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萧权是诗魔的徒儿,本小姐也不能为他做这样的事。”
秦舒柔连连摇头,阿香提的建议是,现在魏清和姑爷闹得这么僵,姑爷一定是想对付魏清的,秦舒柔可以帮姑爷搜集魏清的情报。
秦家是将门,拥有的暗探不仅多,而且十分专业,这些人都是用在战场上的好手,个个非等闲之辈。
用这么重要的暗探,卑躬屈膝去讨萧权一个欢喜,秦舒柔作为大家小姐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以后那些外人一定会嘲笑她去捧萧权的臭脚,她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还能当一个上门姑爷的走狗?
“可……我们还得靠姑爷阻拦夫人和大公子啊……”
阿香愁眉不展,秦舒柔太过于看中面子,全然没将姑爷当夫君,若是当夫君,这哪里是讨好,这就是夫唱妇随嘛!
“不必指望他了!本小姐能阻拦自己的母亲和兄长!”
秦舒柔严词拒绝,仿佛她不帮忙,萧权有多大损失似的。
秦家幽静僻静的院子。
萧权和宥宽对坐,萧权就这刚才秦舒柔的所作所为,诚挚地向宥宽道歉。
秦舒柔毕竟是萧权明面上的妻子,萧权管束不当,自罚三杯酒。
宥宽见他一杯杯地饮下,面目俊冷,心思却微微浮动。
宥宽是个聪明人,他深知自己有价值。他跟随魏清多年,也为魏清办了不少事,说是魏清的得力助手也不为过。
如今
萧权善待他,是招揽他的手段,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
可萧权如此尊重自己,却是前所未有。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在意一个戏子的脸面。
对宥宽好的人,无论男女,不过是看在他容貌上,对他追捧夸赞。
但真出了事,无人会保他,连魏清都不会。
而萧权竟然不惜扇了一巴掌秦舒柔,还逼迫这个大小姐向他道歉。
宥宽眼中有泪。
萧权仰起头,最后一杯酒下了肚。
萧权的确是有诚意地道歉,于是痛快地自罚三杯,这是男人常用的道歉之法,三杯酒下肚,恩仇不计!
可萧权没想过宥宽这个古人这么好哄,几杯酒就让宥宽眼泪汪汪的,一脸的感动,这么个单纯的公子,搞得萧权都觉得有些罪过。
“啧!好酒!”萧权咂咂嘴,自家酿的酒,真是够辣!呛喉!
“主子……你……”宥宽一开口,就被萧权打断。
“叫我萧兄就好,”萧权摆摆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主仆,只有兄弟。你看白起,他就是我兄弟。”
每次,萧权只要拿出白起来说事,都特别好用。宥宽的职业在大魏虽然是下九流,那也是比昆仑奴高。
萧权对白起又是出了名的好,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还给白起这些人专门打造了惊魂刀。
说萧权把护才们当兄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
宥宽点头,直接进入了正题:“萧兄
,你要是真心想对付魏清,真的很难。”
萧权天天派蒙骜去人家荣园射箭,暗戳戳骂魏清是贱人,宥宽早就知道了,大街小巷都在说这个射箭的变态干得好。
宥宽就知道,这事一定是萧权干的。
整个京都,只有秦府这个姑爷敢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这话你可说错了,不是我要对付他,是他不放过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萧权摇头,都是想让大魏繁荣富强的人,怎么会是敌人呢?
只是魏清生妒,拿着杀父之仇当借口,永远都不会放过他。
再加上,皇帝小儿不愿意魏清当驸马,魏清又死活要娶公主,萧权和魏清不得不杠了。
萧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有一丝落寞。
“可他……是诸侯,有文印。”
“诸侯又如何?”
萧权冷哼一声,大魏如今的制度,和华夏西汉差不多。
诸侯强大,皇权被大。大削弱,汉景帝进行削藩之举,在朝野引起了大震动,于是有了著名的七国之乱。
七个诸侯王造反,没干过汉景帝,七王皆死。参加叛乱的七国,除保存一个诸侯国另立新王外,其余六国皆被废除。
七国之乱的平定和诸侯王权力的削弱,沉重地打击了分裂割据势力,标志着诸侯王势力威胁基本被清除,大。大加强了汉朝中央集权,也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社会经济的复苏和发展。
如今大魏皇帝没有明说削藩,熟读历史的萧权,却一举摸透了帝王之心。
皇帝第一个下手的地方,就是白鹭州。
因为这个地方是魏清的。
魏清信任皇帝,臣服于皇帝,皇帝动起手来,比其余六州要方便得多。
所以,在皇家,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只有无休止的权力之争。
在权力之下,任何感情宛若浮云,连看一眼都不应该。
而皇帝对萧权看似好,不过也只是将萧权当做一把锋利的刀,借着萧权的英俊和才华,砍向七大州。
就算魏清有文印,皇帝也会保住萧权的。
皇帝舍不得萧权这么好的一把刀。
萧权得意地一笑,作为一个男主角,他的光环一定是够够的。
萧权分析局势,分析利弊,听得白起一怔。
宥宽更是极为震惊!
皇帝要削藩?
为什么整个京都没有收到一点点风声?
而萧权却知道?
该不会是萧权胡说八道的吧!
宥宽不敢问。
就算这些事是真的,他这种身份,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因为此事,真的太太太太太太大了!
宥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只是假意臣服于你,然后转头就告诉魏清么?”
“告诉他也无所谓啊。”
萧权不以为然:“这多大的事?说就说!”
宥宽一愣,削藩之举,天摇地动,这事怎么会不大?
“这
是国家发展的必然趋势,削藩是必然会发生的,你学历史就知道了!”萧权一说完,拍了拍脑袋,大魏不过才四十二年,没啥历史可以学。
宥宽这个古人能听懂就不错,不指望他能理解!
千百年来的王朝,在萧权这些浸染华夏历史之人的眼中,区区的削藩,不过浩瀚历史中一个片段。
萧权轻叹一口气,也是,虽然只是一个片段,对于身在其中的古人,却是短暂一生的整体经历。
宥宽紧张地一直吞口水,好,他听懂了,不过只是半信半疑。
“可是萧兄,你和魏清相斗,他的兵器是文印,你的呢?”
宥宽问得很认真,认真到萧权怀疑宥宽觉得他是个傻子。
萧权指了指白起:“他啊。”
有白起他们提着惊魂刀在,萧权还需要什么兵器。
说话的时候,宥宽能看见萧权脖子后那鲜艳的龙纹,他眉头一皱:“萧兄,文人都有自己的兵器,护才的兵器,只是护才的。”
就像陶疾的扇子。
魏清的文印。
秦风的惊虹剑。
李牧的泰阿剑。
文人的兵器,和命一样重要。没有兵器,文根长得再好,也只能发挥一半作用,只能驱动护才而已。
“噗!”萧权一口酒喷出来:“每个文人都有?”
宥宽一句话,让萧权觉得自己傻得几近颜面扫地,宥宽皱着眉头:“这些都没人告诉你么?你师父也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