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回巅峰

秦天看着谢子眇的头发,伸手揽出,就欲折断,却被谢子眇阻止了,“别,留着吧”

秦天仍旧不愿意放手,“可是,兄长……”

谢子眇对着第一次变的严肃,“天儿,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秦天虽然无法接受,却还是听从了谢子眇的命令,松开了手,“兄长,怎么会这样的,你才二十多岁吧,为什么”,秦天满脸都是不敢相信,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不愿意接受我因为修赫而头发变白,还是不想看见我这般模样?”,谢子眇不答反问,他变成这般模样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其他人都无关,为什么要割舍,这是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在自己心中存在的痕迹

秦天伸手就欲解释,“不是这样的,兄长,我只是……”,秦天不知道该做何解释,仿佛只要一面对谢子眇,秦天的所有理智都烟消云散了

修夜适时的出声了,“大人勿怪主人,主人只是太担心您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并不会有责怪您的意思,您最了解主人,当知道主人不会这么想的,您又何必让他受委屈呢”,修夜容不得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说秦天半分,哪怕这个人是谢子眇,也不行

秦天一愣,“修夜!”

谢子眇看了一眼修夜,那眼神仿佛死神降临,就仿佛当年朗云天担任魔族军师时候一般,一眼便可定人生死

修夜立刻下跪,“大人息怒,是属下出言不逊”

“兄长……”,秦天不希望因为自己惹得谢子眇不快,也不想让修夜受罚,此刻站在中间,有些进退两难

谢子眇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为了天儿好,但是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清楚”

“属下明白,多谢大人”,修夜对着谢子眇行礼,而后起身,修夜知道,在秦天的心中,终究还是谢子眇更重要,自己早就已经奢求不得什么了

谢子眇见秦天一脸委屈,叹了口气,摸了摸秦天的脑袋,对着秦天说道,“我并没有想要说你的意思,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要怪你们任何人,你们也无需自责,就这般留着吧,至少证明他存在过…我留不住他,现在,能留下的就只剩我对他的在乎了”,谢子眇的神色愈加苍白,仿若经历了一场大病,洗尽一切

傲风韵站在一旁,看着此刻的谢子眇,又仿佛与楠枫交谈过后的不同了,若说上一次的谢子眇是君临天下的王者,那么此刻的谢子眇则真正的有了王者之魂,在乎一切,在乎这天下苍生,“你现在,比之前还要不同,倘若你始终觉得亏欠于修赫,那这会成为你的心魔,难以拔除”,傲风韵不处于这事件之中,看的也更真切,正所谓旁观者清,傲风韵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

谢子眇怅然一笑,“我亏欠了这世界上太多的人和事,人也好,事也罢,都太多太多了,可我也同样偿还了太多。我欠谢婉宁,却也用命还了她;我欠魔族,却也给了魔族屹立的资本;我欠仙门各派,可曾经,却是我守护了仙门各派,而后亲手覆灭了它,今世,我又同样为了仙门各派、为了这个三界付出了一次又一次的生命,我早就已经不欠这世间什么了,可是唯独修赫,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了了,永远也还不了了……”

谢子眇拍了拍傲风韵的肩膀,离开了原地,徒留几人愣住,不明所以

“子眇这是要去做什么?”,云舒想要上前去跟着谢子眇,却被傲风韵拦住了

“让他去吧,这里是他的地盘,不会有事的,等他转够了,就会找咱们的”,傲风韵看了眼云舒,而后看着秦天,眼神带着戏谑

“我想,子眇会有话与你讲,不如你想想他会去哪里,这魔族,总有他的容身之所的”,傲风韵的神色不明,但是已经把想说的给秦天点明了,秦天若听不明白,才是真的愧对了谢子眇

秦天眼神犹豫了一下,而后瞬间精明,“我明白了,瀚海阁!让修夜带着你们再逛一逛魔界吧,我去寻兄长”

修夜点头,“交给属下吧”

云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秦天立马消失在原地,追着谢子眇去了瀚海阁

瀚海阁,地如其名,瀚海连天,天地共色,日月都沉浸在了绝美的海色之中,地势位于悬崖边,高耸入云

小的时候,谢子眇最爱与朗云天在这里看天地日月,潮起潮落,后来,这里成为了朗云天的住处,他们二人在这里的时间就更久了,他们在这里修炼,一起学习,成长,但是在朗云天开启复仇计划后,这里就进行了尘封,万年来,无人进入,就连秦天自己也因为太过思念朗云天而不敢进入,秦天害怕,害怕看到更加熟悉的画面,而导致自己的思维彻底崩塌,真的已经太久太久了

等到秦天到达顶峰的时候,谢子眇已经煮好了茶,坐在一座古树下,烹茶煮酒,云雾缭绕间,飘渺如烟

秦天已经呆愣了,这个画面,他想了已经整整万年了,眼眶已经渐渐变得通红,“兄长……”,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轻语

谢子眇抬头,看着秦天,轻笑,“天儿,来坐”,谢子眇伸手,指向了身旁的座位

秦天笑着坐在了谢子眇的身旁,谢子眇递给了秦天一杯煮好的茶,“尝尝,可还是熟悉的味道”

秦天颤抖的接过谢子眇递来的茶,还是熟悉的味道,秦天斟酌了一下,轻品了一口,滋味一如既往,那是刻在了灵魂深处的味道,秦天的眼睛被热气熏的通红,掩盖住了秦天自己的感情

谢子眇看到这般的秦天眼眶也有些红,他们兄弟二人经历了万年,才能够再次坐到一起,这期间,又经历了多少世事,“这些年,苦了你了”

