玉雕倒是没有见过。”

宋怀瑾此?番可算将所有疑问都问了?一遍,见天色不早,宋怀瑾起身告辞,杜玉萝将他们?送出府门来,“若是还有什么要帮忙的,还请大人?吩咐,我?们?几个都算手帕交,如今芙儿出了?意?外,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宋怀瑾应是,又做安抚,方才带着戚浔和周蔚策马离去,待走出长街,宋怀瑾方才放缓了?马速,问周蔚和戚浔二人?,“你?们?如何看??杜二小姐应当不会骗人?,这几份名册之上常见的年轻公子只有五六人?,且皆是世?家?出身,如果是他们?其中?之一,按理说余月芙不至于会非要隐瞒着父母。”

戚浔道:“按照此?前推算的,那人?或许已经定下?了?亲事,甚至已经成婚,因此?明白与余月芙的情愫乃是世?俗无法容忍,因此?不许她明说,或许还给?余月芙某种承诺,如此?,后来余月芙才会说‘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不如去查一查这几人?哪些人?定了?亲事。”

周蔚也道:“不如直接去见见这位瞿嘉学?他是男子,对这几位的事想?必了?如指掌。”

宋怀瑾见日头高悬,也不耽误时辰,很快便朝着工部侍郎瞿毅府上去。

正值午时,瞿毅并不在府上,瞿嘉学听了?下?人?禀告迎出来,面上也并不意?外,将三人?请进?自己小书房,又命人?送上茶点,便屏退了?下?人?。

瞿嘉学道:“望大人?莫怪,此?事父亲还不知道我?也牵扯其中?,因此?大人?要问什么问我?便是,我?不想?让父亲觉得我?与命案有关。”

宋怀瑾眯眸片刻,“那瞿公子为何不说真话呢?”

瞿嘉学眉头皱紧,宋怀瑾继续道:“昨日在芷园,那么多人?只有你?和杜二小姐过来陪郡主?给?我?们?带路,可见你?是个有担当的,只是你?后来却说你?与余姑娘并不熟,这怕不是实情,我?们?在余姑娘的闺房之中?发现了?你?的书法,若并不熟,瞿公子只怕不会赠墨宝。”

瞿嘉学唇角紧紧抿在了?一起,宋怀瑾又道:“你?的担心我?明白,衙门的查问皆是为了?查案,并不会昭告天下?。”

瞿嘉学今年二十一岁,面容清俊,眉眼间?还有几分青涩之意?,他不知想?到什么,面露一丝屈辱,半晌才咬牙道:“我?去岁的确对余月芙有意?。”

见他卸下?顾虑开口?,宋怀瑾便好整以暇的听他说话。

瞿嘉学继续道:“我?们?两府多有来往,因此?我?与她幼时便相识,从前不觉什么,去岁我?落第之后,心境较往日沉郁许多,而她性子活泼热络,待人?热忱,知道我?落第后,给?予颇多关怀鼓励,我?自然心生感激,起初我?回应示好,她全盘接下?,我?以为她对我?也是有意?的,可后来我?发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

“她待我?时而亲近时而冷淡,像是一时兴起,又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逗着我?玩,因此?到了?年前,我?那心思便淡了?下?去,只专注进?学,而她果然毫不在意?,后来与众人?同游,我?便多有避忌,可没想?到她会生意?外。”

瞿嘉学说完,面上青白交加,此?等被人?戏弄感情之事,的确难以启口?,而宋怀瑾和戚浔都没想?到竟是如此?,宋怀瑾忍不住道:“你?是说,她是故意?那般的?可昨日我?们?问了?其他人?,无一人?说她品性不好,皆对她赞赏有加。”

瞿嘉学苦笑一下?,“这或许便是她的厉害之处吧,能让大家?都觉得她是好性儿,可只有时时注意?她,注意?的多了?,便明白她其实是个冷情偏执的性子。”

瞿嘉学说完低下?头去,“死者为大,我?本不想?说这些,可若不说,却又引得你?们?怀疑……”

宋怀瑾忙道:“的确是死者为大,可这是命案,同一件事,身处位置不同,看?到的真相也不同,即便知道这些,也丝毫不会影响衙门追查谋害她真凶的态度,并且这些内情衙门也不会对外说,你?且放心。”

瞿嘉学这才正色看?向他们?,“你?们?若是去过她家?里,想?必会发现更多线索。”

宋怀瑾挑眉,“你?有什么猜测不成?”

瞿嘉学浅吸口?气,“我?觉得,她应当是有意?中?人?的,只是不曾表露出来,如大家?所说,她在众人?眼前,是性子极好的,因此?我?们?谁也不会对她抱有恶意?,唯一会引起的争端的,或许是与她走的最?近的人?。”

瞿嘉学并未调查那般多,可凭着去岁对余月芙动心后的观察,竟有此?推测,自然令宋怀瑾欣喜,他连忙问:“你?是不是看?到过什么?”

瞿嘉学欲言又止,似乎顾忌颇多,宋怀瑾不由开解他,“无论有何争端,凶手也不应该杀人?,如今凶手还躲藏在暗处,这等不择手段之人?,或许还会作恶,何况你?与余姑娘相识多年,凭着这些年的交情,也不忍看?她含冤莫白。”

瞿嘉学紧张的攥了?攥拳头,“去岁腊八,公主?府设宴,我?曾见到她与一个男人?搂在暗处……”

瞿嘉学面色难堪,“非礼勿视,我?是偶然撞见,亲眼看?着她走去了?花墙之后,那男子背对着我?,我?只看?出是个男子身形便离开了?,并不知那人?是谁,思来想?去,或许是与我?们?常在一处的某个人?。”

宋怀瑾顿时坐直了?身子,“当时也未看?见袍色?”

