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明暄松开环住祁随之的手起身时, 被虎哥断掉的灯便亮了起来。

缱绻的拥抱和断掉的灯光一样短暂。

明暄绕到祁随之的身边坐下,双脚并拢踩在沙发的边缘,抱着腿, 下巴抵在膝盖上。

“明暄。”祁随之的气息有些不稳。

明暄将脑袋埋进膝盖里,舔了舔唇,不敢和他有视线碰撞。

“在。”

“万事顺心。”祁随之说,“我很喜欢这个祝福,谢谢。”

明暄微微偏过头, 用余光打量他。

祁随之的头发稍有些凌乱, 刚被他唇瓣贴过的颈脖泛着可疑的绯色和潮意。

即使明暄从他的腿.间退开了, 但他的坐姿依旧没变。

明暄微烫的脸颊蹭了蹭自己的膝盖,恍惚间想起刚刚在黑暗中的那一刻,他膝盖碰上的位置。

脑袋埋得更低了。

“你俩在这啊, 兄弟们给你庆生你一句话不说是吧?”刘哥推开房间门道,“哟?明暄这是怎么了, 玩游戏玩自闭了?”

“他刚在Ride4跑出成绩,还没结算就断了。”祁随之抓了把头发站起身, 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明暄的头,“找我?”

温热的手掌搭在后脑勺上,小指错开头发, 蹭着他的后颈。

“这自闭什么, 这里的机子数据又带不走。”刘哥说, “把自闭明暄哄哄,下楼切蛋糕了, 就等你俩。”

刘哥说完后背过身下了楼, 边下楼边冲喊:“快点儿的啊, 别错过吉时。”

“还有吉时啊, 挺讲究的。”明暄抬起头,祁随之搭在他后颈上的手指下滑,蹭到了那块儿凸起的骨头。

“啊,我也不知道。”祁随之笑了笑,“自闭明暄,要哄哄吗?”

“不是因为游戏自闭……”明暄小声嘟囔。

“我知道。”祁随之垂眸看他:“下去吧。”

明暄点头,站起身搓搓愈来愈烫的脸颊:“好。”

楼下的餐桌围了一圈人,桌面上的东西都被清空,只剩下了一个两层的蛋糕。

粉色的,最顶上还插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翻糖娃娃,蛋糕上已经被插上了数字蜡烛,一左一右。

祁随之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不是一定要过这个生日。”

“都是哥们的心意。”冉乐笑哈哈。

刘哥抽出订蛋糕附送的小皇冠,套在了祁随之的头上,小雅拿着拍立得记录下这奇妙的一幕。

“快点蜡烛许愿然后切切分了,速度点。”刘哥说,“冰淇淋蛋糕,等会该化了。”

祁随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摩擦火石,漂亮的蓝色火焰点上引子,两根蜡烛都点亮后,虎哥关了餐厅的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赶场子似的,八倍速生日快乐歌。

“好了唱完了,许愿,切。”

明暄站在祁随之旁边,忍不住抬眼瞧他的表情。

祁随之闭了一会儿眼,许愿,吹灭蜡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

“呸呸呸。”虎哥瞪了他一眼,把蛋糕刀递给他,“说点吉利的。”

祁随之充耳不闻,拿过蛋糕刀,切了一块儿上层的蛋糕放在玻璃盘里,又拿出一柄银色的铁叉递给了明暄。

蛋糕从里到外都是粉色的,明暄叉了一小块送进口中。

草莓味的。

“幸好没订奶油蛋糕。”小雅接过祁随之递给他的玻璃盘感叹了一句,“去年圣诞节那次的乐乐让我记忆犹新。”

“我.操。”冉乐的表情变得痛苦,“别提了。”

明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奇:“圣诞节怎么了?”

“乐乐拿奶油去糊别人脸。”小雅没忍住笑,“然后整个蛋糕都送到他脸上了。”

“真别提。”冉乐闭了闭眼,“我还能回忆起来那个蛋糕的味道。”

明暄情深意切:“我之前生日也被糊过。”

“你生日什么时候?”祁随之分完蛋糕,摘下蛋糕顶上的翻糖小人,插在了明暄玻璃盘的蛋糕上。

“情人节。”明暄说。

祁随之点点头,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浪漫的小画家。”

明暄喜欢在夏天吃冰冰凉的东西,也喜欢吃甜食,一小盘蛋糕很快就被吃干抹净,他握着翻糖的杆儿,嫣红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

好甜。

小雅象征性地吃了两口,放下玻璃盘,倚着桌子拿出烟盒夹了根烟出来。

打火机亮起光,刚要碰上时,她突然往后仰了仰,唇间的烟没被点燃。

她看向明暄:“你抽烟吗?”

