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假的东西，就终有露馅的时候。
毕竟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错漏之处。
王奇带着林啸三人第二天又去了黔州纸业调研。
这次，王奇目的很明确，也知道自己具体要调研什么。
只是王奇发现接待自己四人的工作人员脸色有些异样。
毕竟，按流程，王奇昨天就应该算是完成调研了。
只是想到自己需要了解的事情，王奇也不在乎对方怎么想。
跟着其它机构一起调研时，王奇几次旁敲侧击，再加上实际询问一线生产人员情况，知道黔州报业这几年根本没有进行节能降耗的技术改进。
甚至，耗能还越来越严重。
据个别一线人员透露，这几年新增加的生产造纸设备根本就是从其它倒闭小企业哪里倒腾过来的。
老旧设备，修一修，用还是能用，但是三天一小修，五天一大修的，这根本产生不了太大的效益。
只是，那些一线人员也搞不清楚其中缘由，产能上不去，他们拿到手的钱也没多少。
只有工资总比没有强。
王奇大致了解清楚了。
虽然黔州纸业有二十几条造纸生产线。
如果按正常来算，那么满负荷生产，一年也确实能生产出报表上所述的那么多产品。
但是，按实际情况明显不可能。
财报上说是新生产线，而实际这几年新增加的却不知道是过了几手的老旧落伍的生产线。
这也许就是装点门面用的。
如果扣除这些，王奇推算，这黔州纸业产能每年应该不会超过五百万吨。
而成本也应该只增不减，那么真实的业绩应该是产能没有增加，而利润却是逐年下滑。
虽还有利润，但是具体多少就不是外人能清楚的。
一个上午调研，王奇就已经确定了，黔州纸业没有投资建仓的必要。
“有发现吗？”林啸见王奇宣布结束对黔州纸业的调研后，忙问道。
既然王奇今天仍然决定去调研，那么说明王奇对黔州纸业还是存在疑虑。
这说明自己昨天的提醒和预感是没错的。
“王总，怎么样，黔州纸业没问题吧！”康维国问道。
“我们差点被骗了！”王奇瞅着林啸回道。
“这次我们还真应该感谢林啸，如果不是林啸昨天那么坚持，我也就不会发现黔州纸业这家企业竟然存在那么大的问题。”
“真的吗？”康维国一脸错愕，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瞅了一眼林啸，继续问道，“是什么问题？”
谢能也有些震惊的喊道，“这不可能吧！”
谢能转头瞅着林啸，他不相信林啸竟然有这眼力，竟然能感觉查看出黔州纸业有问题。
如果林啸能看出来，而自己几人没有发现，这不是显得自己这硕士研究生是混饭吃的。
这让人多尴尬。
至于嫉妒？
谢能倒没有那想法，反正王奇昨天不也没有发现。
王奇在三人询问的目光中回道，“黔州纸业业绩造假！”
“业绩造假？不可能吧？这是真的吗？”谢能惊叫一声。
“王总，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搞错了吧！”康维国听到王奇说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业绩造假，这个问题可大可小。
上市公司可不能轻易扣上这帽子。
如果黔州纸业这每年赚的钱都是虚假的，一旦这消息在市场上暴了出来，黔州纸业这股票怕是没有几个跌停板止不住。
王奇回道，“我昨晚仔细研究了黔州纸业财务报表，发现有些让人起疑的地方，今天我再去询问后，也证实了我的猜想。他们的真实业绩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我们看到的财务数据有很大的水分。”
“也许是他们财务数据编写的时候有失误呢？”康维国给了个解释。
“你信吗？”林啸看着康维国笑道。
康维国瞅了林啸一眼，没再说什么。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说的理由很牵强。
而且王奇既然选择说出来，那么他就有证据证明黔州纸业业绩有造假。
“王总，有证据能确凿证明吧！”康维国看着王奇问道。
他有些好奇王奇是怎么发现的。
“是啊，王总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们也都看了黔州纸业这几年的财报资料，没有什么问题啊！”谢能也好奇问道。
王奇选了几点说道，“这几年，他们都引进了新的生产线，但是我们今天调研发现，别看那些设备外表崭新油光发亮，但我看到一些设备制造日期都是十几年前的，如果仔细看，明显就能发现设备是经过翻新的。
因此我敢断定，这些不是最新的生产设备。
生产线落伍老化，能维持一线人员开支和各项成本就不错了。而且也增加不了多少产能。”
林啸点点头回道，“王总，我们知道他们业绩造假，那我们要怎么做？直接曝光他们？”
以林啸的意思，既然知道他们业绩造假，那就曝光他们。
让他们的不法行为暴露在阳光之下，并且还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王奇有些迟疑。
直接公之于众？
还是装作不知？
反正自己没有掉入这坑就好。
如果直接公布出来会不会得罪黔州纸业？
王奇在心底衡量利弊。
“他们造假就造好了，我们回避这股票就行！”谢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回道。
“是啊，可惜不能做空黔州纸业！”康维国略有可惜的感叹道。
如果能做空黔州纸业，自己提前卖空，那把这消息暴露出去还可以大赚一笔。
而在华国股市赚钱，唯有做多才能赚钱，因此，康维国感觉很遗憾，遗憾不能从这消息中获利。
王奇凝神考虑了两分钟，他想到自己虽然没有与黔州纸业有切身相关利益，但是既然知道了，作为一家私募基金投资公司，那也有义务把这事公之于众，让普通投资者都能知道此事，避免他们不要因为虚假的业绩而买入黔州纸业的股票。
因曝光而造成黔州纸业股价下跌，因此让持有该股票的股民遭受亏损，那就不在王奇的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决定买入，就要有踩雷的心理准备。
而且，他们也可以以黔州纸业业绩造假引起自己亏损来进行索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