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的修行脉络基本上就是沿着道佛儒武剑五条路子开发出来的,就像是眼前的天机子,是道门宗门之中的天机门的老祖,之前袁海去的御兽门也差不多。
实际上,九大宗门之外,有很多宗门都有着不弱的修行者,最典型的莫过于玉琉璃,虽然并没有什么宗门,但是作为玉家的老祖宗,在天阳道人没能突破合道之前,甚至能够争一争九州第一火修的名号。
只可惜的是,九大宗门能够得到的资源相对更多,如果当初那朵大日之炎能够给玉琉璃,玉琉璃其实也可以突破合道境,但是如今的话。
“你说什么?你说玉琉璃那骚包找到合道的契机了?”天阳道人收好了天机子的尸体,顺带着教导了一下玄冥的修行,只不过一个属水,一个修行火焰,二者相性不佳,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成果。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如果换一个人,或者说但凡不是他们这一群人之中最为正经的棋圣,天阳道人都会表现得不屑一顾,但是这话是棋圣说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棋圣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在这种大事上,也就只有自家大师兄可能会开个玩笑。
也就是说,玉琉璃真的找到了合道的契机,或者说,真的摸到了合道的门槛,可是玉琉璃和部分人族的一流炼虚一样,由于没有背靠大宗门,所以自身的资源,背景,都是来源于自身,所以契机难找程度到了一定境界。
“玉焱你知道吧,就是玉琉璃那个弟子。”棋圣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玉天章的老师,前段时间,遇上了天道化身,不是我们认知之中,有着合道境的天道化身,而是另外一种,只有炼虚境的天道化身。”
“天道对于人间的渗透越来越深了。”棋圣叹了口气,“为了保护家族晚辈,玉焱强行突破炼虚境,与天道化身一战,拖到了玉天章回到族内,但是自已也兵解而亡。”
“只留下了一朵一脉相承的琉璃炎,而这朵琉璃炎,在玉琉璃回到族内之后,很是自然的飘进了玉琉璃的眉心,成为了玉琉璃突破的契机,我知道这很不可置信,但是,玉焱那家伙,就算是死去了,也还在为自已的家族考虑。”
“他知道玉天章修行的路子和自已不一样,所以在燃烧自已的身躯之后,用自已的生命之火,为自已的老师,自已的长辈点燃了一盏引路灯,让玉琉璃有了成就合道的机会。”
“这种事迹,应该被记录下来,让后人...”棋圣侃侃而谈,却被天阳道人所打断。
“没有什么记录的必要,棋圣。”天阳道人的语气尤为沉重,“我们没有资格用寥寥几笔来记录一个人为了家族鞠躬尽瘁的一生,这种事情,等到玉琉璃自已去记录,或者让记忆存在在过去之中,而不是我们来记录,这是越界了。”
“我知道你们儒家一直以来都有为人族记录历史的习惯,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们先不要记录。”
棋圣顿了顿,点了点头,“你想要去见见玉琉璃嘛?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蜕变阶段了,但是据我所知,他可能会想要将那缕生命之火取出来,安葬。”
“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天阳道人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凝聚出一团火焰,随手丢给了一边的玄冥,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的天域书院之中,棋圣苦笑着收起了玉符,他和天阳道人也算是很熟了,知道天阳和玉琉璃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这对冤家互相争吵很多年了,但偏偏后来逐渐分道扬镳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年轻时候的玉琉璃和天阳一样,浪迹天涯,追求理想,他们一起走遍了九州的每个角落,起了分歧的缘故,主要是玉琉璃在修为成长起来之后,需要扛起家族的压力,所以开始竭力的寻找资源,在天阳道人看来,玉琉璃是忘了本心。
但是在玉琉璃看来,为了家族,为了亲人,寻找资源供养他们是应该的,这是天阳很难理解的,因为那个时候的药王谷本身就很富有,再加上他作为道阳子的弟子,根本不会缺少资源,两人为此发生过争吵,天阳道人觉得玉琉璃不该放弃本心,但是玉琉璃却觉得自已从未放弃自已身为修行者的初心。
后来倒是分开了很久,天阳道人继续游历天下,玉琉璃则是回去经营家族,直到若干年之后,天阳扛起了药王谷的事务,才能够明白玉琉璃当年的选择,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像是都释怀了,但是偏偏就会有如同孩童般幼稚的行为。
互相攀比,用天阳的话来说,他们只是在寻找年少时的感觉而已。
另一边,玉家族地,玉天章坐在玉琉璃的身边,一道白衣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玉天章走了进来,伸手凝聚出七彩的光辉,看到这一幕,玉天章急忙组织,“昆山子师伯,您可千万别动手。”
“我师祖那边,我来试着劝一劝,毕竟那是我老师的生命之火,师祖不会这么冲动的。”玉天章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随后看到玉琉璃伸出一只手,探入了自已的胸口,正在将那一缕生命之火缓缓地抽取出来。
玉天章嘴角微微抽搐,一时却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毕竟自已和师祖同为一流炼虚,师祖的实力还要比自已强上不少,自已根本做不了什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穿着青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封锁住了这片空间。
紧接着昆山子,元辰齐齐伸出手,彩色的流光流转,随后就听到两声轻喝。
“光阴回溯。”“岁月流转。”
玉琉璃的手重新回到了刚才的状态,似乎是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一道穿着蓝色道袍的身影就来到了玉琉璃的面前,注视着玉琉璃,面色复杂,开口轻喝。
“玉琉璃,你真要当那懦夫嘛!”
琉璃仙君猛地抬起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挚友,咬着牙将手收了回去,泪水却是情不自禁的从眼角流下,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