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德,阴。
刚下飞机,陈海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一个精确的坐标外加一句话:
千万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
刚离开机场,天空就炸出一道金色怒雷,豆大的雨接踵而至。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陈海轻叹一声,买了一把黑伞后赶路。
……
坐标位于库罗德市区中心,一间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小酒馆内。
酒吧内部坐着的都是一些看样子像是地痞一样的货色,浓郁的烟味让酒馆飘荡的“仙气”。
陈海也懒得理会这些人,锁定地下一层的台阶后,他径直走了下去。
螺旋式走廊不下百米高,推开出现在视野中的那扇木门后,一条被日光灯打亮的宽敞走廊出现在了陈海视野中。
走了一段距离后,陈海看到了一扇敞开的铁门,外边站着两名带着墨镜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
内部虹光闪烁,刺耳的音乐声下,大片浓妆艳舞的人摇头摆舞。
酒杯碰撞声和人们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
陈海感叹一声,“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外面的酒馆不过是一个伪装,这地下是一个大型娱乐场所。而且看那些四通八达的通道,恐怕大得离奇。
点了一杯鸡尾酒的陈海,在吧台前坐下没超过两分钟,一双肉手就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出现在他背后的女人香水味甜到发腻。
“小哥,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没等陈海发话,这女人就抓起了陈海的黑伞,“外边雨很大,天这么冷,我帮你把伞烘干。作为报答,请我喝杯酒怎么样啊?”
她妩媚一笑,身体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大拇指和食指戳了几下,“只要这个给到位,什么花活儿我都会。
“离我远点。”面无表情的陈海来了一句。
他一向很反感这些三陪人员。
“切,自讨没趣的家伙。”女人悻悻转身,“你们东方人都什么德行,那种事情不行的到处都是。你这样的,用你们东方人的话来说,叫太监吧?”
陈海淡然一笑,这种女人,他只觉得可怜。
这时候,不知道谁的一枚硬币竖着滑了出去,刚巧不巧的落在女人抬起的左脚下。
她落脚的时候被烙了一下,一个不稳朝前栽了过去,刚巧不巧,摔在一个白色西装男人的怀中,看样子就像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啪”的一声,女人的右脸当即红了一片。
“又脏又臭的东西,滚!”
她被一掌推在地上,捂着脸颊泪眼汪汪,碍于人家身份,敢怒不敢言。
咬紧牙的女人愤恨的站起来,死死瞪着坐在吧台前的陈海。
“贱人,都是你的错!”说这话的时候,她扫了一眼一旁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确认这只是一个寒酸的酒鬼后。
她一把夺过男人的酒杯,对着陈海掷了过来。
陈海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这么一夹,稳妥的接住酒杯。
他右手往前一滩,半空的酒水也稳当当的落入了酒杯中。
“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我能挨一巴掌?”
见这招不成,女人气得剁了一脚,气呼呼的扬起右手朝着陈海走来,看着架势是要狠狠给陈海几个耳光。
好嘛,这女人在别人那里吃了亏,敢怒不敢言。
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到东方人一般身子都不如他们这里人健硕,再加上陈海之前冷淡的态度,她就想从陈海这里撒气。
只可惜,她着实选错了撒气对象。
杯子的酒泼在了女人的脸上,将她的浓妆都毁了,各色颜色在女人脸上淌着,分外恶心。
女人怔住,“你敢泼我?你敢泼我?”
重复了两遍质问的女人牙齿咬得更紧,她抬起脚,抓住右脚的高跟鞋,作势就要朝着陈海掷出去。
“贱人!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
陈海只是笑着,老式打火机吐出火焰,毒蛇一般在他的右手指缝之间窜动。
“八十九度烈酒,这要是遇到明火,你应该明白会发生什么吧?”
听到这话,女人当场呆住,手里的高跟鞋哪里还有力气掷出去。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你……你敢……”
“为什么不敢?”
打火机飞向了女人的头顶,她惨叫出来的时候,陈海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
将即将接触头发上附着的酒精之前,将打火机合上。
陈海淡然一笑,“你刚才的话,原话奉还。”
“噗通”一声,女人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的嚎哭出来。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欺负弱女子啊!”
好嘛,这撒气不了,委屈的趴在地上当起泼妇来了。
声嘶力竭的嚎哭声引来了这里的两名安保人员。
这两个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先是鄙夷的扫了一眼女人,这种人他们也看不起。
目光放在陈海的身上后,二人眼中迸现一丝精光,顿时计上心来。
好嘛,东方人,看这样子也不是啥有身份的人。
“喂,站起来,别哭了,再哭把你舌头割了。”左边的汉子说。
女人当即停止啼哭,乖乖的站了起来。
另一人双手叉腰,冷眉扫向背对着自己的陈海,“喂,站住。”
“有事?”
“怎么?欺辱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你觉得我们就会这么轻松离开?”
汉子邪笑一声,竖起两根手指,“给你两个选择。
一,给我们赔偿医药费和心理安慰费。”
二,被我们打断双手,扫地出门。
自己看着吧。”
“噗。”觉得好笑的陈海笑出了身,转过身的他打量了这两个安保人员一眼,“这是变着法的敲诈勒索?”
话音落下,又一道高大的身影现身在陈海面前。
这男人身高两米二,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敞开的衣衫下,露出纹着的一只西方故事中的黑色喷火恶龙。
旁边还绣着一个汉字,井。
大概是觉得这个字很帅?
男人双手扣在一起,指关节爆出一阵脆响后,硕大的右手落在了陈海的肩膀上,很刻意加大了力道。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这只是要点赔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