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三章 人艰不拆

可即便是在回程,按道理说,也没有人会跟麒麟遇上。

毕竟这个方向,颜婆婆和她的人早就放弃查找了。

如此排除了一番,萧权的脑袋忽然闪现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颜婆婆的人,也去沙漠寻找军团之下落?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可就变得有意思多了。

别的不说,颜婆婆也觊觎纯武人军团这事假不了。

她与圣人是同一条船上之人,却各怀鬼胎,这条船迟早是要翻的。

让他们自己搞翻船,也是一件有趣之事。

想着想着,萧权竟然想岔了,他赶紧拉回思绪。

颜婆婆去了京都,她的人却平白无故地前往沙漠,这其中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否则的话,颜婆婆即便是觊觎军团,也不该在追杀萧权之时,还安排人去沙漠。

正常来说,追杀萧权才是颜婆婆首要之事。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半会的,萧权想不明白过来。

远在沙漠的军团大本营里。

秦风一脸焦急地等着信鸽回来。

只要信鸽能抵达京都,京都就会有人前来。

只要有人来,这军团不是易主就是死路一条,他就再也不

用待在这个满是风沙之地。

在这荒漠之中,这一天天的,吃不好睡不好,还整天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等到圣人把玄净这个眼线带离沙漠,秦风的心都活跃了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想办法跟外界联系。

为了不引起白决的主意与怀疑,秦风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一直到前几天,秦风才避开所有人,静悄悄地搞来一只信鸽,给萧府写一封信。

他之所以飞鸽传信给萧府,而不是传给皇帝,是因为一只信鸽飞向皇宫太过惹人注目。

而这只信鸽也有被人拦截或者盯上的可能。

这样一来,要是有人顺藤摸瓜,就难免会猜想军团中有萧权的眼线。

而世人皆知,秦风与萧权有深仇大恨,没有人会觉得这个眼线是秦风。

所以,这信鸽飞向萧府,无论这信能不能成功送到萧权手上,秦风都不会暴露自己。

要是飞鸽传信传到皇宫的话,皇宫耳目众多,秦风暴露的几率也会大很多。

可这信鸽都飞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秦风的心不由揪了起来。

虽然暴露不了自己,可秦风想再飞鸽传书,可又得等上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说不准圣人就会

回来。

圣人一回来,秦风就更不敢有任何举动。

这就意味着,秦风还得老老实实地继续待在这沙漠之中,想要离开这沙漠,遥遥无期。

就在秦风胡思乱想之际,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秦风的肩膀上。

秦风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确认四周无人之后,秦风这才麻溜地把信鸽抓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它脚上的信筒,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他便把信鸽放飞了。

竹筒上的信没了,信鸽飞了回来,萧府的人却没有跟来,那说明信鸽被别人拦截了。

但让秦风不解的是,为何有人拦截了这信鸽,看到信的内容后,却没有跟着信鸽找来?

能把信鸽拦截之人,也定然非寻常之人。

而军团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拥有军团,相当于拥有可以与大魏朝廷对立之能力。

当初魏千秋不就仗着这支军团,在大魏为非作歹数十年!

拥有能叱咤风云之能力,是很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若这拦截信鸽之人,不是有野心之人,为何要做拦截信鸽之事?还把信给拿走。

秦风想了又想,觉得有可能的是,这拦截信鸽之人,是跟了来的,但在途中跟丢了信鸽,又或者是被别的事

耽搁了。

无论是哪种原因,萧权或者萧府的人没有来,秦风不由大失所望。

一番心血终究是白费了。

崖底。

圣人终于躺不住了,不得不睁开眼睛。

因为他听见外出回来的张平跟老张说,他在野外采摘草药之时,总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股肉烧焦的味道。

因为平日里张平经常给老张上山采摘草药,要识别各种草药的味道,长此以往,张平的嗅觉也变得灵敏起来。

老张闻言,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这村子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人家做菜把肉给烧焦了,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虽然张平侧重说那气味不是烧菜烧焦的那种,像是放在火上烤焦的那种,老张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管它是什么烧焦,关他什么事?

眼下老张心里最想的就是,圣人赶紧醒过来,然后送走他。

这莫名其妙地多一个来路不明之人,还得照顾他,老张感觉之分身乏术。

白天他不是出诊就是出去找草药,如今多了圣人这个累赘,老张只能在家待着,让张平出去采摘草药。

本就人手有些紧缺,如今还被圣人霸占一个,

真是愁死老张了。

他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什么烧焦味道哟。

可张平的话听在圣人的耳朵里,不知为何,圣人首先想起来的就是萧权。

他琢磨着,会不会是萧权就在这附近,是他在野外搞烧烤,不下心给烧焦了?

可仅仅是猎物被烧焦,这荒山野外的,这烧焦之味也不至于这么浓,浓到村子附近的空气中都有。

更何况,圣人听颜婆婆说,萧权是受了重伤之人,他哪里还有精力搞这些?

越想,圣人觉得此事越是玄乎。

他觉得是萧权,又觉得不是萧权。

不过不管是不是,圣人都觉得有必要前往查探一番。

所以,圣人终于不再装晕。

日盼夜盼,终于盼到圣人睁开眼睛,可把老张给高兴得,几乎要老泪纵横。

圣人醒来,就意味着他离开老张家的日子即将结束了。

张平也高兴,他眸光闪闪地道:“老人家,您终于醒了。”

看圣人的脸色好得很,压根就不像是昏迷过醒来之人,倒很像是睡足了一觉醒来之人,看着很有精神。

说这句话,张平不过是出于礼貌,不想让圣人难堪。

毕竟这么老一个人,若真是装晕,也真是够难为他的,人艰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