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松开环住祁随之的手起身时, 被虎哥断掉的灯便亮了起来。
缱绻的拥抱和断掉的灯光一样短暂。
明暄绕到祁随之的身边坐下,双脚并拢踩在沙发的边缘,抱着腿, 下巴抵在膝盖上。
“明暄。”祁随之的气息有些不稳。
明暄将脑袋埋进膝盖里,舔了舔唇,不敢和他有视线碰撞。
“在。”
“万事顺心。”祁随之说,“我很喜欢这个祝福,谢谢。”
明暄微微偏过头, 用余光打量他。
祁随之的头发稍有些凌乱, 刚被他唇瓣贴过的颈脖泛着可疑的绯色和潮意。
即使明暄从他的腿.间退开了, 但他的坐姿依旧没变。
明暄微烫的脸颊蹭了蹭自己的膝盖,恍惚间想起刚刚在黑暗中的那一刻,他膝盖碰上的位置。
脑袋埋得更低了。
“你俩在这啊, 兄弟们给你庆生你一句话不说是吧?”刘哥推开房间门道,“哟?明暄这是怎么了, 玩游戏玩自闭了?”
“他刚在Ride4跑出成绩,还没结算就断了。”祁随之抓了把头发站起身, 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明暄的头,“找我?”
温热的手掌搭在后脑勺上,小指错开头发, 蹭着他的后颈。
“这自闭什么, 这里的机子数据又带不走。”刘哥说, “把自闭明暄哄哄,下楼切蛋糕了, 就等你俩。”
刘哥说完后背过身下了楼, 边下楼边冲喊:“快点儿的啊, 别错过吉时。”
“还有吉时啊, 挺讲究的。”明暄抬起头,祁随之搭在他后颈上的手指下滑,蹭到了那块儿凸起的骨头。
“啊,我也不知道。”祁随之笑了笑,“自闭明暄,要哄哄吗?”
“不是因为游戏自闭……”明暄小声嘟囔。
“我知道。”祁随之垂眸看他:“下去吧。”
明暄点头,站起身搓搓愈来愈烫的脸颊:“好。”
楼下的餐桌围了一圈人,桌面上的东西都被清空,只剩下了一个两层的蛋糕。
粉色的,最顶上还插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翻糖娃娃,蛋糕上已经被插上了数字蜡烛,一左一右。
祁随之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也不是一定要过这个生日。”
“都是哥们的心意。”冉乐笑哈哈。
刘哥抽出订蛋糕附送的小皇冠,套在了祁随之的头上,小雅拿着拍立得记录下这奇妙的一幕。
“快点蜡烛许愿然后切切分了,速度点。”刘哥说,“冰淇淋蛋糕,等会该化了。”
祁随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摩擦火石,漂亮的蓝色火焰点上引子,两根蜡烛都点亮后,虎哥关了餐厅的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赶场子似的,八倍速生日快乐歌。
“好了唱完了,许愿,切。”
明暄站在祁随之旁边,忍不住抬眼瞧他的表情。
祁随之闭了一会儿眼,许愿,吹灭蜡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最后一个生日。”
“呸呸呸。”虎哥瞪了他一眼,把蛋糕刀递给他,“说点吉利的。”
祁随之充耳不闻,拿过蛋糕刀,切了一块儿上层的蛋糕放在玻璃盘里,又拿出一柄银色的铁叉递给了明暄。
蛋糕从里到外都是粉色的,明暄叉了一小块送进口中。
草莓味的。
“幸好没订奶油蛋糕。”小雅接过祁随之递给他的玻璃盘感叹了一句,“去年圣诞节那次的乐乐让我记忆犹新。”
“我.操。”冉乐的表情变得痛苦,“别提了。”
明暄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奇:“圣诞节怎么了?”
