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对于陈漫来说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周五而已,欧阳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吃饭,她也没作他想,准时的赴约。
一到那里,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只见诺大的餐厅里,除了欧阳之外,没有其他人,而他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摆满红色玫瑰花中,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陈漫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欧阳抱着一捧玫瑰花来到她的面前,他将花递给她,“有没有吓到你?”
好半天她才缓过了神,仓促一笑,“还好,就是有点惊讶。”
欧阳也笑了,他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又怕你被我吓到,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想着没有人看着,你会比较自在一点。”
闻言,陈漫环视了周围一圈,果然一片静悄悄的。
她想了想,从他手里接过捧花,“谢谢。”
见她把花接了,欧阳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指了指餐桌前,“边吃边聊好么?”
陈漫点头。
随着欧阳在餐桌前坐下,很快,服务员端着菜品上了桌,不一会儿就上齐了,然后又消失不见,整个餐厅里又只剩下他们。
欧阳还是有些局促,他拿起红酒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迟疑着开口,“我们认识也差不多半年了,在此期间我对你还是挺满意的,不知道你对我什么看法?”
陈漫喝红酒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她说,“你待人很真诚,挺好的。”
欧阳眼前瞬间一亮。
下一秒,他从怀中掏出他戒指,然后在陈漫的目光中,单膝下跪,“漫漫,嫁给我好么?”
面对欧阳诚挚的眼神,陈漫忽然有些不敢去看他。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他手中的那枚钻戒上,一时之间竟然沉默了。
欧阳笑容微敛,似乎有些慌了,“那个我知道我这样是有些突然,但是我就想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想跟你求婚,如果你认为我还可以,别拒绝我好吗?”
陈漫还是没说话,曾几何时她多么期待那个人会用这样的方式跟她求婚,盼来盼去,不知道盼了多久,从满是希望到心如死灰,用了整整七年。
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也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然而真的实现以后,她竟然迟疑了。脑海中闪过那个人的轮廓,一个荒唐的念头产生了出来。
如果她真的和欧阳结了婚,那么和他就彻底结束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头一紧,几乎艰难的喊了他一声,“欧阳。”
而欧阳全程注视着她,笑容也逐渐的淡化,他眼里全是失落,“你想说还没有想好是吗?”
陈漫刚要张口。
欧阳忽然笑了,带着嘲弄的意味,“或者说,你心里还有那个人的位置,所以不愿意。”
“不是。”陈漫当即否认,“你听我说,我们在一起才半年,虽说对彼此也算是了解了,但是突然说结婚我真的是有些意外。”
“可是陈漫。”欧阳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两情相悦,无论何时何地,这都不会成为你拒绝的理由的。”
陈漫噎住。
就在她和欧阳僵持的时候,殊不知这一幕被门外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苏格握着包包的手指都捏的发白了,她直愣愣的看着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傻子也知道里面正在做什么。
而徐千雅同样看着里面发生的情形,可她除了拦住苏格不要去捣乱以外,同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低声道,“你和欧阳早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别去打扰了,我们走吧。”
话一出口,苏格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言语中满是不甘心,“千雅,你不懂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都只对我一个人好,哪怕我妈觉得我和他门户不相对,我也义无反顾的跟他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明明是我成全了他,他却能转身喜欢别人?”
徐千雅何尝不明白她的委屈,虽然她不知道欧阳和苏格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那晚霍从洲维护陈漫的情形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
霍从洲以没感情为由拒绝她就算了,他以为他对谁都那样,然而却不是,那天她看的很清楚,他明明是在意陈漫的。
思及此,她低头叹息了一声,强行拽着苏格要走。苏格自然不肯,还挣扎了起来。
徐千雅急了,低声冲她吼道,“难道你想让他更讨厌你吗?”
果然,苏格不动了。
徐千雅冲她无声的摇了摇头,然后把她带走了。
霍家。
霍从洲从车上下来,管家立即迎了上来,“徐董刚来不久,徐小姐也在,一会儿您别跟老爷子犟,上次的事老爷也是罚了您,疼在了心里,他其实是在意您的。”
闻言,他面上没什么起伏,走了进去。
自从退婚后,他被老爷子关了一个月的紧闭,在此期间,不准任何人探望,就是让他面壁思过。然而关了整整一个月,霍从洲还是那副样子,老爷子虽然愤怒,但是婚已经退掉了,再说也无意义,再加上公司群龙无首,便解了他的禁。
只是从那之后霍从洲就再没来过霍宅,一次都没有。
一进去,徐千雅正在佣人的带领下参观后花园,见到霍从洲,她柔柔的脸上荡起一丝笑意,“你回来了。”
他与她隔着一段距离,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然后就要转身上楼,见状,徐千雅立即跟了过去,“我父亲打算跟你们开发一个新的项目,正好霍爷爷约他下棋,于是就把我一起带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听到这话,霍从洲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介意?”
态度十分疏离。
徐千雅顿了顿,然后看了眼四周,才开口,“上次我并不知道我表姐和陈小姐之间的纠葛,这才让她做出了失礼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听到这句话,霍从洲总算停了下来。他说,“不是你的错,用不着道歉。”
话虽如此,徐千雅却忍不住嘟哝了一声,“我知道她那么做不该,只是说那些确实也没什么用,反正他们已经要结婚了。”
这句话一出口,霍从洲明显的怔住,“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