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再见树老

云舒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开始有答案了,谢子眇的离开当真只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的缘故吗,好像每走一步,都是在被人推动一样,如果不是走到了从桃林中楠宁施展了通天之眼,受到了反噬,几人不会走到百花园,也不会想办法寻找生颜花,自己也不会用自己的血去吸引生颜花的出现,而谢子眇也不会为了降伏生颜花而用自己的血为引,谢子眇也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此刻也不会联想到一切

云舒突然觉得好可怕,仿佛天上一直有一双手,在推动着一切的发生,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从这些人到海外仙山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安排好了的,或者说从更远的源头开始说,是从谢子眇被杨凌捡回去的那刻就已经安排好了的,一个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一颗棋子,一个已经注定了命运的棋子一般,云舒越想越可怕,双腿已经站不稳了,有些无力的向后倒去,被秦天接住了抱在怀中

其他几人都被云舒这般吓到了,“云舒!怎么样”

云舒有些激动的抓着况天涯的手臂,甚至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了,“大师兄,一定要尽快找到子眇,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了子眇而做的局,若他真是双生并蒂莲双株之一,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到那个时候,一旦所有人知道子眇的身份,那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云舒挣扎着站起来,眼神望着天

而天空中的云也渐渐的开始变幻,仿佛透过那些云层后,有一双眼睛与云舒的视线对接,那眼神有些玩味,有些别样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的欣喜

“哦?发现了吗,倒是有趣,可惜,你还是比不过他呢”,云层后,透过层层迷雾,有一人道影轻笑出声,身形朦胧,看不穿身形,却能看出来人影清瘦,却站立的笔直,仿佛任凭狂风暴雨也无法倒下一般,而他的语气中有些戏谑,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诧异和一丝的悲伤

云舒能够感觉到那双眼睛中的种种神态,如果云舒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个人,这不是怀疑,而是直觉,他们的所有都被那个人看在眼中,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一般,云舒的背后感觉到一阵寒风,却仍旧直视着眼神,未曾后退半步,眼中神色坚毅,丝毫不退,双手紧紧攥紧双拳,“纵然掌控了一切又如何,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他,纵然是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事,谁也无法替我们做决定,天命不公,我等愿逆天而行”

云舒的声音很轻,轻的连她身旁最近的秦天都未曾听到,如果他能听到,有些事情,或许会变成不一样的结局,或者如果秦天能及时发现谢子眇的情况,跟随而去,谁的人生都不会改变,但是偏偏秦天没能发现,也没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

况天涯环顾了四周,内心也有些隐隐的担忧,“咱们还是先去找子眇吧,风韵,你可有什么办法寻找子眇”

傲风韵摇了摇头,“我刚才用追踪之法试探过,子眇这个人精的很,他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纵然有着他的血,也无法凭借此寻找到踪迹”

“他们已经走了一晚上,纵然咱们继续上路,也不好寻找他们,更何况没有确切的踪迹,咱们盲目寻找根本来不及,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情况如何”,云舒此刻有些心急,或许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去寻找,可是直觉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谁也不知道到底能否成功,如果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谢子眇二人出事,云舒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秦天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我或许有一法可试”

“真的吗!”,秦天的话瞬间提高了几人的心

秦天伸出手,手中有着一枚符咒般的法印,“我虽然无法探测到兄长的踪迹,但是我能够追踪到修赫的方向,只要能够断定修赫是跟随兄长一起离开,那么我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踪迹”

“但是,我们先头的都只是猜测,怎么能够断定修赫一定是跟着子眇离开了呢”,云舒是在这几人中算是最知晓谢子眇与修赫之间关系的人了,虽然在这里,只要是谢子眇在的地方,修赫一定会跟随,但是此刻谁也无法百分之百确定

这时,三魔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有些紧张的看着秦天,“我知道,老四确实是跟着谢子眇一起离开的”

秦天双目一瞪,“你知道为什么不说”,滔天的威压一瞬间席卷到了整片百花园,若非众人的实力强横,此刻都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威压中心的三魔子,直接双膝跪倒在地,有些艰难的出声,“主上饶命!”

大魔子勉强的挪动,站到了三魔子的身前,单膝下跪,“主上,求主上息怒,三弟不是故意的,求您宽恕,现在还是先找到谢子眇才最要紧,不是吗”

“本座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管教吗?”,秦天双目有些微红,面色不善,眼珠渐渐深邃,像是要把人吸入其中一般

“主上!”,秦天的威压越加强横,大魔子与三魔子已经要撑不住了

“兄长!”“魔尊留手!”,傲风韵更是直接抓住了秦天的手臂,虽然在外人面前秦天还是二魔子的状态,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然知道秦天的真实身份,并未暴露而已

傲风韵抓着秦天的手臂,眼神凝重的看着秦天,语气有些不善,“你若是真要杀了他,就真的彻底找不到子眇的踪迹了”

云舒也站在了三魔子的身前,替大魔子与三魔子抵挡住了来自秦天的威压,“兄长,难道你想彻底失去子眇的踪迹吗,三魔子只是知晓,却并不知道全部的情况,纵然你今日杀了他,又有何用啊,兄长!”

