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和蒙骜互相看了一眼,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
不要和离?
秦府一直看不上主人,一直不是这样苛待,就是那样为难,主人在秦府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平时寻常刻薄也就算了,不给吃穿都算小事,毕竟主人有一座酒楼,也不稀罕秦府的东西。
可是,除夕之夜,秦风一把惊虹剑,让主人受尽断骨之痛,要不是主人命大,早就一命呜呼。
秦府这么心狠,口口声声说主人是破落户,是吃软饭的,现在反倒不想和离?
蒙骜冷冷一声:“白起,咱们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秦夫人说这话,我们听不懂呢。”
“对。”白起憨憨地点头。
秦母脸色十分难看,刚才嚣张的气焰,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她拉着萧母的袖子:“亲家母,秦舒柔有了孩子,这也是萧家的血脉,只要萧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和离,陛下一定不会勉强的。”
以前秦家人都觉得是萧权巴巴地靠着秦府,巴不得萧权立马滚出去,秦母这么个哀求的眼神,萧母只觉得无比地可笑:“我儿子一直是个有自己主张的人,长公主如果有什么话,还是亲自和我儿
子说去吧!”
萧母的意思很明白,我嫌弃你,不想和你说话,你要求,就求我儿子去。
说罢,萧母重重地甩开秦母的手,带着白起和蒙骜离开秦府。
秦母的手怔怔地悬在半空,她紧紧握着拳头,区区一个寒门,区区一个赘婿,竟这么欺负到秦府的头上?
求萧权?
做梦!萧权也配!
“嘶……”
秦母被扇肿的脸气得更加地疼:“来人!萧权在哪里!”
“夫人,姑爷好像还在校场呢。”
“好!取我剑来!”
就算杀了萧权,秦母也不允许区区一个赘婿,这么欺负她女儿!
她宁愿女儿守寡,也不愿意被人说,是被萧权抛弃的!
秦母提着剑急匆匆就纵马离开秦府,众人拦都拦不住。
如今秦府没有一个管事的人,这群奴仆急得团团转,好像他们这个夫人一去,就能杀了萧权似的。
秦府乱成一团,不得已,秦府的管家立马出门进宫去了。
知义堂。
大同公主正在等待出嫁。
半个时辰后,她就是大魏最风光的新娘。
“公主,您真好看。”侍女由衷地赞叹道,公主平时不化浓妆,就已经比寻常美人好看多了,如今再画
上精致的妆容,更是国色天香。
“嘴甜。”大同公主眉眼里都是笑意。
“奴婢从来没见过公主这么高兴。”
“嗯,听说我三哥、五哥已经在皇宫,”公主满脸都是高兴,许久没见亲人,今天能不高兴么,“不知道三哥胖些没有,也不知道五哥是不是还是那么爱玩爱闹。”
“公主等一下见到他们,不就知道了?”
侍女一笑,公主来大魏已经有两三年了,思乡情切,如今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自然高兴。
这时,紧闭的门突然响了一下。
“谁?”侍女警惕地问了一声,门外却没有人应。
“可能是宫里来人了。”公主眼睛闪闪,驸马已经定好了,是萧权么?
侍女却十分警惕:“不,应该不是,公主快躲起来!”
“来人!”侍女一声令下,这时,一个和公主装扮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走了出来,侍女给她带上面纱,又披上红色的头盖,低声道:“你就替公主坐在这里,不要说话。”
“是。”那女子干练地点点头。
这时,门的声音更大了,像是有人强行破门。侍女急声道:“公主,快躲起来。”
大同公主看了一眼那门,咬
咬牙,大胆狂徒,竟然真的有人敢算计她!
大魏风云突变,公主择婿,暗潮汹涌。
公主的驸马是谁,事关大魏国运,事关权贵之利,又关赌徒们的家当。
如今驸马人选未明,众人虽然不知道驸马的人选是谁,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人没当上驸马。
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
所以,最危险的人不是萧权。
而是大同公主。
如果大同公主香消玉殒,谁都成不了驸马。
这样,对谁都好。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一些人没当上驸马,自然要杀了公主。
皇帝早有预料,派了不少侍卫来知义堂,谁料,还是被人突破了重重防线。
公主闺房,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群蒙面人冲了进来!
侍女吓得大惊失色:“你们什么人!竟然夜闯公主香闺!不要命了吗!”
春天的夜晚,天色不会太暗沉,校场的府衙更是灯火通明。
丞相一身冷汗,显然,萧权提的要求,他办不到。
别说诗魔这人了,就连诗魔的尸体,他也不知道在何处!
看朱丞相一脸心虚得不敢说话的样子,即使丞相不承认,萧权也知道答案,百剑齐鸣,乾坤笔又
暴走,师父一定是出了大事!
萧权冷冷地看丞相一眼,一脚踹向这位高权重的人,踹得丞相一个跌坐,萧权怒喝:“你们对我师父下手了?”
“放肆!你竟然敢踹我!”
朱丞相原本以为,自己低眉顺眼,萧权应该见好就收!
万万没想到,萧权区区一个五品官,竟然敢这么对他这个丞相!
“你好大的胆子!”朱丞相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连陛下也不敢如此对待本相!萧权!今天这驸马,你不想当也得当!”
“你师父来不来!你也得当!”
“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怕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来人!”
朱丞相一声令下,董卓领着侍卫走了进来!
“吼!”啸风立马站了起来,一声低吼。
萧权冷着脸,漫不经心地摸着啸风的头:“驸马?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该对公主下手了吧。”
朱丞相一愣,萧权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朱丞相一脸懵逼的样子,萧权觉得十分可笑:“你们当真认为,我和陛下是傻子?”
“我萧权在校场和你扯皮这么久,是因为闲的?”
萧权仰起头,怒目铮铮:“你给老子收起你丞相的威风!今天就是你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