明暄摇了摇头:“不抽。”

“那算了。”小雅盖上打火机,夹下嘴里叼着的烟。

明暄笑了笑:“我可以闻烟味,小雅姐你想抽就抽吧。”

“没事,我去花园抽。”她扬了扬辫子,夹着烟打开了通往花园的玻璃窗。

明暄的视线追着小雅的背影,她倚在栏杆上,烟雾飘散。

“祁随之,你抽烟吗?”明暄握着翻糖,胳膊肘撞了撞祁随之。

“偶尔。”

“没关系,我不介意。”明暄摆了摆头,自顾自话。

祁随之觉得明暄真是可爱,刚刚还一副羞到自闭的样子,这会儿又精力十足了起来。

他放下玻璃盘,凑上去低声问道:“不自闭了?”

明暄下意识偏过头,祁随之漂亮的眼睛离他很近,唇上还湿润着,很像Q弹的果冻。

“哎呀——”明暄往后撤了一步,“我去花园看看!”

逃窜似的。

这栋别墅的花园里没有花,倒是有两个并排的秋千,还有一张很大的桌子。

明暄扯了扯秋千的麻绳,坐了上去轻轻晃荡。

“那里有仙女棒。”小雅回过头看到他,抬手指了下桌边的椅子,“八月了还能有烟花,了不起,你要玩的话我把打火机给你。”

烟花这种东西,非特定时期没有的时候不会念想,但一旦有,就不会有人拒绝。

明暄起身走到桌边,拿过了那两大盒仙女棒,绕到小雅旁边。

“小雅姐——”

小雅了然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了明暄。

“我以前可想要个乖巧的弟弟妹妹能给我摆弄着玩儿。”小雅转过身面对着明暄,手臂抬起搭在栏杆上,烟雾从红唇里吐出,“但我妈说再生一个的话有可能不自觉地就冷落我,所以我独生,现在看你就跟看亲弟弟似的。”

明暄抽出一根仙女棒点燃,另一只手拢起靠近呲花儿。

“我可太会折腾了。”明暄想了想说,“明昭,就我哥,他应该不止一次想揍我。”

小雅挑眉:“这么乖还揍啊?”

“我可不乖。”仙女棒燃到底,明暄又抽出一根点上,“可能闹腾了。”

小雅笑了笑,没说话。

玻璃门再次被拉开,祁随之和冉乐走了进来。

“仙女棒??”冉乐看着明暄手上的东西震惊住了,“我在过年吗?”

明暄把打火机和没拆封的一盒仙女棒递给了冉乐。

“懂我!”冉乐接过仙女棒和打火机,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屋子里。

“欸?”明暄坐在秋千上,表情有些呆滞,“我的火——”

表情生动到小雅靠在栏杆上无声狂笑。

祁随之走了两步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后,垂到明暄的眼前:“点吧。”

仙女棒的顶端贴着燃着的烟草,“呲”地一声,炸成花。

祁随之夹着烟抬起手,唇瓣抿住,吸了一口。

明暄手上的仙女棒呲着,他的视线却落在了被烟雾笼罩的祁随之身上。

唇间溢出的白雾随风飘,划过祁随之的耳垂,消散。

“呲”声消失,仙女棒熄灭。

祁随之弹了烟灰,那根燃着的烟又被递在了明暄的面前。

小雅背对着他们看城市夜景,祁随之和明暄都没有说话,只有香烟和仙女棒亲密接触,炸出一朵又一朵呲花来。

“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个调酒师追我,我跟他学了手调酒。”小雅突然开口道,“给你俩调两杯尝尝?”

明暄闻言打趣道:“调酒师帅吗?”

小雅撑着下巴想了想:“我现在还单身。”

“懂了。”明暄了然地点头。

小雅伸了个懒腰,拉开玻璃门走回客厅,取下几个高脚杯后,蹲在了酒柜前。

花园有风拂过,祁随之手上的烟燃到了尾端,明暄盒子里的仙女棒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仙女棒戳进烟尾,轻颤,落下细碎的白色烟灰。

“祁随之。”明暄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他。

祁随之偏过头:“嗯?”

明暄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我想尝尝你的烟。”

祁随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夹着烟的手拿着烟盒递到了他的面前。

刚准备接过烟盒时,祁随之的手往回收了收:“尝什么尝,学点好的啊。”

明暄鼓了鼓嘴:“噫。”

他从秋千上站起身,把燃尽的仙女棒放在了另一只手上,抓住了祁随之的手腕,倾身上前。

烟盒抵在唇角,微凉的唇贴在了祁随之的手指上,微张,抿住有些湿润的烟嘴很轻地吸了一口。

没有过肺,像一片云被吸进去又吐出来。

“啧。”祁随之有些无奈地看他,收回手把手中的烟摁灭,“听点话啊。”

烟草的苦味粘在唇间,明暄伸出舌尖舔了舔,对着祁随之露出了一个很乖觉的笑。

舌尖残留的翻糖的甜混着烟草味,这是他对烟的第一印象。

小雅端着两个高脚杯走进花园的时候,这俩人正和幼儿园小班学生一样在秋千上排排坐。

“怎么,幼儿园开学了?”小雅挑眉,将两款不同的酒分别递给了他们俩,“弟弟看着不胜酒力,调的百利甜,随之的话我就随便来了。”

“谢了。”祁随之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什么叫不胜酒力,我千杯不醉。”明暄说,“深藏不露的。”

“那你喝随之那个,把百利甜给随之吧。”小雅说,“里面也在喝,你俩要进去吗?”

