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整个人不着痕迹的僵住。
她迅速垂下眼眸,“所以你认为你之前对我的付出都是在一厢情愿?也才这样拒绝我,让我感受到你的心情。”
霍从洲挑眉。
“可是你大概忘了,我和你之间,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在我们结婚之前,甚至在生安安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我的一厢情愿,我根本就不会一直等你。”陈漫说着眼眶就再次红了,“你可以怪我不领你的情,几次三番拒绝你的好意,但是你说我不爱你,我不会承认的,明明是我先爱你的。”
说到末尾处,她的声音很低落,整个人看上去也也很颓然。
霍从洲看在眼中有些失神,但也是仅仅那一刻,他就恢复清明,“累了吗?如果累了,直接放弃就好了。何必和我彼此消耗下去?反正我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你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陈漫没说话。
而他看着只觉得心里烦躁,语气不自觉冷了下来,“离婚吧,陈漫。”
话一出口,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最后这场对话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一个坚持离婚,一个坚持不肯。出门的时候陈漫脸色很不好,眼睛也红红的,她大概是真的气坏了。
一直到公司,神情也不怎么好,张洋以为她是宿醉难受,特意给她泡了一杯蜂蜜水,她却没喝,一个人看着电脑发呆。
张洋刚想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陈漫突然开口,“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一直把别人推开的?他手臂受伤了,他难受,我又何尝不难受?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好起来,哪怕是最坏的打算,他的手臂这辈子都没办法愈合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离开他,怎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张洋见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都要再次掉出来了,连忙给她递纸巾,一边安抚她,“您别生气,站在霍总的角度,他也有他的苦衷,您试着理解理解,两个人别吵架。”
“他有苦衷我理解啊,不想拖累别人我也能理解,我都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可是最令人心寒的是他根本就无动于衷。”
张洋默然,她想了想说,“那霍总有没有配合治疗呢?”
陈漫一怔。
她这段时间工作忙,早出晚归的,还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我问问刘助理。”然后就准备打电话。
结果被张洋给按住了,她说,“我老家有一个专门治疗这个肌肉神经损伤的老中医,要不要您带着霍总去那儿看看?”
等到晚上,陈漫破天荒的没有加班,她回去之后也不管与霍从洲发生的不愉快,直接敲了书房的门,看着正在看书的霍从洲,“你说你要离婚,我知道即便是我不答应,你也有的是法子逼我妥协,既然这个婚一定要离,那我有个条件。”
霍从洲身形微顿,随即抬眸看向她,“你又想干什么?”
“你跟我去找一个老中医那里治疗,全程配合他,如果治好了,我们商议离婚的事宜。”陈漫一口气把话说完,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之前就说了,我不会因为你手臂的原因和你离婚,但如果你恢复了,还是觉得要分开,我不阻拦你。”
闻言,霍从洲冷笑,“手臂愈合起码要半年以上,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跟我拖延时间?”
“那就互相耗着,你不急,我更不着急。”陈漫现在俨然已经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面对霍从洲的冷嘲热讽她也根本不在意了。
果不其然,就见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说,“可以。”
“那我联系黄阿姨让她来帮我照顾安安,正好姑姑一个人在家,可以让她们去宅子里陪陪她,三个人也热闹一点。”
说着,陈漫就转身打电话去了。
霍从洲看着她的背影,眉心不自觉皱起,她倒是安排的妥妥的,看来是没打算自己不会答应。
第二天陈漫就和霍从洲出发了,为此她休了半个月的假期,期间张洋帮她处理公司的事情,因为不了解霍从洲手臂的具体情况,暂时先去看看。
而黄阿姨也已经在昨晚上抵达这边接走了安安,姑姑听说她们会去她那里,倒是很开心。
车子是陈漫开的,霍从洲从一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不过她也没打算他会跟自己主动聊天,专心的开着车,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才会到,为了不疲劳驾驶,她每两个小时就会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下。
然而霍从洲却有点不耐烦了,“你这样下去,路上都要消耗两天。”
陈漫不以为然,她刚刚在服务区买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他没接,她就放到旁边的杯架里,自己打开一瓶喝了起来。
随后她说,“就当度假囖?我们结婚后你还欠我一个蜜月旅行的,这一次就当提前体验一下。”
话一出口,霍从洲脸色一沉。
这一幕陈漫自然而然也看在了眼中,她在他把那句话说出口之前做了个打住的动作,“我不说了,你也别说那两个字,行吗?”
霍从洲绷着脸,到底没说话。
陈漫悻悻的,重新启动车子出发,终于在快要天黑的时候,开到了张洋的老家,一个小村庄里。不过这个时候了,人家医生也已经下班了。
她只能找了一家镇上的小旅馆,下车前,她不忘问霍从洲,“住这里你有没有问题?条件肯定比不上星级的酒店,但这里距离镇上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去镇上。”
她的话刚说完,霍从洲就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留给她一个背影。
“......”
此时是晚上七点,老板热情度也一般般,她问,“只有一间单人床了,其他房间要十点多才能出来,你们是等还是就住这个?”
陈漫和霍从洲对视一眼,她连忙道,“开一间就行。”
老板哦了一声,随后做了登记,给了她一张房卡。就在二楼的位置,两人进去之后,扑面而来的霉味就扑面而来。
陈漫忍不住皱眉,而霍从洲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犹豫着,“要不去镇上?”
霍从洲说了句不用,就已经开始脱外套准备去冲澡,他一只手已经用的越发熟练了,没一下子就外套脱了直接去了浴室。
陈漫无奈,只好把门锁上,准备拿出卸妆的洗脸,就在这时,她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