“是啊,现在一切以找到他们的踪迹为主,莫要被自己的意识影响了判断”,况天涯的话显然更有一丝说服力

秦天那滔天的威压渐渐的消散,眼神依旧冷峻,面色不善,“那你告诉本座,你是怎么知道的,若说的不实,你今日就留在此处吧,起来吧”

“多谢主上成全”,二人对着秦天行礼,大魔子扶起了颤颤巍巍的三魔子,“老三,快说吧”

三魔子有着害怕的看着秦天,刚才秦天的眼神似乎是真的要杀了自己一样,三魔子吞咽了一下唾沫,说出的话有些结巴,“我昨,昨晚半梦半醒间看到了谢子眇起身离开,以,以为他是去如厕,便,并,并没有多想,没过片刻,就,就看到,就”

“就什么,嗯?”,见三魔子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秦天真是恨不得立马手刃了,秦天眼神一凝,更是吓的三魔子险些跌坐在地,幸亏被大魔子扶住了

“老三,别紧张,好好说,主上不会伤害你的”,大魔子细心的安抚着三魔子,大魔子的内心又何尝不害怕呢,但是身为兄长,他还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放心,有我在,兄长不会伤害你的”,云舒更是在一旁暖心安慰,云舒的话显然给了三魔子更大的安心,毕竟秦天对云舒的好,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三魔子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气,继续出声道,不过这次,多了些坚定,“过了片刻,就看到修赫也起身离开,现在我才发现修赫跟着谢子眇的方向一起离开的,我以为他们是都去如厕了,便未曾多想,便继续熟睡了,直到今天早上醒来,才知道昨晚的事情”

“你确定修赫一定是跟着子眇的方向离开的吗”,况天涯一再确定,但凡有一点的差别,就会万劫不复

“我敢肯定,虽然我当时还有些不够清醒,但是他们肯定是顺着同一个方向一起离开的,但是现在,地形变化,方向已然不明,而且当时我能够感受得到老四并未熟睡,他是等着谢子眇离开后才起身离开的,当时,老四还看了每个人是否彻底熟睡,而后可能是怕谢子眇走的太远,便快步跟上了,别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人行迹,肯定不会有错”,三魔子的话说的坚决且肯定,众人也都彻底放松下来,所幸,有修赫跟着谢子眇,谢子眇的安危能够更加的放心

秦天点了点头,“放心,有我的控心术在,他不敢说谎,既然如此,只要找到修赫,就一定能找到兄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秦天双手变幻,“以吾之令,寻汝之地,现汝之方,呈汝之名,现!”

光影闪动,秦天的面前出现了一方画面,画面中间,一个光影在快速的移动,“找到了!他们这是在,菩提古树下?怎么会?”

“菩提古树?怎么可能?菩提古树不是已经再次消失了吗,怎么会再次出现,而距离不过几年?”,在场的几人中,都是进入过菩提古树中的,而菩提古树才消失不过几年时间,怎么可能会再度出现,“难道是因为子眇?”

傲风韵观察着光影四周的方向,有些不解,“这光影中这些绿色的光点是什么意思”

秦天面色剧变,“不好,有大批人马冲向了菩提古树,兄长他们有危险!若让人知道兄长就是他们所找寻的双生并蒂莲双株之一,那结果”,秦天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那个后果是他承受不住的

几人都面色惨白,“不行,必须尽快找到子眇,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几人立刻起身,顺着光幕所指引的方向,奔向谢子眇而去,但凡谢子眇有事,这几人中任何一人都能引动海外仙山,这三界必将大乱

而此刻的两个光幕中的主角,还对危险尚未察觉,他们已经到了双生并蒂莲之地,菩提古树之下,谢子眇虽然已经忘记了一切,但是残存的本能反应却也告诉了他这海外仙山的路线,二人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到了海外仙山的中心,而这中心的地方,正是菩提古树,古树下还迎风长着两朵莲花,通体雪白,如珍珠白玉般莹莹生长,一朵莲花上镌刻着奇特的纹路,如阵法般铭刻星辰,花朵颜色呈现蓝色,仿佛天空之纯洁,净化世间一切,一朵莲花上有着火焰般的纹路,金色的淡纹连接起来,便是凤凰的形状,如灭世之敌,能够以火焰焚尽世间一切,不愧是双生并蒂莲,每一朵都有着它独特的作用,可惜,一阴一阳,一救世,一灭世,就在谢子眇即将被双生并蒂莲吸引,走到一旁时,被修赫出声惊醒了

“主人,菩提古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修赫与谢子眇不同,修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高耸入云的晶莹剔透的菩提古树,那曾是菩提老祖朗云天的身份来源,也因为菩提古树的出现,后人称朗云天为菩提老祖

谢子眇被修赫惊醒,发现自己距离双生并蒂莲不过一步之遥,差一点就被吸引进入了,谢子眇冷汗淋淋,只是看一眼便有如此功效,那这万年来,又有多少人死于其中,谢子眇回来看向修赫身旁的菩提古树,走到树下,看着上边镌刻的岁月痕迹,不论是当年的朗云天还是现在的谢子眇,都觉得这株菩提古树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识,谢子眇轻声呼喊,“树老”

没过片刻,一阵树叶飘动,天地之间传来一阵风,吹起了飘动的菩提叶,缓缓的凝聚成了一道人影,绿衣棕发,一身古朴的着装,面容苍老,这熟悉的模样,不正是树老吗,来人微微欠身,对着谢子眇行礼,“主人,许久不见了”

谢子眇莞尔,“你我不是三年前才见过吗”

“主人竟然能知道当时的人是我,倒是老奴的荣幸,看来主人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了”,树老慈悲敬爱的看着谢子眇,这曾经是它的主人,自己因他而生,易因他而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