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鹭洲至今,萧权还没有了解昆仑奴的情况。
他不知道昆仑奴是选了一个荒无人烟之地扎根,还是跟当地百姓们住在一个村子里。
若是后者还好说,人多眼杂,若是圣人得知昆仑奴的下落,圣人师徒也不敢贸然出手。
可若是前者的话,圣人便会肆无忌惮地残害昆仑奴。
所以,萧权得知道来白鹭洲的昆仑奴如今在哪里落脚。
阿石一直住在这儿,跟附近的村民也熟悉,这个问题问阿石,他有可能会知道。
问他,萧权还真是问对人了。
前两天阿石确实看到一大队昆仑奴从附近的山路经过,但他们行色匆匆,见了这里的百姓,像是见鬼似地,不停留一步也就算了,还走得特别快。
阿石就是想上去打听一下情况,也没有机会。
所以,阿石只能告诉萧权,昆仑奴往北边去了。
北边?
那不就是昨天发现圣人师徒的那个方向?
糟糕!
若是圣人师徒继续往那边走的话,极有可能会发现昆仑奴的行踪。
事不宜迟,萧权吩咐小仙秋留在这儿之后,他带上剑宗咻地一声便往北边去。
去的途中,萧权千里传音给青龙,让他跟上。
其实,萧
权前脚刚走,青龙后脚就回到了住处。
刚接到萧权的召唤,青龙便二话不说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一边在空中瞬移,一边观察脚下有没有昆仑奴。
知道他们走到了北边的尽头,还是没有发现昆仑奴的踪迹。
由此,萧权三人不得不落地向百姓们打听。
他们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见过昆仑奴。
这就奇怪了。
昆仑奴这么大一支队伍,他们若是往北边走,萧权三人来的路上,所经之地,应该能看见他们才是啊。
可这都走到尽头了,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就连这儿的百姓也说,不曾见过大规模迁移的昆仑奴。
那唯有一种可能,昆仑奴他们走着走着换了方向。
于是,三人原路返回。
不过这次他们不用瞬移了,而是用轻功。
只要路过有人的地方,他们都会停下来打听一番,问他们是否见过昆仑奴从这儿经过。
他们一路问,一路往回走。
走了一半路程,他们已经向无数人打听过了,都说没有见过昆仑奴。
这就说明,昆仑奴没有往这个方向走过。
他们改了方向。
萧权三人继续往回走。
又走了一半的路程,终于有
人说,他见过昆仑奴,不过那时候已经是傍晚,他归家心切,只是跟昆仑奴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并没有留意他们的去向。
当时,这个百姓也不知道他们就是昆仑奴,只见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又健壮,人数又多,光是这阵仗就怪吓人的,他连看都不敢多看他们一眼,哪里敢关注他们的去向哟。
撒腿跑还来不及。
不过奇怪的是,他回到村子里跟村民说起这件事,村民都说他们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从村子经过。
这位百姓还为此疑惑了好久。
昆仑奴出现在这儿,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继续往前面走,一条是往这名百姓所在的村子方向走。
可无论他们选择前进的话,他们也是得先从这个村子,才能出现在这儿。
换句话说,不管昆仑奴想去哪儿,他们都得经过这个村子。
奇怪的是,除了他,村民们都没有见过昆仑奴。
难道他们还会变?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经过村子?
据萧权所知,昆仑奴没有这种技能。
那昆仑奴想要尽可能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趁着村民们都入睡了,他们静悄悄地路过。
也就是说,他们走夜路
。
白天就藏身在没有人的地方。
这样的话,萧权三人向那么多人打听,唯有这位百姓见过昆仑奴,这事也就说得通了。
当时已经是傍晚,昆仑奴想必是觉得百姓们都回家了,他们才出来继续赶路,不料碰到这位晚归的百姓。
但昆仑奴究竟是往哪个方向去了,还是没有人知道。
正北边方向,萧权三人已经看过一遍,没有发现昆仑奴。
那昆仑奴应该是改了方向。
找到这里,萧权没有了着落。
他只能把小仙秋叫来,让小仙秋利用她的异能,为萧权指明方向。
小仙秋来到之后,跟萧权打了招呼:“爹爹!”
萧权眸光淡淡地看了小仙秋一眼,然后道:“有村民看见昆仑奴出现过这儿,但不知他们的去向。”
小仙秋爽快应声道:“爹爹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说罢,小仙秋便对着路边的花草,声音清冷道:“你们听到了吧,我爹爹想知道,出现过在这儿的那群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闻言,花草用只有小仙秋才听得到的话,毕恭毕敬道:“小仙女,他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了。”
“
不过,我们听前面的伙伴说,您们要找的人,走着走着就往山上去了。”
也就是说,想要知道他们的去向,萧权等人就得顺着这个方向走,然后一路问前面的花草。
闻言,萧权等人顺着花草所指方向,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炷香时间,萧权等人在花草的指路下,开始往山上走。
他们一直走到山顶,然后从山的另一边下去。
饶是萧权等人这般体力好之人,经过如此脚踏实地的路程,也是有点儿累的。
好在,萧权等人下山下到一半多的时候,瞧见山底下有很多新起的木屋。
看样子,那便是昆仑奴的扎根之地了。
等萧权等人走近一看,发现果然是他们。
让他们离开暗渊,将他们分配七大州,萧权的本意是想,让人们融入当地的百姓群体当中。
谁知,他们还是选择一个远离陌生人的荒无人烟之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想而知,昆仑奴受到的欺压与歧视,对他们的影响有多大!
大到他们连赶路,都只敢在晚上赶。
他们不敢见人,把自己当成了见不得人之人。
他们竟然活得如此卑微!
萧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