“乐乐拿奶油去糊别人脸。”小雅没忍住笑,“然后整个蛋糕都送到他脸上了。”
“真别提。”冉乐闭了闭眼,“我还能回忆起来那个蛋糕的味道。”
明暄情深意切:“我之前生日也被糊过。”
“你生日什么时候?”祁随之分完蛋糕,摘下蛋糕顶上的翻糖小人,插在了明暄玻璃盘的蛋糕上。
“情人节。”明暄说。
祁随之点点头,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浪漫的小画家。”
明暄喜欢在夏天吃冰冰凉的东西,也喜欢吃甜食,一小盘蛋糕很快就被吃干抹净,他握着翻糖的杆儿,嫣红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
好甜。
小雅象征性地吃了两口,放下玻璃盘,倚着桌子拿出烟盒夹了根烟出来。
打火机亮起光,刚要碰上时,她突然往后仰了仰,唇间的烟没被点燃。
她看向明暄:“你抽烟吗?”
明暄摇了摇头:“不抽。”
“那算了。”小雅盖上打火机,夹下嘴里叼着的烟。
明暄笑了笑:“我可以闻烟味,小雅姐你想抽就抽吧。”
“没事,我去花园抽。”她扬了扬辫子,夹着烟打开了通往花园的玻璃窗。
明暄的视线追着小雅的背影,她倚在栏杆上,烟雾飘散。
“祁随之,你抽烟吗?”明暄握着翻糖,胳膊肘撞了撞祁随之。
“偶尔。”
“没关系,我不介意。”明暄摆了摆头,自顾自话。
祁随之觉得明暄真是可爱,刚刚还一副羞到自闭的样子,这会儿又精力十足了起来。
他放下玻璃盘,凑上去低声问道:“不自闭了?”
明暄下意识偏过头,祁随之漂亮的眼睛离他很近,唇上还湿润着,很像Q弹的果冻。
“哎呀——”明暄往后撤了一步,“我去花园看看!”
逃窜似的。
这栋别墅的花园里没有花,倒是有两个并排的秋千,还有一张很大的桌子。
明暄扯了扯秋千的麻绳,坐了上去轻轻晃荡。
“那里有仙女棒。”小雅回过头看到他,抬手指了下桌边的椅子,“八月了还能有烟花,了不起,你要玩的话我把打火机给你。”
烟花这种东西,非特定时期没有的时候不会念想,但一旦有,就不会有人拒绝。
明暄起身走到桌边,拿过了那两大盒仙女棒,绕到小雅旁边。
“小雅姐——”
小雅了然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了明暄。
“我以前可想要个乖巧的弟弟妹妹能给我摆弄着玩儿。”小雅转过身面对着明暄,手臂抬起搭在栏杆上,烟雾从红唇里吐出,“但我妈说再生一个的话有可能不自觉地就冷落我,所以我独生,现在看你就跟看亲弟弟似的。”
明暄抽出一根仙女棒点燃,另一只手拢起靠近呲花儿。
“我可太会折腾了。”明暄想了想说,“明昭,就我哥,他应该不止一次想揍我。”
小雅挑眉:“这么乖还揍啊?”
“我可不乖。”仙女棒燃到底,明暄又抽出一根点上,“可能闹腾了。”
小雅笑了笑,没说话。
玻璃门再次被拉开,祁随之和冉乐走了进来。
“仙女棒??”冉乐看着明暄手上的东西震惊住了,“我在过年吗?”
