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火械，对着男人的眉心扣动扳机。
“抱歉，安息吧。”
奔出核电站外，斯内克只看到遍地的尸体、以及将手中剑在地上的陈海。
“完事了？”
斯内克点头。
“总之，先离开这里。”
“嗯。”
二人换了一身衣服。
车子驶向城市的时候，斯内克将调查出来的情报全都告诉了陈海。
“天启骑士？西方圣谕中的战争骑士、瘟疫骑士、死亡骑士、饥荒骑士？”
斯内克点头，“我们现在见到的药剂，只是有一定概率强化人体而已，鬼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产出新的药剂。”
他的脸上满是犹豫，“陈老弟。”
“嗯？”
“我年龄大，你听我一句劝吧。”
“什么意思？”
“我们再强，终究也是凡人；有些事情，单凭一己之力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让我放弃？”陈海笑了出来，“你没开玩笑吧？”
“可是你没发现，我们到现在为止，根本就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吗？”斯内克咽了口唾沫，“你我现在所挖掘出来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一般来说，任务的具体原因都会说明的。可这次，上面只要我们夺回七雀樽，找到王天朗的下落，上面都没交代清楚。”
“不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一样……”
陈海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说，“我们天生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能让大将将他调回来的任务，不可能轻松。
“也是。”斯内克苦笑一声，“不知道你怎么样，我这卧底当的是累的慌，现在居然又要明面作战。
哎，要是能无忧无虑的过普通生活多好啊。”
“……”陈海知道斯内克什么情况，给他的女儿治病，需要花太多钱了，他低声说，“大概吧。”
坐在副驾驶的陈海闭上了眼睛，行驶在黑暗中的车子，只留下引擎声。
第二天傍晚，斯内克的家中。
坐在沙发上的陈海仰头看着墙壁上一家三口的照片。
缩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斯内克一天都没出来，键盘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客厅都能听到。
晚上八点。
黑着眼圈的斯内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三张照片甩在了茶几上。
第一张照片，一对新婚夫妻甜蜜的拥抱在一起。
第二张照片，上一张图片东北位置的放大。
那是一排扛着箱子上游轮的水手。
第三张照片模糊成了一团，几乎是一团马赛克。
是其中一个水手的肩膀靠下的位置，露出半个诡异的图案，像是半个羊头。
“核电站的监控被我黑了，根据倾倒废料的路途，我找到了菲尔斯港口，接着是这张图片，感谢现在高超的摄像技术吧。可以去查查有没有关系了。”
“多谢。”
陈海想要收起照片的时候，斯内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陈海，听我的，你还小，没必要只身犯险。”
“斯内克，你这是怎么了？”陈海微微皱眉。
“你是不是在那个所长那里知道了一些可怕的东西，不敢告诉我？”
“不，只是我多年的直觉告诉我……”
“你的任务本来就只是帮我找回七雀樽而已，你的任务早就完成了，帮我调查是你的热心，不是你的义务。
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这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接住电话的斯内克眼神呆滞了几秒，“嗯”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谁打来的？”
“医院。”斯内克的声音有些颤抖。
“病情加重了？”陈海问道。
“相反，”斯内克红了眼角，“医生说她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我就提前恭喜了。”陈海笑了出来。
“嗯。”沉默了一会儿的斯内克又说，“陈海，这是我最后要执行的任务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好好陪你女儿了？”
“总得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陈海笑了出来，拍了拍斯内克的肩膀，“也是。”
“对了，看你那黑眼圈，先休息五个小时吧，凌晨一点我们再开始行动。”
斯内克点头。
凌晨一点二十五分，菲尔斯港口。
这算的上一处高级地方。
很多环游世界的游轮都会在这里停搁补充物资。
如果你有足够的资金，绝对可以在那些高大奢华的游轮上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天堂。
“沃兹威尔士号巨型游轮就是我们的目标，很幸运，凌晨四点起航，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斯内克说，“虽说没有船票就是了。”
“我们不需要船票就可以上船，不是吗？”陈海轻笑一声。
夜晚的港口并没有多少人。
接着夜色，他带着斯内克约上检票处建筑上方，然后翻阅障碍，到达海岸后几个跳跃上了船。
甲板上，只有一个在烧烤架前烤肉的男人。
这人穿着一件超长风衣，由于是坐在椅子上，风衣拖在地上相当一大截，风衣背后是一个骷髅图案。
背起来的白发，一边放着一把日式太刀，给人一种cos《鬼泣》中维吉尔的感觉。
这男人正好看到跳上来的陈海和斯内克。
“哇哦，”他对着二人吹了一声口哨，随手将一串烤肉指向陈海，“功夫不错啊，来一串烤肉吗？”
陈海看了男人一眼，像这样不随便问人问题的男人，他很欣赏。
“谢了。”接下一串的他吃了起来，带着斯内克朝着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游轮的四层，里面到处都是围着的人。
欢声笑语中，一旁的兔女郎发牌。
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男人的男人突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牌跳起一米高。
“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晦气！一晚上输了三百万！呸！”
说罢他朝着陈海所在的出口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他走的相当快，斯内克还没有来得及闪开，就被男人的左肩撞在了自己的右肩膀上。
这么一撞，他踉跄着往后倒去，好在陈海及时将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