瞿嘉学摇头,“当时已经天黑,只看?出是个男子的肩背,何况此?等事,我?也不好撞破,自然避之不及,只不过,她似乎与那人?生了?争执,私会之后再出现在宴上,表情十分沉郁,似在气恼。”

戚浔和周蔚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失望,若是瞿嘉学看?到那人?,如今便有了?直接嫌疑人?,戚浔道:“瞿公子可能帮忙写一份当日赴宴的名册?”

瞿嘉学点头应好,行至书案之后,很快提笔写起来,宋怀瑾忍不住起身去看?,只见瞿嘉学所写的名字皆是眼熟,还是那些他们?常来往的年轻人?。

宋怀瑾这时又问:“这些年轻公子之中?,有哪些人?是定过亲事的?”

瞿嘉学笔尖一顿,指着纸上几个名字道:“元铭订过亲,今年七月便要成婚了?,定的是宣德将军家?的小姐,还有蒋阊也定了?亲事,定的南阳郡王家?的小姐,今年冬日完婚,除此?之外,有几家?在议亲的,没听说谁家?下?定了?。”

宋怀瑾看?着这二人?,“这个元铭,是御林军副统领元邴家?的公子,蒋阊,是御史大夫蒋维家?的公子,可对?”

宋怀瑾在朝中?行走,自然对这几家?了?解一二,见瞿嘉学点头应是,他便问:“他们?二人?与余姑娘可有深交?”

瞿嘉学一听便知宋怀瑾的怀疑,他迟疑道:“皆是幼时便相识的,非要说谁与她私交多,倒也不曾,至少我?不知道。”

宋怀瑾沉思片刻,待瞿嘉学写好名单,便道谢,准备告辞之前,宋怀瑾问瞿嘉学:“敢问瞿公子,三月二十六的晚上,你?在何处?”

瞿嘉学肃容道:“我?在白鹿书院温书,哪里都未去,有同窗和夫子们?作证。”

宋怀瑾点头,“瞿公子放心,你?适才所言,除了?查案需要,旁人?不知知晓半句,你?若再想?到什么,便来大理寺找我?们?便是。”

瞿嘉学松了?口?气,将他们?送出府门。

三人?翻身上马,宋怀瑾道:“回衙门再说——”

待回到大理寺,已经是日头西斜,刚进?衙门,王肃便从里头迎出来,“大人?,王爷和郡主?到了?,到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属下?去查仁心堂,所获不多,南柯去道观还未归,估摸着这个时辰也快了?。”

一行人?快步至正堂,刚走到门口?,孙菱先急切的迎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

几人?行礼,待宋怀瑾落座之后,方才将适才两府所得道来,“如今还没法子确定疑凶,只是有了?这些名册,人?选总在其中?之一,否则余月芙交际圈子有限,也不可能去认识大家?都没见过的人?。”

宋怀瑾将几分名单交给?傅玦看?,趁此?功夫又问王肃,“仁心堂怎么说的?”

王肃道:“那日余月芙去的确不曾问脉,只给?了?方子,他们?也习惯了?达官贵族拿已有的方子去抓药,便也不曾多问,送药的小厮到侯府之后,是将药材交给?府内门房的,中?间?没有任何人?经手,应该不会出错。”

宋怀瑾蹙眉,“那便是之后换了?药,她去庄子上,也是做好了?准备的,只不过总该有个人?问脉过才对,是谁告诉她她有了?身孕呢?”

王肃又道:“那玉镯我?们?拿出去问了?,懂行的都说是上品,却难以判断是哪家?铺子流出的,还说若是集市铺子里卖,少说要数百两银子,很是难见。”

傅玦看?完了?名册道:“余月芙自己不至于买这般贵重之物,只是那人?既然不愿暴露身份,也应该不会在集市上买这样打眼的东西,多半是家?里本就有的,此?番拿了?出来送人?,但凡是有些底蕴的世?家?,这样的宝贝并不少。”

宋怀瑾发愁道:“那我?们?难道要将镯子一家?家?拿去问?”

傅玦摇头,“既然拿此?物送人?,那人?多半做好了?应对,还不如想?想?余月芙是如何丢了?镯子。”

孙菱狐疑道:“三月初四那天,我?也不知道芙儿丢了?镯子,我?们?各自从假山之中?出来后,她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何不妥。”

“丢了?却不敢说,多半是怕引起人?注意?,又或者不是丢了?,而是送还了?人?。”傅玦说完看?着宋怀瑾道:“昨日去假山之中?不曾搜到什么,今日可派人?再去一次。”

宋怀瑾应是,“昨日下?官未在芷园久留,稍后下?官亲自带人?去搜查!”

傅玦颔首,又等了?半刻钟,眼看?着日头西垂,去城外青云观的谢南柯终于风尘仆仆归来,一进?门他便禀告道:“王爷,大人?,卑职在城外问到了?,余月芙的确去过青云观,她拿了?一张生辰八字过去,要道长给?她一道催命符——”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日六!大家脑洞大开,我又开始瑟瑟发抖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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