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圣人能把血压下去,可他掩藏不住脸上细微的变化。
一个人,状况不好的情况下,脸色也会自然而然地差起来。
而眼尖的萧权,正是从这些细微的变化,判断出圣人一定是受了伤。
呵呵。
萧权冷笑一声,道:“圣人,自己的血,味道怎样?”
极力想要隐藏之事,没想到轻而易举地被萧权发现,圣人说不吃惊是假的。
可他毕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之人,何种场面没见过?
他脸上做出一副仿若压根没听见萧权的话一般,眸光狠厉地看向萧权,却一声不吭。
这句话,圣人如何回答都不是,还不如装个聋子。
早就料到圣人会来这么一招,萧权倒也没有感到尴尬,他微微一笑道:“跟你交换个条件如何?”
圣人若是撤了阵法,把蒙骜和甄好放出来,萧权可以考虑让他死得有尊严点。
闻言,圣人冷哼一声:“哼!狂妄小儿!简直不知死活!”
他萧权真当圣人打不过他,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还说出如此嚣张之话!
圣人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在京都萧权不过是仗着剑宗的实力,这才把圣人逼得无路
可走,不得已向他们低头。
如今,就萧权孤身一人,也配跟圣人谈条件?
谈条件也就算了,话还说得那般嚣张!
说实话,圣人真不知萧权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就他这种如此欠收拾之人,也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换做是在西域,萧权若是敢像捉弄魏千秋那般捉弄圣人,他若是敢像现在这般萧权,圣人早早就让他在这个世上消失。
即使他不是天之异数,也是如此。
普天之下,年轻人,有哪个敢像萧权这般对圣人?
有哪个像萧权这般目中无人?
又有哪个像萧权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即使是当初尊贵无比的西域太子明泽,对圣人也是恭敬有加。
萧权一个寒门子弟,一个赘婿,竟也敢这般对圣人!
真是离经叛道!
说罢,圣人身形一闪,挥着剑刺向萧权。
今天,圣人就是要萧权有来无回!
大魏京都皇宫。
长明殿上。
自从上一次张瑾和徐叔平力排众议,平息了朝堂之上,群臣极力要求彻查魏千秋之死这件事后。
朝堂暂时平静了下来。
上一次,吴范确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唯一的证据,也没有了。
而且,当时张
瑾的言词,也确实让不少大臣动摇了心思。
彻查之事,光靠一句传言,确实是行不通。
若到头来真是个乌龙,那将置皇帝颜面何地?
若不是乌龙,皇帝颜面也会全无。
总之,此事不能轻易开展。若是开展,也得有个正经的由头,得有证据。
此事稍有不慎,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大魏便很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时下,大魏政局看似安稳,实际上,魏千秋一死,加上皇帝给众人的感觉是年轻,实力一般好拿捏,所以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暗潮汹涌无比。
只要被这些暗中势力一逮着机会,添油加醋大做文章,一定会把这趟水给搅浑。
大魏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国力尚要发展,可再也折腾不起一场内乱。
在国家大事面前,大臣对萧权的个人恩怨不值得一提。
所以,很多大臣开始沉默不语,不再要求皇帝彻查魏千秋之死。
管他魏千秋怎么死,一个祸国殃民之人,死了就死了。
眼看众多大臣开始改变主意,吴范自知自己再硬撑下去,不仅不会成功,还会显得太过刻意,被人看出他的心思就弄巧成拙了。
因此,吴范也不得不暂时
妥协,不再提及此事。
但是,吴范也真是个十分会来事的。
魏千秋之死,他相信一定与萧权和秦舒柔脱不了关系。
萧府有屏障保护,像个铁桶般密不透风,他想从萧府查起,一定是行不通的。
可秦府就不一样了。
秦府相对萧府来说,人员比较多,而且人员流动也大。这样一来,想要从中打探一些消息,不比萧府容易多了?
所以,吴范便派人监视秦府。
不监视不要紧,这一监视,几天下来,探子不仅没有发现秦舒柔的踪迹,就连秦南和秦北的影儿也没见着。
秦舒柔是个女子,深养闺阁,深居简出,几天不出门正常。
可秦南和秦北可是有官职在身,是要回机构办公的,这一天天不见这两人进出,想不让人产生怀疑都难啊!
这秦府,不知在搞什么鬼。
疑惑之际,吴范让探子去秦南和秦北所在机构打听,而机构里的人,也不知道秦南秦北的去向,只知道两人告了假。
所以,吴范的人也就只能打听到秦南和秦北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去办公了。
这两人神神秘秘的,明显有鬼。
起初,考核官员之事,为了保证结果的真实性,不让朝中人
通风报信,皇帝并没有与朝中大臣商议,而是直接暗中下令给个人,让他们静悄悄地去执行任务。
即使吴范是个御史,他也不知道。
于此同时,他还派了人在萧府附近蹲着,蹲了几天,也没瞧见萧权的影子。
这些人好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吴范的脑回路有些清奇,他觉得,这些人一定是知道朝中大臣要求皇帝彻查魏千秋之事,生怕招来杀身之祸,想掩盖真相,这才集体消失在京都。
换句话说,萧权他们应该是去毁灭所有证据了。
无论吴范的猜想是否属实,可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就是此地无银的表现。
只要吴范在朝堂之上奏明此事,然后再添油加醋一番,定然让萧权和秦府遭人怀疑。
除非皇帝能当场把人找出来,证明他们一直在京都。
嘿嘿!
所以,消停了几天之后,吴范又来搞事情了。
皇帝也知道他故意找萧权和秦府的麻烦,可吴范是御史,他以御史的身份,奏明此事,是职责所在。
皇帝不仅不能责怪他半分,还得赞他尽忠尽责。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可这吴范的心思表现得太过明显,皇帝并不打算纵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