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
我呸!
魏千秋朝萧权啐了一口口水。
当然了,被萧权躲开了。
“不过,萧某觉着,此事也不至于监国大人下跪,应该还有更为重要之事吧?”
萧权自顾自地说道:“容萧某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值得向来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监国大人,向萧某这个寒门出身之人下跪?”
想了想,萧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睛一亮,道:“若萧某没猜错,必然是您心心念念的纯武人军团吧!监国大人,萧某说得可对?”
说罢,萧权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千秋。
魏千秋瞳孔一颤,双眸喷火地盯着萧权,恨不得将萧权烧个灰飞烟灭!
萧权啊萧权!
你是魔鬼吗!
气得魏千秋脑壳突突地疼!
这时,萧权又道:“看监国大人这样子,萧某说对了。那萧某再猜猜,监国大人所求之事,到底是什么事,监国大人,您是否想萧某接管您的纯武人军团?若是此事,萧某自当答应!”
“噢,对了,监国大人,说来您可能也不信,萧某知道纯武人军团就在牧云州。”说完,萧权淡淡一笑,饶有意味地看着魏千秋。
魏千秋的脸,红
了白,白了紫,甚是难看。
这回,他惊恐了。
他深知萧权以往没杀他,因为萧权想要摸出纯武人军团的下落。
如今,萧权既然已经知道军团的下落,那他于萧权而言,没了存在的价值。
而他与萧权之间的深仇大恨,萧权是要报了。
刚刚这番打斗,魏千秋无论使出什么招数,用多大的力气,也伤不得萧权分毫,所以,魏千秋清楚地知道,他真的不是萧权的对手!
死神降临的恐惧,在魏千秋心中蔓延,蔓延至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不!
他不要死!
他要享受这人间至高无上的尊荣!
他还要长生不老!
魏千秋坚定地否认道:“你错了!萧权,你错了!纯武人军团根本就不在牧云州!”
萧权缓缓开口道:“哦?是吗?不过,就算不在,萧某也有办法找得到,监国大人请放心。”
“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说罢,萧权的双眸一冷,看着魏千秋。看看这个恶贯满盈之人,临死前的恐惧之状。
原来,魏千秋也这么怕死啊?
怕死就对了!
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他也该尝尝绝望是什么滋味!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
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魏贝并非你儿子,你儿子早死了。”萧权冷声道。
也就是说,他跟萧权一样,是来自华夏之人。
一直被魏千秋视为宝贝的魏贝,竟然是个华夏人,向来运筹帷幄的魏千秋,被自己所谓的宝贝儿子蒙蔽这么久,想必魏千秋心里很不是滋味吧?心中一定恼恨之极吧?
哈哈哈!
嗯,萧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经萧权这么一说,魏千秋终于想明白,魏贝为何一直那么向着萧权了。
不是萧权给魏贝灌了什么迷魂汤,原来他们是老乡!
监国府里,竟然藏着萧权的细作,而监国府上上下下竟没一人察觉。
魏千秋不由觉得细思极恐!
华夏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他们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魏贝能在满是眼线的监国府藏得不漏丝毫破绽。
萧权能在魏千秋的眼皮子底下一步步成长壮大起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将魏千秋从那高高的位置一直往下拉,将魏千秋往泥潭里踩。
现在想想,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萧权眸色冷冷地道:“今日,萧某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之所以会落败,我之所以会崛起,完全是因为心中信念不同而
已。”
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将民心比作那载舟之水,将舟比作权利拥有者,上位者。
上位者为民请命,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所行之事皆为百姓利益出发,便是民心所向,受到百姓敬重,有民心支持,自然水涨船高,焉愁不成事?
而不是像魏千秋这般,身处于高位,却只顾着自己的利益,盘剥、奴役百姓,视百姓性命如草芥,草菅人命!
如此之人势必民心尽失,如此之人天理不容,迟早会自食其果!
所以,成与败,跟是哪里人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心中那把秤。
秤偏向自己,那必然是百姓吃亏,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若是秤偏向百姓,百姓受益,民心所向,到头来,自己也跟着收益。
萧权的话,魏千秋似乎懂了。
可他仍旧不赞成萧权这番理论。
照萧权这么说,萧天、诗魔、文翰、曹行之他们一心为民,到头来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只有死路一条!
再看看魏千秋,他尊为监国大人,他虽然性情暴虐,唯我独尊,可金钱、美人、权力、尊荣,这些人人求之而不得的东西,他应有尽有。
即
使有人背地里说他是杀人狂魔,那又如何?他听见一次,便杀一次。
杀完人之后,他照样吃喝玩乐,没有丝毫影响。
在他面前,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人人对他恭敬不已。
就连皇帝小儿,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他魏千秋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照魏千秋说,萧天等人就是迂腐,以为凭借他们之力便可以拯救苍生,做着不切实际之梦,与魏千秋叫嚣,到最后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
性命都没了,说什么都是扯淡!
若萧天当初不是那般迂腐,肯为魏千秋所用,萧家也不至于没落,萧权也不至于过得如此艰难。
“所以,萧权,你该怨恨你那个短命爹,是他不识时务,害得你们颠沛流离,受尽世间冷眼。”魏千秋面孔扭曲地道,“他们死,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是他们挡了本监国的道!”
“害死他们的,不是本监国,是他们的愚昧。”魏千秋诡辩道。
听着魏千秋这番诡辩之言,萧权顿觉恶心之极!
简直听污了自己耳朵!
将死之人,还不知悔改!
萧权冷眸一扫,声若寒冰道:“所以,你死,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挡了我的道!你不识我的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