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金丹旧怨

或许因为江沧是老牌金丹修士的原因,祁峰他只向他介绍了下张世平这位刚结丹不久的真人。

江沧如恶鬼一般的面容,还有鹰隼般的利眼,盯着张世平看了几眼,而后才翻手拿出一个木纹面具,将自己整张脸盖上,只露出一双眼白大,眼黑小的眸子,幽幽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张道友啊,想不到昔日的还只是筑基期的小友,竟然已经结丹成功,当真可喜可贺!”

江沧一身的森森鬼气,但是心智却没有太多偏激,他并没有当场提及正阳宗的事情,算是给张世平还有留了点面子,毕竟如今大家都是金丹修士无缘无故招惹一位金丹真人殊为不智。与人交好,从好过跟人为恶!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祁峰这位玄远宗金丹后期修士在场的原因,江家因为受到了正阳宗的牵连,早就舍了流沙岛,迁到了他处。在其他高阶修士来看,江沧这位金丹修士是被逼的也好,是自愿了也罢,总归与正阳宗同进退,因而他的声誉还算不错。

不过却有修士不那么想,从空中缓缓落下两人,其中一位体态绰约,身穿着绿色罗衣长褂的俏佳人,本就是芊芊细腰,走起路来更是摇风摆柳,体态丰臀,一股媚在骨子里的风情,油然而生。

她碎步莲莲地走到江沧面前,看着他带着木纹面具,嗤笑了一声,“江道友风乾秘境一别,已是多年不见,如今你我两故人相见,道友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未免太看不起妾身了吧,还是说妾身所留的衰骨虫丹余毒,道友还未清除干净,需不需要妾身拿解药出来啊,哈哈哈!”

江沧双手负在身后,右手放在左手手掌上,而带着棕色兽皮手套的右手,五指轻动,不过他在听了欢阴宗女修的言语后,双眼却没有一丝丝的感情波动,看不到嗔,也不见怒,好似她所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不过与这位欢阴宗女修一起的,这位玉树临风男子,他眉目中凝着一丝哀伤,看起来有着说不尽的故事!

此人身形犹如鬼魅,蓦然出现在江沧与刘钰之间,一把长剑横在身前,嗡鸣了一声,荡开了一道无形剑气,众人只听到空气中一道惨绝的鬼叫啼唳声传出。

那欢阴宗刘钰脸色一变,但是却没有后退半步,只不过多出了一条彩带萦绕在她身边。

“江道友,舍妹无礼,请多见谅!”殷玄伸手握住横在空中的长剑剑柄,剑身轻轻一震,一丝黑气从剑身中升起,而后他便将他这把本命法宝飞剑‘横流’收了起来。

“放心,我当然会见谅的!”江沧见殷玄本命飞剑‘横流’将黑气震了出来以后,双眼缩如细针,不愉地说道。

“三位道友,可否给我祁峰一个面子,先放下彼此之间的私怨。”祁峰见两人过了一招,不分胜负,这才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江沧、刘钰、殷玄三人,接着祁峰这位领头人,顺势下坡,消了几分火气。

张世平与其他金丹修士一样,站在一边,将他们三人的争斗看在眼里,不过他心里却是奇怪的很,他想起这位江道友几十年前,曾在南海出了事,差点就陨落了,看来修养了这些年,他才缓了过来。不过他又为何明知道此番有仇家在,但是却慨然赴约,难不成是已经有了把握,自认为能够一人力压,甚至斩杀欢阴宗这两人?

正当空气中的火气缓缓消散的时候,一道蓝汪汪的虹光,从远处飞来,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工夫后,一位满脸麻子,身材矮胖,长相是极其丑陋的锦衣修士,才飞到了小石岛上空,一落下来以后,他先是跑到祁峰面前,态度极其恭敬小声说了几声,而后连连对着众人拱手行礼:“各位道友,海某来迟了,耽误了各位道友的时间,还希望给位道友,千万别见怪!”

不过当他看到张世平这位刚刚结丹的新晋真人,见张世平的修为比自己弱了些,他当即鼻孔朝天地,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了张世平一眼。然后看到张世平身边一位金丹中期的魁梧修士,他却又立马拱手立马,连连说着抱歉!待到最后,他走到一位正盘坐静思的灰皮修士面前,此人上半身没有半片衣物,灰皮包着肋骨,根根可见。

这位骨瘦如柴的灰皮修士,修为与张世平差不多,果不其然,这位海道友同样居高临下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冷哼了一声折身而回。

“你……”原本盘坐静思的精瘦灰皮修士或许是不知道这位海道友的名头,见自己被其轻视,不由得瞪了对方一眼。

“你什么你!怎么,想打架啊,来啊!”只见这位海道友,撸起袖子,满是麻子的一张肉脸,显得更为丑陋。

张世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海道友,他虽然提前从祁峰那边知道了,但是在心中总会有一丝不愉在。不过他没有流露在脸上,而且张世平觉得这人,他颇为熟悉,只不过想了好一会儿,他明明没有见过此人,难道是他在街上或者在什么地方,偶然见过对方一眼?不过长得这般丑陋,性子又怪的金丹道友,只要见过一面,一定会给他人深刻印象的,张世平不相信自己会忘记掉!

那精瘦灰皮修士耳朵微动,然后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副不与这位海道友计较的模样,显然是在场的某位金丹道友,神识传音给他,让他知道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海道友,此人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

见众人都来齐了,祁峰也不想再多做停留,他说了一声,然后便领头飞了起来。

紧随其后的是十一道各色光华,张世平他们冲天而起,朝着东南方向飞去,只有彼此相熟的,才三三两两地飞在一块,近了一些。

张世平与祁峰、韩斌两人,一齐飞在前头,他们三人闷声赶着路。他一路思来想起,总觉得这位海道友给他一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直到过了一两个时辰后,张世平终于找到了这丝感觉是因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