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着高墙行走着,嗒嗒的马蹄声,在安静的小巷分外空旷。
银柄马鞭在暗淡的月光下,泛着淡银色的光泽。
马上的身影坚定,夜色很暗,他眸中的光像一把灼然的烈火,将狭长的小道照个透亮。
“主人。”
白起在小道尽头候着他,他骑着骏马,高大、威武。在黑暗中,就连身影都给人震慑之感。
“秦舒柔跑了?”
“嗯,拦不住,出去了。”白起的脸上是骇人的指甲痕,密密麻麻,不用说,秦舒柔挠的。
萧权猜得没错,他刚去殿试不久,秦府就来客人了。
来的是一个女子,朱刘氏,太常寺少卿朱明的妻子,她来约秦舒柔出去赏秋菊。
朱刘氏一来,秦舒柔就吵着闹着要出院子,白起使劲儿拦着,提醒她这是朱衡的局。
秦舒柔自然不信,没有萧权的命令,他不会对主人的妻子动手,所以,他任由秦舒柔抓挠,拦着她不让出去。
白起平日里沉默安静,还有点害羞胆怯,和男人打架还行,对付女人撒泼他不在行。
从指痕来看,秦舒柔抠他的脸真是下了死劲,足见她想见朱衡的心,分外强烈。
只是,秦舒柔即使把白起整张脸抠拦,白起也不会让她出院子。
谁知,秦舒柔下药迷了白起。
白起晕死过去,醒来时,已经夕阳西
下。
秦舒柔一个大家闺秀,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歪门邪道,不用说,这是朱刘氏的主意。
白起鲜血淋漓的脸,萧权看着都痛,一股气在他胸口起伏,最毒妇人心!
要不是秦老将军昔日对他十分厚道慈祥,他一巴掌扇死这蠢妇算了!这次一去,有她后悔之时!
和这样的女人生个后代,他如何对得起未来英俊潇洒、才华盖世的儿子?
此时此刻,萧权打心眼里嫌弃她。
“她人在哪?”
“在城南真意亭,新来的一个护才跟着秦小姐。”
又是城南。??当年魏无理也死在城南。
真意亭?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主人卖给诗痴的那首诗,在京都传开了。”
这首诗因为意境幽美,恬淡闲适,和赏菊时的心情极为契合,于是城南的赏菊圣地便改成了真意亭。就连门口,都挂着这首诗。
萧权退了六万两给诗痴,诗痴倒也识相,将此诗公之于众,不再独占。
“走!去真意亭品茶!”
“是。”
“今天跟着秦舒柔的护才,叫什么?”萧权的心里一紧,他期待着,又害怕落空。
新来的十一个护才,萧权只在明月楼见了他们一面,由于忙于殿试,他后来并未和他们交流过。
“大司农起的名,叫
蒙骜。”
本来正在行进的萧权一颤,猛地勒住马头:“哪两个字?”
“开辟鸿蒙,桀骜不驯。”
蒙骜!
在华夏,一代战神名将!
蒙骜也出现了!
如果说白起之名,是大司农起名时的巧合,蒙骜难道也是这么巧合?
昆仑奴成为护才后,名字为什么和华夏的名将相同?
“剩下十个人叫什么?”萧权激动得心肝都在颤。
他xx的,白起一个杀神已成他手下,再来一个战神,萧权能不激动?
冷静……
冷静……
萧权深呼吸一口气,只是名字巧合而已,毕竟白起还没到华夏白起的程度,只是名字一样一样。
萧权静静地竖起耳朵,连路都不赶了。
“主人……”白起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萧老夫人带他们去入籍,我只点了蒙骜出来,其他我还不知道。”
“没事,回去再说。”
萧权一笑,有蒙骜他已知足了!
二人纵马往真意亭赶去,萧权迫不及待想见见蒙骜。至于秦舒柔的存在,他差点忘了。
真意亭,朱刘氏给秦舒柔倒一杯菊茶,淡而恬淡的香气,让气呼呼的秦舒柔安静了些。
由于朱衡的关系,朱刘氏和秦舒柔一直以来是好闺蜜。
朱明是朱衡的堂哥,暗地里,秦舒柔不叫她姐姐,而是叫她为嫂子。
“你莫要气
,他虽下了休书,你只要不按手印,他也休不了你。”朱刘氏刚和朱明成婚不久,她和朱明十分恩爱,让秦舒柔很是羡慕。
朱刘氏年轻清丽,笑起来眉眼弯弯,倒是有几分姿色:“??何况,你兄长因为暗渊一事得了陛下的赏赐和夸赞,何等威风?不知多少人羡慕秦府。有秦家人在,萧权起不了什么水花。”
秦府本就是庞然大物,如今更是泼天的富贵。
外人不知萧权在暗渊的厉害,秦舒柔却知道。
她跳过这问题,专挑萧权的不是:“嫂子不知,他这人气得人很!得了两次榜首,还以为能继续得状元,天天在我面前飞扬跋扈。”
朱刘氏听罢,声音低了八度:“实话告诉你吧,别说状元,他连前三名都进不了。”
秦舒柔眼睛眨了眨:“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权贵的圈子,比平民百姓更早知道科考的结果。
朱刘氏点点头:“状元是杨钊,都定好了。至于榜眼探花,我不知是谁,总之不是萧权。历来前三名都是权贵子弟,萧权想要状元?难于登天!”
朱明是太常寺的少卿,是杨乐的得力助手。少卿妻子说的话,秦舒柔自然相信。
“哼,别是萧权就好。”秦舒柔心底有些高兴,考不了状元,只是区区一个进士,他除了抱紧秦府的大腿
,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看他还怎么休她!
就在她们聊的时候,有人来了,敲了敲茶舍的门。
朱刘氏眼睛一亮:“??呀,到了。”
秦舒柔一愣:“还有别人?”
朱刘氏微微一笑,眸里尽是意味深长:“妹妹,可别装糊涂了,你岂能不知今日来是来见朱衡的?”
“嫂子,我没打算见他。”秦舒柔一急,萧权的警告犹在耳边,他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是朱衡做的局?
“少装糊涂,”朱刘氏刮了刮她鼻子:“你们好好聊聊吧。他刚从狱中出来,十分挂念你。”
此时,朱衡走了进来。
秦舒柔一怔。
朱刘氏低头在她耳边:“今日就当和朋友叙旧,你何必怕一个赘婿。他此生最多只是个进士,得仰仗秦府才能活,不必受他唬。”
“本小姐才不怕他。”秦舒柔被朱刘氏这么一说,立马反驳道。
“那就好,你们聊吧。”
朱刘氏正要走,秦舒柔却一把拉住她,不知为何,她惴惴不安:“嫂子还是陪着我一起吧。”
朱衡今日一身月牙白的丝绸,神清气爽,君子翩翩之风。他摇着扇子:“既然秦小姐要求,嫂子便留下吧,免得她不好意思。”
秦舒柔还没有反应过来,朱衡的咸猪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
萧权的女人!
这皮肤,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