秦天颤抖的身体更加的控制不住了,眼眶的泪已经流下,若是让外界知道,只怕会觉得震惊,谁能想到堂堂的魔族至尊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而激动到这般程度,“我还以为咱们二人不会再有这一天了,这杯茶,我等了万年了…等的真的好辛苦啊……”

谢子眇站起身,拍了拍秦天的肩膀,“以后,你想喝,我给你煮,不会再像万年前一样轻易离开了,天儿,兄长答应你,我们还像以前好不好”

秦天抬头,“好,只要兄长在,就好”

谢子眇摇头轻笑,“那今日便好好的把这壶茶品一品,过后,我会帮助你,重回巅峰,等到绝境的那一天,魔族还能有能力自保,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秦天轻品着手中的茶,仿若稀世珍宝一般,不愿意让它轻易流逝,秦天捧着手中的杯子,抬起头,看着谢子眇,“还是熟悉的味道,不过兄长,你当初为何不愿意告诉我这茶中放了什么?”

谢子眇不答反问,“那这万载沉浮,你又明白了什么呢?”

秦天撅着嘴,“兄长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明明是我先问的”

谢子眇大笑,“好,你先问的,但是我的回答却与你的答案有关,这万载沉浮中,你经历了不少,也见过不少的人,天资优渥之者不下少数,对你好之人同样不在少数,那你为何还能遵从本心?又为何对我执着于此呢”

秦天毫不犹豫,“因为兄长于我而言,重于一切”

谢子眇眼中的神色更加柔和了,其实答案自己早就已经清楚,不过是想听秦天亲口说出而已,谢子眇突然觉得自己这两世一生,都是值得的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在乎的是我,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他比我对你好,比我更加强大,甚至于更加理性,可我不是他”,谢子眇是看着秦天的眼睛说出的这句话,他想知道秦天的答案

秦天也同样坚定的看着谢子眇,“无论兄长是谁,只要是兄长你,就足够了,我在乎的是我的兄长,而非是朗云天与谢子眇之分,你是谁又如何,你是我的兄长,仅此而已”,秦天对于谢子眇的回答,永远都是坚定的,毫不怀疑

谢子眇轻笑,拿起扇子轻轻的扇着一旁的茶壶,香气四溢,茶的清香萦绕心间,“这个回答,才是我的弟弟会说的话,我还以为这万载沉浮中,你会变了初心呢”

“绝无可能,我因为兄长而入世,那这一切也只是因为兄长,我在乎的人不多,唯独兄长是其中唯一”,秦天随着谢子眇的动作,那起了一旁的茶杯,继续往其中添入新茶

“那兄长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万年来,我曾经试了无数次,也让修夜寻了诸多的手法,却都煮不出兄长的味道,兄长也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也,害得我念了万年,差点在沧海绝境中因为这一壶茶而留在了那里”,秦天此刻倒是有些幽怨

惹得谢子眇大笑,“怎么,你现在是在怪我呢”

“没有,但是兄长今天是否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不然我恐怕会一直追着兄长了”,秦天傲娇的看着谢子眇,此刻的二人仿佛回到了万年前一样,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不变的是对彼此的在乎

谢子眇伸手,在秦天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却并不重,不然的话,秦天可是会黏着谢子眇给他道歉的,“你啊,我告诉你,你看这是什么”

谢子眇伸手间,手心中便出现了一枚薄荷叶,清新嫩绿,仿若天地初开,万象更新,散发着饽饽的生机

“这是,薄荷叶?”,秦天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东西,不是有许多吗,很常见的东西啊,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谢子眇摇头轻笑,“正是这一片小小的薄荷叶,你才能喝到那么独特清香的茶,我只是在煮水的时候加入了一片薄荷叶而已,薄荷清香,再加上这茶,自然就成了你所喝到的那个味道,万事万物之间皆有其独特的魅力,你觉得这一片小小的薄荷叶的作用不大,却能改变这一壶水的味道,你说,它重不重要呢”

秦天新奇的看着这一片薄荷叶,“怪不得我们尝试了多种手法与方式都煮不出这个味道,原来最关键的点不是在于手法,而是这片薄荷叶啊,那兄长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告诉我呢”

“正如你说的那般,我害怕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也同样不再记得你,可是如果你我始终有执念的话,那是不是终有一日你我可以凭此再度相认”,强大如谢子眇,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可谁又能想到,他害怕的竟然只是秦天会忘记了他

秦天使劲摇着头,“不会的,哪怕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这天下人,也绝对不会忘记兄长的”

谢子眇摆着秦天的脑袋,“好了,都摇成了拨浪鼓了,最开始在南海中并非是我不愿意与你相认,只是时局不明,又怕突然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不会相信,越在乎才越害怕”

秦天愣愣的看着谢子眇,“兄长竟然也会害怕?在我心中,兄长是这天底下最坚强勇敢的人,怕?这个词不合理,兄长只是因为太过在乎了,兄长在乎我,我很高兴”,秦天看着谢子眇,像个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的满足,能够再度看到谢子眇,与谢子眇重逢,是秦天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傻弟弟啊,人只要有心,有感情,就都会在乎,我在乎这世间太多的人和事了,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我舍不得,所以啊,哪怕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有能力自保,能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一切”,谢子眇看着秦天,满眼的慈祥,他看着秦天长大,教导他成为魔族至尊,屹立于三界之巅,这是他最宠爱的弟弟啊

“可是只有在兄长身边,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想成为兄长的后盾,兄长,我知道你可以,我想保护兄长”,秦天的眼神散发出了精光,是连谢子眇都被震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