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笑笑问:“成什么了?不还是崔邺吗?”
阿武呐呐说:“那不一样,五哥到时候就成了皇子,那是要娶世家贵女的。”
谢奚问:“我配不上他了?”
“哪有?阿姐配得?上。”,阿武下?意识的辩解。
谢奚笑说:“那你着什么急?”
阿武也说不上来。
谢奚坐在火膛上煮粥,问他:“你阿娘怎么样?商队开?了,你早些送她回去吧。”
阿武嘟囔:“阿娘要来看你,不肯回去。”
谢奚顿了下?,看了眼屋子说:“也行,让她来看看,好放心些。”
阿武问:“我看这开?荒的田都种的差不多了。”
谢奚笑笑,这才哪到哪,河套平原广阔到你想都想不到。
阿武说:“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多。不知往后要怎么处理。”
谢奚看了眼这里的田地,要是开垦完,还要几年,如今的河套平原不像后世,因为水资源不够,减少了种?稻,大部分改种麦了。如今水源充足,大可尽力?种?稻。
阿武正说着,听到有人叩门,谢奚喊了声:“进来。”
曹参提着兔子进来说:“他们打得?兔子,吃不完给你带了两只。”
他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提着兔皮。
阿武接过后说:“正好,阿姐,晚上做红焖兔子。”
谢奚将手里的柴填进去,爽快的说:“好啊,你去菜地摘些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阿武在她身边做习惯了,摘了菜回来,将水缸提满,又剁了兔子,谢奚做菜很利落,她在小学就学会做饭了,兔肉焯水,然后捞出来控干,油热下锅炸,炸到七分熟,捞出来。少油,放葱姜蒜和辣椒,辣椒要多多的,一直爆炒。油烟混着炒菜特有的香味和辣椒的刺鼻的味道翻腾起来,加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简直让曹参目瞪口呆。
阿武蹲在她脚边i添柴,笑说:‘好久没吃阿姐做的饭了。”
谢奚的辣兔丁出锅后,又吵了一个清炒莴笋,加上腌黄瓜。主食是馒头。是前院的人送她的,再加上她煮了粥。一顿饭就差不多了。
曹参自然留下?吃饭了,他尝了口辣兔丁,只觉得?唇齿间都是麻辣味,剩下的都是香味,一股从来尝过?的味道。
阿武尝了口,却挑剔的说:“阿姐,这个不如麻辣鸡丁好吃。”
谢奚也说:“兔肉比较柴一点,不如鸡肉嫩。”
曹参只觉得?他们说的有些太过精益求精,至少他没吃过?这样做的兔肉,也没见过?别人这样做过?。
晚饭后,曹参回去了,阿武边洗碗,边说:“我看这曹管事,是不是来的太勤了?”
谢奚失笑:“他和我错着辈分呢。”
阿武却不放心说:“一枝梨花压海棠,都是佳话。何况他才三十几岁。”
谢奚忍着笑,问:“你师傅成家了吗?”
阿武:“我师父还没有成家,师傅只比五哥大两岁。”
谢奚心?里想,得?,这个大龄未婚的队伍还是挺庞大的。
谢奚不怎么问长安的事,她嘴里不说,仿佛气定神闲。其实她也有些不敢问,说不上来为什么。
权力?会让人沉迷,尤其是尝过?权力?的滋味,很难放下。
阿武边洗边说:“听阿图巴说,五哥如今掌管长安城的布防和内务。等都督回朝,到时候就成了陛下?,那样的话,五哥肯定更忙了。”
谢奚哦了声。
她已经将河西道的舆图绘制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都是些边角和细碎的内容了。
她坐在廊下?看着书,听着阿武讲,阿武以为她没听到,又说:“五哥怕是今年都没时间来河西道。”
谢奚:“没时间就没时间吧。也不是大事。”,我和他,也不过?是天给的缘分,这缘深缘浅,大概也是天说了算。
这样一想,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她想,她这么利索的一个人,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可爱。
阿武见她不开?心?,转头说:“过?几日贺赖部有篝火节,阿姐到时候一起去看。”
这里离贺赖部大概就是隔壁村的距离。
谢奚问:“有什么说法吗?”
