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渡羽一行人在鱼然山终究是一无所获,返回各自宗门中支取灵石。
来回不过一日工夫,五宗就又往那绝灵之地填补了近乎四十万枚上品灵石,其海量的灵气可抵得上一整条上品灵脉。
同时随着以五宗名义的请帖发出,三年之后南州真君盛会如约召开,除了个别几位元婴修士在此之前早已外出,又或者碰巧遇到了急事,其他修士皆应邀而来。
只不过经过了多番调查,那魔躯之事终究也就不了了之。
而张世平则趁着此次盛会,与其他道友说了自己将代表玄远宗提前前往蛮域边境值守。当然他要等青霞派詹璇真君从蛮域边境归来,方才前去。
这等小事,自然无人反对。
在此会落幕之后不久,红月楼那边也传来了轩羽坐化,风玄接任的消息。
得此消息,渡羽暗中独自前往了红月楼那清幽山谷走了一趟,也不知两人是否交手又或者商谈了何事?
总之在此次之后,红月楼开始退出了红月尊者在世之时,总领南州的作风,行事开始愈发低调了起来,与寻常的元婴势力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原本乃是明心宗金丹长老的江若流,也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万剑门门主,古璋退位。
一时之间,整个南州修行界,虽然那些低阶修士仍在为了自身修行而拼杀,但是在元婴修士层面上,显得风平浪静,再无任何大事发生。
张世平教导徒弟一两年时间,然后他就前往了碧琥岛中,开始继续修炼《六甲真策》,还有那《万剑生》之法。
……
…………
时间如梭,岁月流逝。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十余年!
在此期间,丘从在某日清晨时分,坐化在玄远秘境之中,而又过了两个月时间,钟离本已极其微弱的气息也消散了。
宗门祠堂之中,两人的命灯先后熄灭。
听闻此消息的张世平接连出关了两次,为两人送上了最后一程。
他遵照丘从生前的请求,特意分出了一丝神魂,隐入其徒弟李建通体内,为其护持,以免对方还未长成,便遭逢不测。
同时也继承了钟离生前所留下的本命灵宝与诸多修行灵物。
只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已经触及修行瓶颈的他,并无多大的助益,无非是多了几种斗法手段而已。
在玄远宗丘从与钟离两人离世后的这些年里,其他四宗之中与青禾同辈的老牌元婴修士,如缥缈谷的文水真君等人,也相继坐化。
还有明心宗的徐元会,此人也先于毕云泉寿元枯竭。
至于那红月楼的志一与红衣夫妇,在寿元仅剩不多,自身神通与法力还未衰弱之前,两人携手前往了沧古洋。
过了数月之后,两人带着一具元婴中期的玄龟尸身,重伤而归。
不过他们并未闭关疗伤,而是携手同行,最后在某座无名青山之上,坐看日出时,彼此含笑对视而言,金光洒落间,两人也都缓缓消散成了精纯灵气,未曾留下一丝一缕,全然反哺了小寰界。
其坐化时间,算时间足足提前了数十年。
南州如此,北疆、西漠或是海外那些老一辈的元婴修士也是一样,那一缕几乎渺茫之极的长生期望,也终究只是个希望而已。
不过五宗中当老牌真君离去之后,除了缥缈谷外,其他四宗又各自出了一名元婴修士。
虽然易雪丹不愿,可是在渡羽等四位掌门的坚持下,五宗时隔三百年后又再次开启了阴冥黄泉之地,四位新晋元婴在那阴冥之册上落了名,还有一滴带着些许神魂的精血。
说起来,纵然是寿元两千余载的元婴修士,也逃不过坐化的那一天。本已长生有望之辈,可却好似那水中月镜中花,到头来千百般努力都成了空。
高阶修士长生如此渺茫,也难怪了那些寻常的中低阶修士,他们一旦修行到差不多的境界,自觉地无法再往上走,便不再继续枯燥的闭关修行,或是开始游山玩水,如那文人墨客般访遍名山大川,又或者回到了世俗之中,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得享余生繁华。
毕竟何人不想高床坐卧,又乱香迷目,自在庸碌地活着,这才是人之常情。
或许他们的人生要比这些一刻不停修炼的元婴修士,要更为多姿多彩。
当然这些回到世俗之中的修士,也几乎都在各宗修士的监管之下,以防他们肆意为祸。
不管是像明心宗这些寻常的元婴宗门,还是犹如五宗这等传承长久的大派,之所以墨守着修士不得残杀凡人的规矩,也并不是对那凡人抱有仁慈之心,而是出于维持世俗一种相对稳定状态的责任而已。
……
……
在新旧交替之间的某一天。
那位投身于张世平座下三百余年之久的徐苏,驾起遁光从远霄城飞至碧琥岛,将一面传音玉简送入阵法之中。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那已紧闭数年的洞府石门訇然中开,身穿着青衫的张世平,缓步走出,一晃身出现在了徐苏面前。
“拜见老祖。”
“起来吧。”
张世平又扫了此人一眼,颔首轻点了下头,颇为满意地说道:“中期修为,不错。”
“多谢老祖栽培。”徐苏恭敬地说道。
“这乃是你苦修所得,我也不过推了你一把而已。”张世平语气淡然地说道。
自从钟离坐化之后,他在玄远秘境中的四阶灵山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同时也成了姜似的修行之地。
而徐苏经过了数百年的修行,法力已然到了瓶颈。
在张世平的允许之下,他在此山中修行了近十年时间,借其中精纯的灵气突破到了金丹中期境界。
“姜似可还在秘境之中?”张世平问道。
“姜前辈三个月前已外出,不知了去向。”徐苏恭声回应。
闻言,张世平颔首了一下,而后闭目凝神,通过彼此之间的血契魂印感知了起来,察觉在北方存在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联系。
“去了北疆了吗?”他心道了一声。
随即他腾空而起,朝着蛮域边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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