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全然没料到自己会被一角踹倒。以往她只要撒泼,多半就会成功。
真有一天忽然被人一脚踹倒,心中反而畏惧无比,扭头对那五个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们还不赶快给我上?!”
一个长着吊眉梢的年轻人道:“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有帮手……”
话音未落,突然看见一个巴掌劈面而来。
跟着“啪”的一声,年轻人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脑子晕晕沉沉的,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嘴里又腥又咸,张嘴,一颗牙齿掉在手上。
“嘴巴放干净点。”
陈海这才道。
陈父扯了扯陈海的袖子:“算了,算了。”
那个坐在垃圾堆的吊眉梢这才反应过来,捂着悄然肿起来的半个脸,喊:“你tā • mā • de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敢打我!”
陈父又一次扯了扯陈海的袖子:“真的算了,你走吧。”
陈海不怒反笑,盯着吊眉梢:“说来听听,你是谁?”
吊眉梢被陈海双眼盯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他的两个同伴此时还在痛苦嘶嚎,好像陈海刚才捏的那一下,把他们的骨头都捏断了一样。
只是那个女人也在满嘴秽语,让吊眉梢无路可退。
“有本事你别走,有本事你别走。”
吊眉梢发狠话,退了几步,大概认为能躲过陈海的攻击,直接拨通电话:“徐哥,我被打了。一个环卫工的儿子,打我!”
陈父一脸焦急的对程海道:“你快走,他们那个徐哥是这一片的小老大,好多兄弟。”
旁边两个环卫工人也一脸惊慌:“就是就是,你快走啊,那个徐哥很厉害的。”
陈海冷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牛鬼蛇神。”
周围微观的人都在连连摇头:“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徐哥那么厉害,还敢呆在这儿。”
陈海将背包放下,活动了一下肩膀。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
吊眉梢对身边两个女人道:“盯好他,等下徐哥来了,绝对不能放过他,打掉我的牙?我他妈要让他断手!”
那个富态女人也在帮腔:“对,绝对不能放过他,要他赔钱,赔死他!”
旁边那几个人点头。
几分钟后,就听见周围咔咔好几个刹车声,七八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好几十个人陆续从上面下来。手里提着棒球棍,气势汹汹。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吓得四处奔逃。
在一群人后,突然有个粗豪的嗓子大声道:“是谁敢打我徐牛的小弟?”
徐牛?
陈海心中一动。
那边五个年轻人急忙跑过去,吊眉梢指着陈海,喊道:“就是他,他还说你徐哥是牛鬼蛇神!”
这帮人渐渐分开,一个满脸胡子,敞着花衬衣的壮年男人走了出来。
看见陈海,身体突然顿了一下,脸上的狞笑都突然凝固了。
年轻人还在旁边点火:“就是他,大哥,你要替我出头啊。”
“出头?”
徐牛慢慢转头,看着年轻人:“替你出头?你要怎么替你出头啊?”
吊眉梢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在点头:“他打掉了我的牙,您帮我把他的手给打断,让他知道徐哥您的厉害。”
“我出你麻痹的头!”
徐牛一巴掌又将年轻人打翻在地,连踹两脚,把吊眉梢踢成虾米一样,又扫了另外四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今天的事情,我等下跟你们算账!”
又看了一眼那个失声尖叫的富态女人,这才转身对着陈海点头哈腰:“陈哥,您回来了。”
陈海看着徐牛,又是一笑。
手指头勾了勾。
徐牛抛开目定口呆,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的几个年轻人,凑到了陈海面前。
陈海拿出一个金属烟盒,分给徐牛一根,又给其他几名环卫工人和自己父亲分别发了。
徐牛急忙毕恭毕敬的拿出打火机给陈海点着了烟。
陈海这才淡然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没两年。”
“最近在做什么?”
“开了个搏击会馆,搞了个修车行。”
“摊子铺的挺大啊”
陈海道:“胆子也跟着大了啊,你手下的人连我老爸都敢打。”
徐牛莫名其妙的满头大汗:“误会啊,陈哥,这真是误会。哪位是陈伯伯?”
陈海指了指自己的父亲。
徐牛径直走过去,当着陈父的面,papa打了自己几个大耳光子:“陈伯伯,真是对不起,这是我没管教好手下。”
又问陈海:“陈哥,他们几个你准备怎么收拾?”
陈海扫了那五人一眼:“你看着办。”
徐牛转身看着地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吊梢眼:“小杨,老子对你一向不错,你说被打了,老子立刻找人来帮你。你就是这样坑老子?!”
吊梢眼一脸绝望:“不是大哥,听我解释,是我妈,我妈让我来的。她说狗被人踢了……”
“你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吧?你真有出息啊。”
“今天给我把这儿打扫干净了,你tā • mā • de不是要赔钱吗?那就拿个五万出来给老爷子看病。听到没?少一分,我到你家要!”
吊梢眼扭头看着富态女人:“妈,怎么办?”
富态女人哭天抢地:“我能怎么办?我没钱啊。”
徐牛冷笑:“没钱?拉儿子打人的时候怎么没钱?”
又对吊梢眼他们说:“过来道歉,老实一点!”
五个人哭丧着脸,瑟缩着走到陈父面前鞠躬道歉,顺便又扇了自己几下。
陈父身体微微抖动,脸上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陈海道:“让其他人都散了吧。”
徐牛连连点头,又问:“陈哥,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陈海道:“不走了,落叶归根了。”
徐牛愣了一下,跟着道:“好好好。”
陈海又说:“回头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保安之类的工作。”
“陈哥你做保安?太……”
陈海笑笑,拉着自己的父亲,径直坐上了徐牛的suv。
……
陈家是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之前陈海父母和自己的陈海的哥哥嫂子住在一起。
几年前陈海的哥哥因公去世,陈海的嫂子杨若嘉一个人供养着陈海父母。
陈海的父母不想让杨若嘉太辛苦,就各自出来找了份事情做。
坐在suv上,陈父絮絮叨叨的把这些事情都说了个遍。
看着陈海,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