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好好打一场,那叶安就绝不会留手,这时候若表现出懦弱怯战,那接下来的阻截便会越来越多,五百多人的队伍规模可不小,想要重重设卡拦截并非不可能。詠
将汽车放在中军,五百骑兵分为前后两军,六十人的亲兵护卫车驾,一个稳固的军阵便出现了,五百骑兵,人马具甲的出现在兴平县外,对面定边军的大旗已经竖起,叶安扭头对身在前军的丁小乙道:“折旗杀威!”
随着叶安的话音落下,丁小乙便带着三十人冲了出去,知晓对面有陷马坑,绊马索,他采用的是掠翼之法,三十个重甲骑兵从偏军出发,在一段冲刺之后将速度提升至最高,接着迂回移动如一柄弯刀般的避过正面的军阵而从侧面插入。
西烈军骑兵的马上功夫或许不如党项人,契丹人,但相比宋军却是高强很多,尤其是集体素质,那就不是大宋的军队能够比拟的。
丁小乙如同刀尖般带着骑兵插入定边军的军阵,借着马匹的速甚至不用出力,只需将马槊挑起,便能轻松刺穿敌军的身体,就算有盔甲也毫无用处,面对这么快的马速以及专为破甲而生的马槊,定边军的着甲步卒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马槊轻松穿过第一个人,槊杆弯曲的如同一张拉满的弓身,在达到最大弧度时迅速弹出将槊头上的尸体甩了出去,在甩出去的一刹那枪杆绷直的同时又能带走第二条性命。
其实不用杀到军旗下,只需靠近后丁小乙便率领部下扔出了火药弹,这是一种依靠打火石摩擦就能点燃引信的火药弹,使用起来更加方便快捷,而威力更大。
数十枚火药弹在军阵中炸开,粗壮的旗杆瞬间被炸的粉碎,招展的大旗也在空中缓缓倒下,定边军不是没有火药弹,也不是不知晓火器,只不过那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只是听说过而从未使用过。詠
有火器和制式装备火器完全是两码事,甘凉的军队不光装备火器,并且还常年使用,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很多人都是被子弹喂出来的神枪手,这一点就算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也无法比拟。
丁小乙在被炸蒙的军阵中轻易杀出,四散而逃的士兵太多了,甚至一千多人的军阵已经被这寥寥三十骑冲杀的开始动摇。
折旗杀威非常有效,都是大宋的袍泽,西烈军的将士也不想太过杀戮,如果对方溃散无疑是最好的事。
但李康乾与田士贞并不打算放弃,原本准备围杀这三十骑,谁知却被人家折断了帅旗,这让他们心中的怒意达到了顶峰,李康乾是不愿承认自己领兵比叶安差的这么多,而田士贞则是愤怒于叶安的胆大包天。
这是京兆府的定边军,乃是国朝的禁军,身为大宋的臣子被阻截难道不应该纳头来拜吗?居然敢前来挑衅?!
但他们两人却忽略掉一点,对战双方完全是两种状态,叶安这边是西烈军的精锐,别说是宋军,就算对阵的是党项人,契丹人他们也毫无畏惧,何况京兆府的驻守禁军?在他们眼中对面不过土鸡瓦狗尔~
而在定边军眼中,对面乃是素有“魔将”之称的云中郡侯,以及他手下那些强大到难以对抗的甘凉精锐!詠
在军中谁不知“甘州怀远镇玉门,凉州西烈克党项”?!
刚刚三十骑如弯刀一般的插入,折旗杀威的利索便可见一般,定边军将士被李康乾以及田士贞二人呵斥着再次稳固军阵,所有长枪兵都被放在了最前面以抵御对面精骑的再次冲锋,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犯了大错。
叶安一身铠甲坐在战马上眺望,用观军法随便看了看便发现对面的人数已经有了不小的减少,显然有些人不打算把自己命葬送在这里,尤其是侧翼已出现悉数的军阵……
“慑威!”
随着叶安的下令,西烈军将士同时大喝:“缴械者不杀,溃逃者不追,顽抗者死!”
为了携带更多的武器装备,丁小乙这次来并没有带上军鼓,所以震慑敌军只能靠吼了,不过占据上风的西烈军声音洪亮,足以让对面已经吃了一击的定边军胆寒。
果然,对面的军阵再次出现动摇,只不过这一次李康乾坐不住了,一身墨色山文甲的他居然敢站在军前冲着叶安大吼道:“叶安!竖子安敢如此!吾乃奉国朝之令擒你,还不束手就擒!”詠
伸手从背后的马兜里抄起火枪[砰]的一声枪响,李康乾头顶的鏊盔便被叶安给打掉,红缨在空中碎裂,西烈军爆发一阵喝彩:“将军威武!”
叶安皱眉看了看手中的火枪对浑身血污的丁小乙道:“准头还是差了点,我瞄的是他的头却打在了盔缨上……”
丁小乙嘴角抽搐,这已经是非常高的准头了,若是指哪打哪,还了得?他并不知道火枪再发展下去,准头将会越来越高。
对面的李康乾已经被吓坏了,他当然知晓火器的厉害,却没想到叶安手中的火器竟恐怖如斯,慌忙打马反身的他回到军中便瞧见麾下士兵如丧考妣的表情,心中便是一阵绝望。
此时的丁小乙已经指挥前军下马,手中接是拿着从马背上取下的火枪,三排成行装填,瞄准,射击,一阵炒豆般的爆裂声响起,并未出现浓厚的白烟,但定边军的军阵前士兵却如同割麦子一般的倒下。
此时的定边军还不知自己已经进入西烈军的射程,三百步或许是弩箭抛射的极限,并且还需在城墙上以高打低的抛射,但对于火枪来说却早已进入有效射程……
三排轮射的火枪非常恐怖,这场面就像是在巨人在单方面掉打婴儿,对面的宋军一排排的倒下,很快场面便混乱起来。詠
不混乱是不可能的,西烈军的火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厚重的步人甲都无法阻拦,最精锐的一排甲士如同被人家割麦子一般的放倒下去,其他士兵还有作战的勇气吗?
在看到自己最得意的步人甲士被屠戮后,李康乾就知道这仗是没法打了,就连边上的田士贞也是一脸惊惧,生怕被呼啸而过的子弹伤到,整个人都躲在亲兵身后瑟瑟发抖,再也没有刚刚那指点江山的气度,更像是一只瘟鸡……
“放叶侯过去吧!这一战根本就没法打,行文中枢就说略有交锋叶侯便疾驰离开,且只字不提火器之事!”
田士贞大惊:“岂能放任其离开?最少也该时血战一场,且火器之威不得不说!”
李康乾冷笑道:“血战一场?你是不要命了吗?如此士气如何再战?便我是兵马钤辖帐外的兵卒也不会听我的!那不是作战是送死,至于火器,你愿意提便提,只是莫要牵扯上某家,别忘了是什么人在操弄咱们大宋的火药从中捞取好处的!”
田士贞猛地哆嗦了一下,随即道:“知晓,知晓,李将军高义!咱们这就收兵,放叶侯过去!”
李康乾微微点头,可心中对田士贞的不屑以达顶点,这种人也配作文官,就该让他在军阵前厮杀才是!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