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朱俊,加上曹操,三路官兵在一起,屠杀了好几万人,颍川的黄巾军给镇压下去了。他们接着去打汝南和陈国两郡地界里的黄巾军。逼得这儿的黄巾军头目波才无路可走,自杀身亡。首领一死,兵士无主,乱哄哄没法抵抗,很快便各自逃散。
皇甫嵩上个奏章,向汉灵帝报告打胜仗的情况和朱俊的功劳,还把曹操也写了上去。
大将军何进请灵帝封皇甫嵩为都乡侯,朱俊为西乡侯,给曹操升了职,调任济南相。
曹操任济南相,从官阶上说是进了一大步。他临离开骑兵团的那一天,备足酒肉,与兵士同乐。这一是和骑兵团的告别仪式,二是自骑兵团打胜仗以来,还没有庆过功,这也相当于共庆胜利的祝捷酒了。此外,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缘于曹操的自贺意识。前二者,他是公开说的,举酒和兵士们共饮的时候,由言辞上表达出来了。而最后这一点,却只烁亮在他的心中,他举酒的时候,就自己为自己庆贺。庆贺他仕途上的进步,由议郎升为济南相;庆贺他军事指挥才能的第一次实践成功,指挥骑兵,首战首捷;更庆贺他自己“实力战略思想”的胜利,他一不靠巴结,二不靠关系,只靠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以拓展前程。复任议郎官,是第一个明证。以骑都尉立军功而升任济南相,更是一次大的成功。
他兴奋之际又想吟诗了,但是面对几千军士他只有以酒代诗,频频举碗,声声吆吼,好不热闹豪爽。
这时祖父曹腾已死,万贯家财都为曹嵩所有了。而曹操作为父亲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并不对富有的家财感兴趣。好像那些家财都与他无关似的,听任父亲去清点接管,而他却毫不染手。他只对祖父怀有哀悯之情,他喜欢这个祖父,可以说是这个祖父更加拓展了他的宏大抱负。他不会忘记这个祖父对他说过的许许多多话,他一直视之为政治教育的启蒙篇。
而父亲却和祖父很不一样,父亲爱财如命,目光短浅。现在既有雄厚的家资,他当然不愿意曹操离开家,出去冒险闯荡。虽然到济南是去任官,但在这乱世多事之秋,以曹操的性格和脾气,焉会没有出格惊世之举?而出格惊世的东西,便总有许多冒险性。
曹操当然不会为父亲所阻,就是小时候,他也不会跟着父亲的指挥棒转,想方设法也要去实现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何况现在,他早已经自立成人,他更不会因父亲而有丝毫改变了。父亲改变不了他,他也改变不了父亲,只有各取所需,互相成全了。
于是,曹操好言安抚好父亲,便即刻走马上任了。
曹操仍一副早年的政治理想,新官上任便雷厉风行。济南也如许多地方一样,官员腐败,贪污成风。曹操当然是要按自己的理想去好好整治一番的,他不能容忍他治下的官场是个腐败无能的官场,更不容许他统治的地方邪恶横行,一片混乱。他经过一番详细的了解,终于弄清各种现象和问题及其来龙去脉,他决定一一进行整肃和改革。
济南有个汉室宗亲叫刘章的,倚仗他皇亲的关系,为所欲为。因其权势很大,不少另有所图的人便向他靠拢和巴结。刘章这人笃信鬼神,常与神道之人有交往。济南西城几个地痞,便投其所好,以“天龙教”教派自居,屡向刘章献媚。其中一个头子就叫陈天龙,颇通些易经八卦、阴阳五行之类。每与刘章谈,为其看手、相面、占卦,而所有手相、面相、卦相,大都吉好,因此刘章十分高兴。
有一次,陈天龙为刘章占卦之后,说:“刘皇亲鸿运通达,本次出去狩猎,定有大获,只是我观运相中有阴黑之点,如面部小痣,必欲去除,方无丝毫闪失。”
刘章急问:“如何去除,请教主指点。”陈天龙道:“吾遍察皇亲四周,东南西北,四方通畅,唯有两角上,有阻滞之气,显然阴黑之点缘于此了。”
刘章拍着脑门,想着他居住的西北角到底有什么东西阻滞了他。可怎么想,也确定不了。西北角上,东西多得很,有走廊,有亭榭,有假山,还有围墙……
陈天龙这时说:“皇亲所察,过于偏小,凡属皇亲之物,皆不会有阻滞之意,显然应是围墙之外的东西了。据我卜算,出西北围墙百步之外,定有近日新建之屋,那就是皇亲鸿运道上的阻滞之气了。”
刘章当下差人去看,果然西北围墙之外百步的地方,近日新修了三间大屋。刘章闻知,不由大怒,立即差人前往,尽行拆除。并对“天龙教”教主陈天龙感谢不迭,赠以黄金白银。陈天龙暗自高兴,他这次一箭双雕,那三间大屋主人,近日正与他有隙,他是借刘章的手,捣了他的新巢,也算解了一时之气。同时,还又得到赏赐的黄金白银。
陈天龙在他的“天龙教”颇得刘章青睐的基础上,更加得寸进尺,便想大修天龙教教祠,以供奉龙神。他如此做有两个意图,一是扩大天龙教的影响,以抬高他自己的声望和权威;二是借机发展教民,以勒索钱财。
陈天龙请求刘章批准并支持他的行动,刘章完全同意,并捐资几千两白银,用以修建天龙教教祠。曹操来到济南上任时,天龙教教祠早已修成,规模虽不算宏大,但香火却是十分旺,龙神殿内,香火昼夜燎烧,上钱敬香者,从未断绝。
曹操因调查故进了天龙教教祠,他发现进祠上贡的百姓,多带勉强之意。于是,便出了教祠,去路上拦住去祠进香上贡的百姓,打听天龙教教祠的规矩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