“等会吧,散散烟味。”祁随之说。

“行,那我先进去了。”小雅拍了拍手掌,“我今天高低要看看虎哥的极限在哪里。”

明暄握着杯子抿了一口,醇香的咖啡混着淡淡的酒味入口。

他偏过头看着祁随之一言不发。

祁随之:……

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明暄手中的甜酒,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他。

高脚杯上有一圈不甚明显的酒渍唇印,明暄乖乖地把唇印挪开,抿了一口。

“嘶——”

好烈的酒,柠檬香很淡,虽然酒味香醇不冲鼻,但有点辣舌尖。

祁随之喝了一小口甜酒看他:“千杯不醉?深藏不露?”

“是的,这才哪到哪。”明暄决绝地点头。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明暄视死如归地看着高脚杯里的烈酒,一狠心一皱眉,灌了小半杯下肚。

柠檬香后知后觉地迸开,明暄的眼尾染上一层潮红。

“你这是什么借酒消愁的喝法?”祁随之端着杯子站起身,背靠在栏杆上。

有风拂过,墨色头发随风飘扬。

“我没有愁。”明暄说,“你有吗?”

祁随之倚着栏杆,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

“我在按照我想要的方式生活。”

“一个月内喝两次酒。”明暄仰起头,“什么方式,及时行乐啊?”

“不算及时行乐,聊聊天吧。”祁随之说,“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为什么喜欢画画。

明暄挪了视线,看着空中的明月。

“读高中的时候。”明暄抿了口酒,“那会儿每天的日常都是做题做题考试考试,突然有一天班上有个同学可以不用上课,老师也不说他,后来听同学们说他准备参加艺考,可以不用上课,然后有一次放假的时候出去旅行,正巧碰到他们画室在外面写生。”

“一大群人坐成一堆,画的是同一个风景,但每个人的画板上却各异,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境画出来的画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画画本身就是一件很……罗曼蒂克的事情。”

祁随之安静地看着他,谈及绘画的明暄眼里泛着光,混着眼尾的潮红,有一种纯真的媚感。

“你呢,为什么会学俄语,又为什么会骑摩托?”

“我家好像骨子里都向往自由。”祁随之开口就被自己这句话逗笑了,“我爸热衷徒手攀岩,我妈喜欢潜水。”

明暄从没接触过极限运动,忍不住感慨:“哇,带上你海陆空三线发展了。”

“是啊。”祁随之说,“从小耳濡目染,但我对攀岩和潜水都没产生任何兴趣,反而是在一次偶然看了一场街道赛后喜欢上了摩托。”

“我现在还记得那场比赛,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在东望洋。看完那场比赛后我突然和我妈说我想玩摩托,我妈也挺意外的,她以为我会跟着我爸四处攀岩,或者跟着她去潜水。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我喜欢就好。”

“那会儿都没成年,买了车偷偷骑,成年当天就去考了摩托车驾照,骑着我的车上路转了整整一晚上,护具都没戴。”

明暄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喊了声“等会”后,站起身小跑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酒,又去厨房顺了一小碗小雅切好的柠檬回到了花园。

酒液倒入酒杯,捻进两片柠檬片,明暄坐回了秋千上。

“然后呢?”

祁随之顿了顿:“什么然后?”

“骑着你的车转了整整一晚上。”明暄提醒道。

“然后没过多久兴冲冲地想要去当时的比赛报名,结果因为没有赛照没报成。”祁随之放下空杯,点了根烟,“冬天吧,应该是冬天,就去考了个赛照。”

明暄一边慢悠悠地喝酒一边撑着下巴看他。

“学俄语的话……”祁随之吐出烟雾,顿了顿开口道,“我高三的时候我爸妈在俄罗斯去世了。”

明暄一怔,错愕地看他,眼中的心疼浓烈:“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故意问的。”

“没事儿。”祁随之笑了笑,“那个时候定下的志愿,不能替我爸攀完没攀过的山,也不能替我妈潜下水,这辈子总要去那边看看吧。”

明暄灌下酒站起身,走到祁随之旁边张开了手臂:“抱一下吧。”

