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她的丈夫,她的避风港,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自己玻璃心,只单纯的爱着他就行。可是人总是贪心的。
与世无争的生活只会存在在童话里,事实上,生活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人也好,事也好,源源不断的跟着找来,她想不在乎都不行。
而现在还加上一个难孕,她是真的很沮丧。仅仅只是想完成一个他简单的小心愿,都看起来困难重重。思及此,她发出一声低叹,然后像一只小动物颤颤地蜷缩在他怀里,慢慢地,他的体温渗入了她的身体内,她很快就暖起来了。
隔天霍从洲就出发前往温医生那里了,原本他想着先把工作忙完能拖一阵是一阵,后来却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还是想快点好起来。
让陈漫有足够的安全感。
走的那天,陈漫亲自把他送上车,等刘助理把行李放好,她不舍得抱了抱他的腰,“你好好的,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霍从洲表情柔和,“你也一样,下周不是要去检查,要把结果告诉我。”
陈漫点了点头,“去吧,我会照顾好安安的。”
随后他不再耽搁,转身上了车,一直到车子离去,陈漫才缓缓收回目光,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她返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准备去公司。
结果就看到了一个未接。
本以为是霍从洲打来的,然而当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目光微微一凝。几乎不假思索的把电话回了过去。
响了两声,接了。
只听那端响起一道久违的声音,“陈漫,别来无恙。”是男人说话,电话是王岩的。
没猜错的话,是祝云凡。
陈漫冷笑,“到底还是露面了,不怕我找到你们?”
面对她的嘲讽,祝云凡的声音很平静,“你母亲病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闻言,陈漫的笑容敛起,“你们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失忆?同样的招数来两次?”说完,她面无表情的说,“祝云凡,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即便是现在找不到,但你信不信,我能送走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那边沉默了几秒,“我当然相信你有这个本事,陈漫,你母亲确实是生病了,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至于你来不来都由你。”
不等陈漫说话,就兀自把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下一秒,陈漫将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床上,表情阴晴不定。
张洋休了五天就返回公司了,她到公司时,陈漫正在办公桌前吃午饭,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她嗯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盒东西给她,“这是我妈妈自己做的糕点,她让我拿给您尝一尝。”
“她太客气了。”陈漫笑了笑,伸手接了过来。
张洋见她情绪似乎不太高涨,以为是工作繁多,不由问,“您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还是槟城那边让您烦心了?”
说起槟城,秦文柏那边给出的答复是徐志楠走了一些关系,大概还有几天就会恢复施工,她也不需要再过去查看情况。
所以不是这个,至于是什么,陈漫默然了片刻才道,“王岩回来了。”
“宋夫人?”张洋一脸震惊。
“前天祝云凡拿她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得了病,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问我要不要去看一看。”
张洋听了,仍然是错愕的,“宋夫人生病了?”
“耳熟是不是?他们这又是打算故技重施了。”说这话的时候,陈漫脸上掩饰不住的嘲讽。
“那霍总知道了吗?”张洋问。
提起霍从洲,陈漫顿了顿,“还没告诉他,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去,也就不必给他徒增烦恼。”
张洋思索了一瞬,“您不相信宋夫人生病了还是......”
“她在去国外之前央求我要去找祝云凡时,我们就已经约法三章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现在不管是她真病了也好,还是其它的原因,我都不打算见她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这样是显得无情了一点,可是张洋,背叛过我的人,不管什么原因,我是真的不会原谅的。”
她指的是王岩几次三番的背刺她,张洋也听明白了,但脸色还是不着痕迹的变了变。她心不在焉的返回到工位上,本来是要打印文件的,却迟迟未动,脑子里反复盘旋着陈漫说那句话的样子,是那么决绝和坚定。
她不免有些出神。
等到下了班,陈漫从办公室出来,她叫上张洋一起回去,就见她迟疑了一下说,“陈总,我以后还是不住过去了,我重新找了房子,而且我爸已经回老家去了,暂时不会来找我。”
“你找了房子?什么时候的事?”陈漫有些意外。
“住在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留意了,老是住在您家多不好。”张洋不好意思的笑。
她听了刚要反驳,结果想起霍从洲曾劝过她的话,到底还是给吞了回去,只是道,“那也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会的,谢谢陈总。”张洋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漫没再和她寒暄,与她道别以后就独自去了停车场,期间她没有回过头,只是心里却有些狐疑,因为她发现张洋不知何时好像变得心事重重,不再和从前一样和她无话不说,反倒是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隔阂着似的。
是她想多了吗?为什么她找了房子她到现在才知道,还有关于张骏的种种,也是张骏跑来公司闹,她自己知道的,包括张洋的那些家事就连办公室那些同事都知道,而她和张洋朝夕相处都不知道呢?
晚上和霍从洲视频的时候,她忍不住把这个疑问告诉了他。
霍从洲倒并不怎么意外的样子,他说,“两种可能。第一,是她和你保持距离,公私分明,不愿把自己的私事来影响你的工作。第二就是,你们之间离心了,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怎么可能?”陈漫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