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想法一闪而过,她最终说,“我还没回来,就只是打电话问问,你们忙吧。”说着,她想到什么,“别和霍总说我打过电话,让他忙。”
然后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收起手机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一下子又变得无比沉闷。
黄阿姨在电话这端总觉得陈漫语气有些怪怪的,正嘀咕,霍从洲已经回来了,却不见冷雅洁。
“表小姐呢?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黄阿姨不解的问。
“她自己去了超市,我陪姑姑出去走了走,怎么了?”
“您不是和她一起去的超市?”黄阿姨讶然。
霍从洲失笑,“没有,姑姑说想出去走一走,我就跟着一起去了。”
黄阿姨哦了一声,“这样,刚刚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老爷子在叫霍从洲,于是霍从洲也没有注意往下听,直接去了书房找老爷子。一进去,老爷子就问他,“电话怎么不接?雅洁问你需不需要买酒?”
“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开不了机。”霍从洲皱了下眉,“不用买酒了,酒窖里有。”
“那行,你去接一下她,一个人提不了那么多东西。”老爷子说。
霍从洲点点头,转身出去。
今天来的都是霍老爷子这边的亲戚,平日里大家工作都忙,今天正好周末,所以约在一起吃晚饭,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安安。
虽然霍从洲之前和陈漫公开了关系,但是老爷子这边是一直没有回应的,他们也不好多问,尤其是在看到安安时,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不过好奇归好奇,什么能问什么不能,他们还是清楚地。
结果等大家坐下准备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抱起安安,郑重的向他们介绍,“今天大家都在,我就不一个一个的通知了,这位呢是我们从洲的女儿,也是我的曾孙女,叫安安。”
话一出口,大家顿时一脸惊奇的看着安安。
这时候,霍知华在一旁接话,“新闻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就是陈漫和从洲的女儿,货真价实的。”
一句话把大家好奇的回答了。
接着,一句句恭喜纷纷送上,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霍从洲始终淡笑着,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霍老爷子的侄女开口,“今天家宴,怎么没看到从洲的妻子?孩子的妈妈?”
不过是一句随口的问题,老爷子笑容微敛。
霍从洲立即接话,“她在出差。”
“好像是宋氏的副总是吗?挺不错啊,一个女人管理着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侄女附和。
下一秒,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却是皱眉说,“好是好,不过女人最好还是以家庭为主,毕竟为人妻子为人母,老是在外面跑来跑去,也不像过日子的人。”
这位说话的是霍从洲的一个堂婶。
闻言,老爷子眉头果然皱起了。
霍知华见状,赶紧打圆场,“现在可不比从前,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他们年轻人奔波事业,孩子在家里陪陪我们这些老人也挺热闹的,是吧,大伯?”
听到这句话,老爷子才露出一点笑意,“这话我倒是赞同,这几天在医院我最想的还是安安,看到这个小家伙,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见老爷子也这么说了,那位堂婶表情有些悻悻的,她不以为意,“现在是讲究男女平等,但霍氏家大业大,难道还少了她吃的用的?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苛待她。”
话一出口,霍从洲已经蹙起眉头来,冷雅洁连忙说道,“这个鸡汤不错,爷爷我帮您盛一碗?”
老爷子还未开口,就听到霍从洲不疾不徐的说道,“堂叔最近在忙什么?”
他口中的这位堂叔正是刚刚说话的女人的丈夫,也是霍老爷子的侄子,叫霍中裕。是个老实本分人,从吃饭到现在很少说话。
现在被点到名,老爷子的目光也随之看了过来。
他赶紧放下筷子,回答说,“做了一个小项目准备上市,不过现在还在建设中,估计要等到明年才会有结果。”
霍从洲唔了一声,“您做的那个项目是不是中建地产的那个?”
“是,那个公司是我的同学开的,我入了一点股份,这些年也没怎么管事,这不,今年说有一个好项目拉我投资,我想着就试一试。”
这时,老爷子看向霍从洲,“你知道这个?”
“知道一点,前两天和人应酬的时候听被人提起过,不过那个项目好像没有堂叔您说的那么好做啊。”霍从洲说到末尾,还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这句话一出口,霍中裕还没说话,堂婶就立即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风险?”
霍从洲却没答她的话,而是对霍中裕说,“当然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您还是以自己的意见为主。”
然而,却还是让他们夫妻俩慌了神。
老爷子看了眼霍从洲,“你是真知道情况还是不知道?有话就是说,都是一家人,别绕弯子。”
堂婶也立即说道,“是啊,我们终归都是一家人,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说了我们也好做打算啊。”
霍从洲表情没什么起伏,“您真想知道?”
堂婶的点头如捣蒜。
下一秒,就见霍从洲一笑,“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中建地产的老板也就是堂叔的同学只是一个挂名的总经理,实际上做主的是他的妻子,包括这次项目也是他妻子开的头,堂婶不是觉得女人只能在家看孩子吗?这女人做主的事情肯定没什么保证,您觉得呢?”
堂婶噎了下,脸色瞬间一阵红一阵白的。
包括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了,就连老爷子也神色复杂的看向霍从洲,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警告。
霍从洲对此恍若未闻,“其实外界怎么评价男女之间的能力我并不在意,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各有各的活法,一个男人他未必有好的家世,但能靠双手赚钱也是可以值得赞赏的。至于一个女人,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确的解法。”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尤其是我的妻子,她想做什么爱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而我要做的就是让那些对她产生质疑的人让她们适可而止。”
一句话不轻不重的抛出来,堂婶的脸色不是一丁点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