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辞想要喊住她,奈何发不出声音,倒是霍喜安及时的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拦住陈漫,“妈,爸爸在气头上,您还是别去了,他也不想打他,只不过......”
“不想打还打那么重?”陈漫根本不听,推开她直接进了书房。
霍喜安抿唇,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跑下来把趴在沙发上的霍砚辞扶起,“去房间,我给你上药,天气越来越热了,一会儿伤口要发炎。”
霍砚辞恍若未闻,目光依旧落在书房,“爸妈肯定要吵架了。”
“既然知道,下次就要注意。”霍喜安一边扶着他,一边往客房里去,而在她找药的时候果然听到了陈漫和霍从洲刻意压低分贝的争吵声。
“我生病是我自已不要和你还有砚辞说的,正是因为想要弄清楚病因之后再说。至于砚辞,不过是因为没有接到电话,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至于打他这么重?”
陈漫眼眶红红的,哭的霍从洲心乱如麻,他看着她,“是,他确实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漫漫,他不小了,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允许自已喝的不省人事?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家人找不到他该有多担心?”
“那你骂几句不就行了?犯得着下这么大的力气打他吗?你没有看到吗,那背上全是一道道的伤口,要是以后留疤了该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妻子会责备他,但是一看到她真的急了,霍从洲原本酝酿了一腔的道理也瞬间化为虚无,眼下只有哄好她才是正经事。
思及此,他走过去将她急忙揽在了怀里,“好好好,是我没轻重,我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再加上你生病的事情,我一想到他因为一时玩乐让你担心着急就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他的安抚,哪知陈漫压根不买账,她挣脱着从他怀里出来,无论如何也要说个道理出来。
“我不管,你把我儿子打成那样我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他是我们的儿子啊,你怎么能下的去这么重的手。”
陈漫仍旧啼哭着。
霍从洲拿她没办法,只好妥协,“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但是现在人已经打了,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去做父亲的和他道歉?何况他也不是一点错也没有是不是?”
闻言,陈漫不说话了。
见此情形,霍从洲深深叹息,“漫漫,你爱儿子,我又何尝不是疼在心里?这么多年,只要他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哪一次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前你说,面对别人还要宽容,何况是自家人,这个道理我不明白吗?何况他还是我的儿子。”
说着,他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他之前说对接管公司没兴趣,我也没有强求他,只觉得人各有志,牛不喝水绝不强按头,现在他自已想要学经商,其实我并不是很抱希望。”
陈漫一怔,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真的觉得他放弃电竞,忽然选择从商,是因为一下子长大了吗?”霍从洲问。
她不说话了。
“砚辞人心不坏,性子也直,可是,有时候难免因为一时冲动去做决定,作为父亲,无法改变他的想法,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当然是要对他严格要求一点,我已经打算等你手术后和他聊一聊,如果他真的愿意继续选择这条路,我考虑送他出国。”
“出国?”陈漫呢喃了一声,“他会答应吗?”
“这也就考验他是否意志坚定的选择这条路了。”
话虽如此,可言归正传,陈漫想起刚才的问题,不由得严肃的看着他,“你和他聊可以,但是不许再向今天这样打他了,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绝不动手。”霍从洲保证。
陈漫的神情这才松懈了下来,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如果他不肯出国,你如何打算?”
“那就要看他自已怎么打算了。”霍从洲讳莫如深。
她没有再多说,只是道,“我还是去看看他。”就要走。
这时候被霍从洲拽住了,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这个对伤口愈合效果不错,拿去给他吧。”
陈漫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她来到楼下客房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远远地听到霍砚辞的哀嚎声,她心里再次一紧,正要推门进去,门就开了。
徐晋阳端着一盆水正出来。
见到她,“妈。”
陈漫嗯了一声,“砚辞在里头吧?”
徐晋阳立即让开一条道,她跟着就进去了,此时霍喜安正在给他背上的伤口涂着碘伏,惹得他一声又一声的叫着。
陈漫看的心惊,“安安,轻点儿。”
霍喜安略微点头,尽量放轻动作,可是到底还是疼的,霍砚辞仍旧一脸的痛苦。陈漫看在眼中,越发心疼。
索性走过去,“你爸爸拿了一支药膏给我,说涂了可以不留疤,妈妈给你涂。”
“不用不用,妈,您给姐姐就行,赶紧去歇着吧,我还一直都没有问您的情况呢,这好好的,怎么要做手术。”霍砚辞的五官都痛的快挤到一起了。
陈漫抿唇,“你别操心我,手术听着吓人,但问题不算很大。”
“都手术了还问题不大?您平日里有痛的地方也不吱声,现在这么大的问题,也是瞒着我们,幸亏发现的早,要是......”
“行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霍喜安睇了他一眼,“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上哪里通知去?”
霍砚辞噎了下。
霍喜安哼了一声,“砚辞,爸爸下手是重了一点,可是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无论你在做什么,要保持手机畅通,尤其是你在外面一个人,家里人又没有长千里眼,哪里知道你是在做什么?还有,你一个大学生,就学人家喝酒喝的稀里糊涂,什么时候长本事了?”
“姐......”霍砚辞欲言又止,“我还痛着呢,你就不能不说了。”
“那你下回还长记性吗?”霍喜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