“贺赖部本是草原部落,因为是杂胡群居,被本部的部落一直欺压。很多都做了本部的奴隶,从草原逃出来的,在这里被五哥所救。习俗和祭祀还是按照草原的传统。”
谢奚应声:“那就去看看。”,应该挺有意思的。
长安城初定,姚汝行已经到了,刘彰一直带着他,崔邺是不够格和姚汝行讨论国事的。这不是智力和身份的原因。
对方的阅历、年岁,和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是他不能比的。
姚汝行受了崔程的诏令,回朝做了司空,和刘彰平级,两人一左一右做了崔程的左膀右臂,刘彰则一心?为崔程的登基作准备。
但是崔程最后还是拒绝了,他还是想先去平定南地。等天下都太平了再说。
如今下?面的人还是称他为都督。
姚重回长安的时候,崔邺没时间去接他,直到夜深了才忙完,还是追到姚家去见他。
姚重腿上的伤养好了,没有留下?毛病,只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人看着精神好一些了。
崔邺却有些萎靡不振,姚重看起来好像开朗了,见了他笑说:“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崔邺摆摆手:“不提也罢,我如今可真是一人当成两人用。早些忙完,我还要回河西道。”
姚重不解,如今这天下初定,你去什么河西道?”
崔邺跟个浑不吝似的,喝了口茶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个都有家有口,我孤家寡人一个,再不抓紧,我就真没机会了。”
姚重被他的浑话逗笑了。
崔邺也无所谓,只说:“我的任务也算是完了,剩下的就不该归我管了。我这一程粮草内务官,也算是圆满到期了。”
姚重怪异的问:“你什么意思?”
崔邺:“意思就是,接下来,我要过?我的好日子去了,这破事谁爱管谁去管吧,我反正是不管了。”
姚重忙说:“你别胡来。”
崔邺笑得?像只狐狸,“我等你们上京,可是等了几个月了。如今姚大人入朝,必定门生遍布,至于你嘛,也不能闲着。”
姚重简直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崔邺第二日就写了辞信,大清早回西郊庄上和祖母告了别,一人一马,快马轻骑直奔凉州而去。
等崔程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一日了。
崔程气的砸了一方砚,指着刘彰说:“你说说,他这算什么?混账!”
刘彰下首站的是姚汝行,姚汝行默默抬眼看了眼崔程,见他怒气也是浮于表面,并不似真的那么生气,就出口劝说:“如今言之?在政事上少了些经验和悟性,柬之走后,就让言之?补了这个缺。”
从前是不合适,现在柬之自己走了,自然就合适了。
崔程叹了声气。
刘彰忙说:“夫人和小娘子还在凉州,五郎最是纯孝。夫人归来时,他必定也会回来的。六郎如今还在长安呢。”
崔邺这个人重情。
崔程发?了发?脾气,也就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更多,崔冕是肯定要回京的。河西道还是需要崔鲲去守。
朝中的文官观望的他已经不打算收了,已经投诚到姚汝行门下的,都已安排了差事。
崔邺到凉州后,见谢奚不在,回了趟都督府,z第二日一早就直奔贺赖部。
谢奚因为参加贺赖部的篝火晚会,山里夜凉,受了凉回来后就感冒了,阿武也不在。她一个人关门闭窗睡了一日。
曹参见她一整天没出来,下?午的时候,日头还高,就在前面的大灶上给她带了饭。
谢奚披了件外衣,头发就那么披散着,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坐在院子里和曹参吃饭。
崔邺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推门而进,院子里的两人回头看他,他顿时以为自己走错了,立刻退出去,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谢奚家里,居然有个男人!!
他理直气壮的又进去,谢奚也被他突如其来搞蒙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他跟见鬼了似的,退出去了。
然后又见他傻里傻气的进来,半年不见的喜悦都没了,问:“你干什么呢?”
崔邺见她面色不好,又警惕的看了眼曹参。
这人他认识,阿骨勒当?初物色的人,他好像见过?一面。
曹参迟疑的起身,道:“我见谢娘子一整日没出门,就过来问问,看她病好没好些。”
崔邺紧张兮兮的问:“你怎么了?”
谢奚见他傻里傻气的,怎么变得?呆里呆气的,好笑的说:“你长安呆傻了?怎么看着不聪明了?”
曹参适时的退出去后,谢奚:“你怎么来了?”
崔邺将人抱起,闷闷说:“瘦了,看着气色也不好。”
边说边进屋,谢奚看着他目不转睛,崔邺低声说:“你别这么看我。”
谢奚抿着嘴笑,笑着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怎么感觉你好像变老了。”
崔邺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温柔的看着她说:“我都三十几的人了,能不老吗?”
谢奚开?怀的笑,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崔邺脱了鞋,上床躺在她身边,谢奚嫌弃的说:“你浑身都是土。”,说着还是给他腾位置。
崔邺伸手抱着她说:“我来的太急,什么都没带,明日去贺赖部给你找些药和吃的。你这几日就在家养病,哪也别去。”
谢奚听着也不辩解,问:“长安的事忙完了吗?”
崔邺轻轻的笑了声,“长安的事哪有个完,我只管我的事,其他的事管不了了。”
谢奚听的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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