明暄把打火机和没拆封的一盒仙女棒递给了冉乐。
“懂我!”冉乐接过仙女棒和打火机,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屋子里。
“欸?”明暄坐在秋千上,表情有些呆滞,“我的火——”
表情生动到小雅靠在栏杆上无声狂笑。
祁随之走了两步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后,垂到明暄的眼前:“点吧。”
仙女棒的顶端贴着燃着的烟草,“呲”地一声,炸成花。
祁随之夹着烟抬起手,唇瓣抿住,吸了一口。
明暄手上的仙女棒呲着,他的视线却落在了被烟雾笼罩的祁随之身上。
唇间溢出的白雾随风飘,划过祁随之的耳垂,消散。
“呲”声消失,仙女棒熄灭。
祁随之弹了烟灰,那根燃着的烟又被递在了明暄的面前。
小雅背对着他们看城市夜景,祁随之和明暄都没有说话,只有香烟和仙女棒亲密接触,炸出一朵又一朵呲花来。
“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个调酒师追我,我跟他学了手调酒。”小雅突然开口道,“给你俩调两杯尝尝?”
明暄闻言打趣道:“调酒师帅吗?”
小雅撑着下巴想了想:“我现在还单身。”
“懂了。”明暄了然地点头。
小雅伸了个懒腰,拉开玻璃门走回客厅,取下几个高脚杯后,蹲在了酒柜前。
花园有风拂过,祁随之手上的烟燃到了尾端,明暄盒子里的仙女棒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仙女棒戳进烟尾,轻颤,落下细碎的白色烟灰。
“祁随之。”明暄坐在秋千上,仰着头看他。
祁随之偏过头:“嗯?”
明暄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我想尝尝你的烟。”
祁随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夹着烟的手拿着烟盒递到了他的面前。
刚准备接过烟盒时,祁随之的手往回收了收:“尝什么尝,学点好的啊。”
明暄鼓了鼓嘴:“噫。”
他从秋千上站起身,把燃尽的仙女棒放在了另一只手上,抓住了祁随之的手腕,倾身上前。
烟盒抵在唇角,微凉的唇贴在了祁随之的手指上,微张,抿住有些湿润的烟嘴很轻地吸了一口。
没有过肺,像一片云被吸进去又吐出来。
“啧。”祁随之有些无奈地看他,收回手把手中的烟摁灭,“听点话啊。”
烟草的苦味粘在唇间,明暄伸出舌尖舔了舔,对着祁随之露出了一个很乖觉的笑。
舌尖残留的翻糖的甜混着烟草味,这是他对烟的第一印象。
小雅端着两个高脚杯走进花园的时候,这俩人正和幼儿园小班学生一样在秋千上排排坐。
“怎么,幼儿园开学了?”小雅挑眉,将两款不同的酒分别递给了他们俩,“弟弟看着不胜酒力,调的百利甜,随之的话我就随便来了。”
“谢了。”祁随之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什么叫不胜酒力,我千杯不醉。”明暄说,“深藏不露的。”
“那你喝随之那个,把百利甜给随之吧。”小雅说,“里面也在喝,你俩要进去吗?”
“等会吧,散散烟味。”祁随之说。
“行,那我先进去了。”小雅拍了拍手掌,“我今天高低要看看虎哥的极限在哪里。”
明暄握着杯子抿了一口,醇香的咖啡混着淡淡的酒味入口。
他偏过头看着祁随之一言不发。
祁随之:……
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明暄手中的甜酒,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他。
高脚杯上有一圈不甚明显的酒渍唇印,明暄乖乖地把唇印挪开,抿了一口。
“嘶——”
好烈的酒,柠檬香很淡,虽然酒味香醇不冲鼻,但有点辣舌尖。
祁随之喝了一小口甜酒看他:“千杯不醉?深藏不露?”
“是的,这才哪到哪。”明暄决绝地点头。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明暄视死如归地看着高脚杯里的烈酒,一狠心一皱眉,灌了小半杯下肚。
柠檬香后知后觉地迸开,明暄的眼尾染上一层潮红。
“你这是什么借酒消愁的喝法?”祁随之端着杯子站起身,背靠在栏杆上。
有风拂过,墨色头发随风飘扬。
“我没有愁。”明暄说,“你有吗?”
祁随之倚着栏杆,很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摇头。
“我在按照我想要的方式生活。”
“一个月内喝两次酒。”明暄仰起头,“什么方式,及时行乐啊?”
