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洲开车到达温宜家里楼下用了不到三十分钟,果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她家住一楼,从他的角度看去,她家房门口的墙壁上全都喷了红色的油漆。
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且她应该是已经报了警,警察已经赶过来了,押了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像一个小混混,流里流气。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不是吉姆,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也可能是吉姆雇了过来捣乱的。
此时温宜也已经出来了,戴着口罩和帽子,脸色依稀不是很好看。
等霍从洲走过去,她只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一刻,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朝他跑了过来,眼泪跟着落下,“你可算来了。”
霍从洲看着她,“你和伯母都还好吧?”
“我一直没有开门,但是我妈妈吓得不轻,她本身就有心脏病,现在我爸又不在,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状况,现在已经在卧室里睡着。”
温宜断断续续的哭着,眼泪掉个不停。
霍从洲沉吟了一瞬,“你先去我车里,我去和警察交涉。”
她神情微动,最终没有拒绝。
随后温宜就上了他的车,然后他走向人群,冲为首的一位警察颔首示意了一下,“你好,我是这家户主的的朋友,对于整件事情的过程我都了解,现在我朋友情绪不稳定,由我来配合你们的调查。”
说着,他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为首的警察接过看了一眼,然后道,“那就去一趟警局。”
霍从洲没有异议,不过去之前,他又开门进去了一下,查看了一下温宜母亲的情况,她听说已经控制住了那个泼油漆的人之后,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他交给她一张房卡,“这里不能再待了,如果真的是吉姆雇来的,现在他被人带走,我担心等我们走了还会有人找上门。”
温母脸色又是一变。
“我的司机已经过来了,一会儿他会把您带去酒店,您去房间好好休息,等我带着温宜去警局录完笔录就回来找您。”
温母听了以后,对他感激不停,“麻烦你了霍总,我们温宜从回国后就一直得到您的庇护,这些年,她遇到什么大大小小的问题,您都一直帮她,我们真是对您感激不尽。”
霍从洲摇了摇头,“举手之劳,是温宜自己很上进也很优秀。”
安抚好温母,他才出门来,这个时候警察已经捆着人走了,他迅速上车,启动车辆。
温宜见他在开车,连忙问他,“我妈呢?”
“一会儿我的司机过来接她去酒店,这里暂时住不了。”
闻言,温宜啐了一口,“王八蛋。”一边说着,眼泪再一次滑了下来,“早知道我那会儿就听你的了,不去招惹他,没想到他胆子不小,在内地还敢这么猖狂。”
霍从洲目视着前方,语气沉沉的,“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联系钟昱了,他在吉姆混的那个圈子里有一点人脉,他现在敢堂而皇之的挑衅你,证明他还有后手,最近这段时间,你自己和你母亲小心一点。”
“我知道。”温宜抹了一把眼泪,“只是麻烦你了。”
他摇了摇头,“别说这个了,一会儿去警局,你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个人只不过是吉姆雇佣的,我猜他肯定会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顶多被关几天,要真正查到吉姆,还得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没多久车子就到了警察局,温宜进去录口供,与霍从洲预料的差不多,对方只说以前是温氏的员工,因为一点事情离职了所以不满报复而已。
最后关押十五天。
霍从洲把温宜送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没有上去,而是对温宜说,“记住我说的话,去公司最好是车接车送,不要单独行动。至于你母亲,就待在酒店,非必要不要出去。”
温宜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霍从洲扬了扬手,“上去吧。”
等他回到霍宅,安安已经回来了,正在陪着陈漫说话,聊的是她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而陈漫一直在默默地听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安安最先看到霍从洲,她立即冲他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朝他奔了过来,见状,他立即蹲下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今天社会实践玩的开心吗?”
安安一个劲点头,“可好玩了,我刚刚还跟妈妈说我今天在学校里比较有趣的事情呢。”
霍从洲脸上笑意更浓,他抱起女儿朝陈漫走去,顺势在她身边坐下,“那你吃饭了吗?”
“吃了。”安安回答。
霍从洲又逗了她一会儿,然后就听到陈漫问他,“温宜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那个泼油漆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说是她公司以前的员工,因为不满待遇安排才这么报复的。”
陈漫皱眉。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让钟昱帮忙在查了,再过不久应该就有结果。只是暂时温宜和她母亲暂住在酒店里了。”
她点了点头,“是不是和上次那个骚扰她的外国人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话间,安安抬头看向霍从洲,“爸爸,是温阿姨遇到麻烦了吗?”
他说了句是。
只见安安立即说,“那爸爸你可要帮帮温阿姨,她还送了我画册呢。”
“就是因为送了你画册,才要帮忙?”霍从洲免不了打趣她。
安安笑了,“当然不是,我还知道她是爸爸的朋友。妈妈说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忙,她现在有麻烦了,你作为朋友肯定要帮忙啦。”
机灵鬼。
霍从洲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你啊,越来越好玩了。”
是夜。
安安不肯自己去睡,非要三个人一起躺着,霍从洲一开始不同意,担心陈漫不方便,结果陈漫却是道,“依她吧,反正明天不用上课。”
她一开口,霍从洲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同意。
安安睡在他们中间,听了几个睡前故事,一下子就睡着了。陈漫伸手抱着女儿,霍从洲的手则越过安安搭在她的腰上,三个人很快陷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陈漫是被振动声吵醒的。还没睁开眼,就听到霍从洲刻意压低的声音,“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