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祝云凡和王岩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陈漫的身上,包括宋青。她眼神中带着阴沉的笑意,把这个难题轻而易举的推到了陈漫的身上。
她神情很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既然你说要拿到股份,那么我想问这位祝先生,这里什么是属于你们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宋氏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你有父亲的遗嘱,宋青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到了我和宋夫人身上,为什么就没有了呢?”
祝云凡一笑,“我可以证明我是父亲的儿子,宋夫人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宋氏分为四份,该给我们的股份不能少给。”
陈漫默然,“你说你是,就一定是吗?宋董已经不在人世,光凭一张亲子鉴定,你觉得我们会相信?”
宋青同样嗤笑了一声,“好狂妄的口气,现在这个世道,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凑热闹了。”说完她指着王岩,“还有这个贱人,跟你早就勾搭在一起,她早就不是宋夫人了。”
“她是不是,也不是你一句话能否认的。”祝云凡不以为然,“看来你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肯放权了?那就让董事会的人过来一起评评理,另外还有记者媒体们。”
然后他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宋青见状,怎么也站不住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漫缓缓开口,“慢着。”
祝云凡拨电话的手一顿。
“之前我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你即便就是宋董的儿子,他人早已不在,也没有办法重新给你们做基因检测,所以你手中的那一份报告,我很有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再者,她是宋夫人没错,和你关系不清不楚暂且不论,可需要我提醒你们一下,宋董真正的死因吗?”
这句话一出口,祝云凡脸色不着痕迹的一白。
提起这一茬,果然,宋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当初你和王岩在我爸生前就开始来往,我是瞎了眼才会养虎为患,你们信不信,我宁愿把自己赔进去,也要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把牢底坐穿!”
王岩一听,下意识地就缩了下脖子。
因为宋青当时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拿着刀捅了她,现在那种恐惧感依然在。
祝云凡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相信以宋青那疯子一样的性格,真的会为了把他和王岩送进去去报警。不过仅仅一瞬他就冷静了下来。
“急什么?你把我们送去监狱之前不如好好想清楚,真的要为了我们搭上自己?好不容易才出来,你进去了,宋氏最后落在谁的手中,你不知道吗?”
宋青蹙眉。
她的反应让祝云凡很满意,“怎么样,需要我帮你报警吗?我反正是无所谓,这一辈子早就在你让我整容的那一刻什么都毁了,一想到接下来的牢狱生活有你作伴,我也不寂寞了。”
“给我住嘴!”宋青呵斥了一声。
祝云凡冷笑,“陈漫,你监守自盗,在这里最没资格让我们走的人就是你。”话音刚落,他拿出一叠文件,“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你干的好事!”
陈漫顺势看去,当她看到文件上标注的几个字时,她整个人险些一晃。
宋青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当即走过去拿起看了起来,还没看完,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陈总,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她没动,因为她已经知道都是什么了。
这正是她昨天回来查账,张洋说的那些被宋青拿走了的项目,然而,她终是骗了她,口口声声都说项目已经给了宋青,其实没有,而是到了祝云凡的手中。
祝云凡仍然瞧着她,“这上面都有你的印章,上面清晰地说了全都赠与我,你这么好的诚意我们怎么忍心辜负?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共赢怎么样?”
“简直疯了!”宋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向陈漫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恶心,吃里扒外还一副为了公司奉献的样子?”
说着就冲过来扬起手要打她。
这时候,祝云凡叫住她,“宋总,我现在有了这里的项目企划书,况且宋氏大部分的项目都在我这里,你还认为我没有权利接手公司?”
宋青的动作停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我们要股份,该给我们的不能少一点。”祝云凡说。
闻言,宋青攥紧了手心,可想而知她有多愤怒。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把目光再次看向陈漫,“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错?”
陈漫静默着,良久,她说,“是我的疏忽。”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你从公司离职,名下的股份分给他们。”宋青想也不想的说。或许是怕陈漫反驳,她又道,“不然的话,我就以你监守自盗的名义把你送去监狱。”
她还是没说话。
良久,她看向王岩,“这是你想要的吗?”
王岩一怔。
末了,陈漫已经收回视线,“我接受。”说完,起身就走了,在经过王岩身边时,眼神都没有分给她一下。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宋青的声音再度传来,“槟城的项目,不需要我再说了吧?离职的规则摆在那里,还要我跟你说一遍吗?”
陈漫停了停,随后她转身看向宋青,“我想单独和你聊两句。”
......
霍氏集团。
“霍总,出事了。”刘助理行色匆匆的走到了办公室,表情是从所未有的严峻。
霍从洲放下手里的文件,“什么事?”
“陈总被革职了,她手里的项目都被祝云凡他们拿到了手,用此威胁宋青让权。现在人已经离开了公司。”
霍从洲敛眉。
“如您所料,张洋真的背叛了陈总。”刘助理把话补充完整。
霍从洲久久不语,“她现在人呢?”
“在办理离职手续了。”刘助理想了想问道,“我们是不是需要插手?”
然而,霍从洲抬手制止了,他的表情变得深沉,“这件事有点不寻常,先静观其变。”
“不寻常?”刘助理不解。
霍从洲却没有多说,仿佛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