“不算及时行乐,聊聊天吧。”祁随之说,“你为什么喜欢画画?”
为什么喜欢画画。
明暄挪了视线,看着空中的明月。
“读高中的时候。”明暄抿了口酒,“那会儿每天的日常都是做题做题考试考试,突然有一天班上有个同学可以不用上课,老师也不说他,后来听同学们说他准备参加艺考,可以不用上课,然后有一次放假的时候出去旅行,正巧碰到他们画室在外面写生。”
“一大群人坐成一堆,画的是同一个风景,但每个人的画板上却各异,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心境画出来的画是不一样的。”
“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画画本身就是一件很……罗曼蒂克的事情。”
祁随之安静地看着他,谈及绘画的明暄眼里泛着光,混着眼尾的潮红,有一种纯真的媚感。
“你呢,为什么会学俄语,又为什么会骑摩托?”
“我家好像骨子里都向往自由。”祁随之开口就被自己这句话逗笑了,“我爸热衷徒手攀岩,我妈喜欢潜水。”
明暄从没接触过极限运动,忍不住感慨:“哇,带上你海陆空三线发展了。”
“是啊。”祁随之说,“从小耳濡目染,但我对攀岩和潜水都没产生任何兴趣,反而是在一次偶然看了一场街道赛后喜欢上了摩托。”
“我现在还记得那场比赛,澳门格兰披治大赛车,在东望洋。看完那场比赛后我突然和我妈说我想玩摩托,我妈也挺意外的,她以为我会跟着我爸四处攀岩,或者跟着她去潜水。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我喜欢就好。”
“那会儿都没成年,买了车偷偷骑,成年当天就去考了摩托车驾照,骑着我的车上路转了整整一晚上,护具都没戴。”
明暄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他喊了声“等会”后,站起身小跑到酒柜前,拿了一瓶酒,又去厨房顺了一小碗小雅切好的柠檬回到了花园。
酒液倒入酒杯,捻进两片柠檬片,明暄坐回了秋千上。
“然后呢?”
祁随之顿了顿:“什么然后?”
“骑着你的车转了整整一晚上。”明暄提醒道。
“然后没过多久兴冲冲地想要去当时的比赛报名,结果因为没有赛照没报成。”祁随之放下空杯,点了根烟,“冬天吧,应该是冬天,就去考了个赛照。”
明暄一边慢悠悠地喝酒一边撑着下巴看他。
“学俄语的话……”祁随之吐出烟雾,顿了顿开口道,“我高三的时候我爸妈在俄罗斯去世了。”
明暄一怔,错愕地看他,眼中的心疼浓烈:“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故意问的。”
“没事儿。”祁随之笑了笑,“那个时候定下的志愿,不能替我爸攀完没攀过的山,也不能替我妈潜下水,这辈子总要去那边看看吧。”
明暄灌下酒站起身,走到祁随之旁边张开了手臂:“抱一下吧。”
“安慰我啊?”祁随之掐了烟看他。
“是啊。”明暄抿了抿唇,“你也安慰安慰我吧,听得我心疼死了。”
祁随之抬起手,搭过明暄的肩膀,扣着他纤薄的肩胛骨把人带入怀里,明暄环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锁骨,一呼一吸全都洒进祁随之的衣领。
尚未散去的烟味混着淡淡酒香,在空荡的花园弥散,祁随之单手搭在明暄的腰间,温度透过轻薄的T恤传到他的尾椎,带来灼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明暄松开手,拿过酒瓶倒在了两个杯子里,递给祁随之。
碰杯,一饮而尽。
祁随之灌下酒,视线在明暄的脸上没有挪开。
他看着酒液顺着唇角往下,划过锁骨,洇进衣领,曲起指节抬手,凑上明暄的喉结,抹掉了月光下晶莹的酒液。
“我真没事,别不开心。”祁随之说,“进去吧,出来太久了。”
明暄喉结轻动:“好。”
别墅里依旧闹成一团,哪哪儿都是喧闹声,明暄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祁随之坐在他不远处陪着他喝。
“他怎么了?”小雅下楼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明暄吓了一跳,凑到祁随之身边问道,“给你告白被你拒绝了?”