“安慰我啊?”祁随之掐了烟看他。

“是啊。”明暄抿了抿唇,“你也安慰安慰我吧,听得我心疼死了。”

祁随之抬起手,搭过明暄的肩膀,扣着他纤薄的肩胛骨把人带入怀里,明暄环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锁骨,一呼一吸全都洒进祁随之的衣领。

尚未散去的烟味混着淡淡酒香,在空荡的花园弥散,祁随之单手搭在明暄的腰间,温度透过轻薄的T恤传到他的尾椎,带来灼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明暄松开手,拿过酒瓶倒在了两个杯子里,递给祁随之。

碰杯,一饮而尽。

祁随之灌下酒,视线在明暄的脸上没有挪开。

他看着酒液顺着唇角往下,划过锁骨,洇进衣领,曲起指节抬手,凑上明暄的喉结,抹掉了月光下晶莹的酒液。

“我真没事,别不开心。”祁随之说,“进去吧,出来太久了。”

明暄喉结轻动:“好。”

别墅里依旧闹成一团,哪哪儿都是喧闹声,明暄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祁随之坐在他不远处陪着他喝。

“他怎么了?”小雅下楼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明暄吓了一跳,凑到祁随之身边问道,“给你告白被你拒绝了?”

“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了,喝多了?”小雅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千杯不醉吗?”

“他说你就信啊?”祁随之叹了口气,“跟他聊了一会天,提了下我爸妈,替我难受呢。”

小雅拧着眉看着明暄:“哄着点吧,玩艺术的心思都细,太能共情了。”

“嗯。”祁随之应下,“别担心。”

小雅点点头,从冰箱里拿了一盘冰镇的水果上了楼。

刚拿出来时几乎满瓶的酒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明暄再一次拿过酒杯的时候,祁随之起身伸手拿走了他的杯子:“明暄,不喝了。”

明暄后知后觉地点头说好。

“洗个澡睡觉,好不好?”祁随之轻声道。

明暄这会儿处于醉与不醉的边缘,脑子有些淆乱,他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祁随之,伸出了双臂。

得,看起来还是醉了。

祁随之环过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怀里的人得寸进尺,顷刻间双腿就盘上了祁随之的腰间,抵着他的小腹,偏偏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呼吸炽灼,带着酒气,喷洒在祁随之的唇边。

放慢动作把明暄抱去了三楼的空卧室,把人放下的那一刻,浑然无知间失去了热源,明暄皱着眉小声哼哼唧唧。

“嗯?”祁随之凑了耳朵在他唇边。

明暄没有说话,伸出手在床边摸索。

祁随之握着他的手腕,带他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嗒”,房间透亮。

喝懵了的人不哭不闹,只呆呆地盘着腿坐在床上仰头看他。明暄眼里氤氲着雾气,鼻尖醺红,让祁随之嗓子发紧。

“想看……”明暄双手撑在腿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不满地看着祁随之。

祁随之眉头挑起,疑惑地问:“嗯?看什么?”

明暄没答,他伸手拉着祁随之的裤.腰.带,系紧的结被扯开,祁随之惯性向前。

祁随之低头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裤带,抬头望向坐的板正的罪魁祸首。

明暄声音柔软,带着几分贪心和蛮不讲理:“……看看腹肌。”

没等他开口,一只酒后微凉的手钻进了他的T恤,不客气地掀起衣角。

明暄的手放肆地游走在祁随之的腹肌上,顺着腹直肌,眯着眼睛凑地很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青筋微凸的小腹上。

那里敏感又脆弱,祁随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里……”明暄细长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左腰处,像是好奇的小孩,指尖轻摁,声音囫囵不清,“这里,呜有颗痣。”

祁随之眼尾烧红,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明暄放肆游走的手腕:“嗯……对。”

“祁随之。”明暄摁着他腰间的痣,眼神迷离地抬头,“我对着这颗漂亮的痣宣誓——”

祁随之不露辞色地往后撤了一步,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抓过他的两只手腕握在手里,喉咙溢出些警告:“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不行,我要对着这颗痣宣誓。”明暄酒后叛逆,皱眉挣着手腕。

小画家和赛摩手的力气不在一个量级,更何况小画家现在还晕晕乎乎使不上力,手腕被祁随之禁锢着,根本挣不开,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在祁随之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枚浅浅牙印。

半天,祁随之妥协了点。

“这颗痣说它知道了,你宣誓。”祁随之另一只手钳住明暄的下颌,强忍着心底欲求,轻声安抚道。

“我,明暄。”明暄打了个酒嗝,“我宣、宣誓。”

“我的二十岁生日愿望提前送给祁随之,希望他能岁岁平安。”

顿了秒,他气呼呼地补充:“我很虔诚,所以一定要平安。”

作者有话说: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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