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遇见熟人

学子一听,此法既不触犯皇家,又能逼得萧权现身,可行!

他对着明泽点点头,吆喝一声道:“萧权!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去砸青园书房!”

说罢,学子对着其他学子高声喊道:“我们已经被萧权逼到这个份上,他还做缩头乌龟!这个青园之主有何用?还要青园有何用?”

众人一听,都纷纷犹豫起来,砸书房可是天大的事,往严重了说,是要杀头的!

但他们随即一想,作为一个学子,仕途无望等于前程全无,这辈子也就没有盼头了。

反正大不了一死,还顾虑这么多干什么!

因此,一群人怒气怒气冲冲地朝青园方向而去。

目的达到,混在人群之中的明泽把浑身气息隐藏起来,降低他的存在感。

这次有这群蠢货帮忙,这么好的机会,明泽必定借他们之手杀了萧权,以报他的断臂之仇!

如此一想,明泽的双眸皆闪露得意之色。

而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明泽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一双充满愤恨而明亮的眼眸,正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此人是秦舒柔。

秦舒柔一直在昆吾阁养伤,经过小仙秋的治疗,加上易归的悉心照顾,她的伤口

愈合得不错。

伤势已经好得十足十了。

只是她在昆吾阁闷了这许久,今天想出来散散心。

不料,刚来她就看到众学子气势汹汹地喊着要去萧府找萧权讨个公道,经一番打听,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由于十分担心萧权,她遂跟在人群中,一路跟了过来。

秦舒柔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意外地发现一个熟悉而又许久不见的人—西域太子爷明泽!

这个愚弄她人生的刽子手,尽管只见过一面,就是化成灰,秦舒柔也认得!

五年前,秦舒柔随秦母入宫,那时候,她独自一人在花园玩耍,遇见来大魏做客的明泽,一番交谈下来,相互报了家门及姓名。

可秦舒柔没料到,这是她噩梦的开始!

明泽知道她是秦家将门之女,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依然把她拐走,然后把她扔在大魏皇宫的冷宫。

冷宫里有明泽安排的奸细,秦舒柔几番想要逃跑,都被他们抓回来一顿毒打,那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每天期盼家人找来这里,带她回家……

可她也每天都在失望中度过。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见了,家里人为什么一直

没来找她?

那种无助之极的恐惧感,让她每每午夜梦回惊出一身冷汗!

那滋味,秦舒柔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明泽!

他的脸!

他的声音!

他的动作!

若不是萧权那次住进华央宫,误打误撞把秦舒柔救了出来,她要在冷宫终了余生……

秦舒柔被救出来后才知道,秦家住着一个冒牌货,以她之名,享用本属于她的一切!

家人对秦舒柔的万千宠爱,她与萧权的婚姻,都被这个冒牌货伪人代为承受。

不仅如此,冒牌货还骄傲放纵、自命清高,愚蠢地做出许多损害秦舒柔名声之事,把秦舒柔坑了个彻彻底底。

这一切都出自明泽之手!

这个刽子手,毁了秦舒柔还不够,还要害萧权,害秦家!

秦舒柔咬牙切齿地看着明泽,一双握成拳的小手,指甲都嵌入皮肉之中,唯有如此,才能克制她想要冲上去撕碎明泽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明泽想要借学子之手害萧权,秦舒柔偏不如他愿,让他的阴谋落空!

于是,秦舒柔混在人群之中,紧紧地盯着明泽。

不得不说,明泽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那学

子的话传到萧权和白起耳中,萧权眸光一冷,还没等白起回报,他便“唰”

地一下站起来,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白起刚想跟上去,收到萧权意念传音:“白起,你留在萧府照看好蒙骜。”

白起只得听命。

可白起心里有点不爽,他是主人的护才,应当伴在主人左右,为主人出生入死,如今却要留在萧府照看蒙骜……

蒙骜这个拖油瓶!

……

……

萧府外,萧权高大挺拔的身影落在学子们面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砸青园书房,可不是砸鸡蛋扔烂菜叶这么简单,是犯法之事。”

“若是你们执意要去,为师不会阻拦,你们可要想好!”

萧权眸光一扫众人,声音冷冽道。

学子们砸萧府,萧权可以不跟他们计较,他们砸青园书房,他也不介意,砸了还能重建。

可青园书房不是萧权一个人的,他是天下文人的学府,是大魏的脸面,他们这一砸,必是有去无回!

罪不责众,那是因为没触碰到底线!

可青园书房是皇家的底线之一!

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儒弱书生容易受人挑唆,一时冲动,可也胆小怕事。

他们刚才

在愤怒之下钻了死胡同,脑子转不过弯来,如今被萧权这么一恐吓,脑子被吓清醒了不少,他们便开始动摇,犹豫不决。

毕竟真的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古人更是注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古人眼里,他们的生命是父母给的,不重视性命,是为大不孝。

萧权见他们神色有所松动,抓紧时机继续道:“愤怒容易冲动,冲动是魔鬼,愤怒之下,千万不要有所行动,一旦做出过激之事,到时候追悔莫急。”

“为师望你们凡事三思而后行,事出必有因,你们要多想想这个因。会试之题固然难,可你们做不出就认为是我乱出题刁难你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做不出就代表没人做得出了吗?”

“这题可得经过圣上点头才能使用,即使为师胡闹,圣上也能跟着胡闹吗?你们愚蠢啊!”

“你们今日所做所为,跟市井泼皮有什么区别?枉你们饱读圣贤之书!”

萧权越说越上头,声音也越高,满是怒其不争之意。

他的声音,如一滴滴冷水滴落众学子心中,那飕飕凉意,让他们心神一颤,羞愧之感涌上心头,他们满目尴尬地看着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