“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了,喝多了?”小雅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是千杯不醉吗?”
“他说你就信啊?”祁随之叹了口气,“跟他聊了一会天,提了下我爸妈,替我难受呢。”
小雅拧着眉看着明暄:“哄着点吧,玩艺术的心思都细,太能共情了。”
“嗯。”祁随之应下,“别担心。”
小雅点点头,从冰箱里拿了一盘冰镇的水果上了楼。
刚拿出来时几乎满瓶的酒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明暄再一次拿过酒杯的时候,祁随之起身伸手拿走了他的杯子:“明暄,不喝了。”
明暄后知后觉地点头说好。
“洗个澡睡觉,好不好?”祁随之轻声道。
明暄这会儿处于醉与不醉的边缘,脑子有些淆乱,他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祁随之,伸出了双臂。
得,看起来还是醉了。
祁随之环过他的腰把人抱了起来,怀里的人得寸进尺,顷刻间双腿就盘上了祁随之的腰间,抵着他的小腹,偏偏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呼吸炽灼,带着酒气,喷洒在祁随之的唇边。
放慢动作把明暄抱去了三楼的空卧室,把人放下的那一刻,浑然无知间失去了热源,明暄皱着眉小声哼哼唧唧。
“嗯?”祁随之凑了耳朵在他唇边。
明暄没有说话,伸出手在床边摸索。
祁随之握着他的手腕,带他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嗒”,房间透亮。
喝懵了的人不哭不闹,只呆呆地盘着腿坐在床上仰头看他。明暄眼里氤氲着雾气,鼻尖醺红,让祁随之嗓子发紧。
“想看……”明暄双手撑在腿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不满地看着祁随之。
祁随之眉头挑起,疑惑地问:“嗯?看什么?”
明暄没答,他伸手拉着祁随之的裤.腰.带,系紧的结被扯开,祁随之惯性向前。
祁随之低头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裤带,抬头望向坐的板正的罪魁祸首。
明暄声音柔软,带着几分贪心和蛮不讲理:“……看看腹肌。”
没等他开口,一只酒后微凉的手钻进了他的T恤,不客气地掀起衣角。
明暄的手放肆地游走在祁随之的腹肌上,顺着腹直肌,眯着眼睛凑地很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青筋微凸的小腹上。
那里敏感又脆弱,祁随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里……”明暄细长的手指停留在他的左腰处,像是好奇的小孩,指尖轻摁,声音囫囵不清,“这里,呜有颗痣。”
祁随之眼尾烧红,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明暄放肆游走的手腕:“嗯……对。”
“祁随之。”明暄摁着他腰间的痣,眼神迷离地抬头,“我对着这颗漂亮的痣宣誓——”
祁随之不露辞色地往后撤了一步,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抓过他的两只手腕握在手里,喉咙溢出些警告:“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不行,我要对着这颗痣宣誓。”明暄酒后叛逆,皱眉挣着手腕。
小画家和赛摩手的力气不在一个量级,更何况小画家现在还晕晕乎乎使不上力,手腕被祁随之禁锢着,根本挣不开,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在祁随之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枚浅浅牙印。
半天,祁随之妥协了点。
“这颗痣说它知道了,你宣誓。”祁随之另一只手钳住明暄的下颌,强忍着心底欲求,轻声安抚道。
“我,明暄。”明暄打了个酒嗝,“我宣、宣誓。”
“我的二十岁生日愿望提前送给祁随之,希望他能岁岁平安。”
顿了秒,他气呼呼地补充:“我很虔诚,所以一定要平安。”
作者有话说: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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