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季清宁还真不敢待在温玹怀里,怕他胡来,推他道,“去忙你的吧。”
“就让我抱一会儿,”温玹道。
他手摸着季清宁微微隆起的肚子,季清宁道,“刚刚我感觉到孩子动了。”
温玹看着季清宁,“他这么小,你能感受到?”
季清宁白他一眼,“当然了,就跟小鱼吐泡泡似的。”
那轻微的若有似无的感觉,太神奇了。
她现在是既盼着孩子出生,又害怕生产,手划破都这么疼了,她实在不敢想象生下那么大一个孩子得多疼,想起来就害怕。
而且这份害怕还不能说出口,她是大夫啊,还是医术超绝的大夫,她懂那么多尚且害怕,其她人还不得吓死?
温玹手摸着季清宁的肚子,季清宁笑道,“等再过一个月,你也能感受到了。”
“别,我还是别感受的好,”温玹道。
季清宁憋笑,“我是指隔着肚子感受。”
“……吓我一跳,”温玹脑门上全是黑线。
不怪他想岔,毕竟也不是没一个男人都能被自己媳妇感染,尝到害喜的滋味儿。
温玹就那么抱着季清宁,足足抱了一刻钟才把季清宁松开,书房还有事没处理完,他去书房了。
这边温玹离开,那边小丫鬟跑进来,道,“姑娘,刚刚差点出大事。”
季清宁看着她,“出什么大事?”
小丫鬟道,“听府里的丫鬟说,刚刚姑爷回府,直接去找了二少爷,碰巧二少爷在练剑,就要和姑爷比划,要不是大少爷及时赶到,姑爷就被二少爷一剑穿胸了。”
小丫鬟后背到现在都还在冒寒气。
难怪姑娘突然心慌了,原来是夫妻同心。
小丫鬟脸色苍白,季清宁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不少,难怪她觉得温玹反常了,原来反常在这里。
她知道温珵对温玹没多少兄弟情,但最多也就背后耍耍手段,但没想到他已经丧心病狂到明目张胆就敢要温玹的命了。
也是,煜国公膝下就两个嫡子,温玹要真被一剑穿了胸,煜国公还能杀了他这个儿子吗?
心底再恨再恼,打他个半死不活,但也不会真把他打死,只要留一口气,这偌大一个煜国公府,煜国公手里的兵权和爵位都是他的。
因为笃定才这般有恃无恐!
而且打着比试的借口,温玹就算真死在他剑下,别人也只会说温玹技不如人,他温珵并非故意杀人,只是一时不察失了手。
因为气愤,季清宁拳头攒紧,小丫鬟担心道,“姑娘,你别太生气,小心动胎气。”
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小丫鬟的主子季清宁就是被煜国公府的人溺亡在浴桶里的,杀人凶手没准就是温珵!
还有她出嫁当日,引起迎亲队伍动乱,趁乱射暗箭的难保不是他!
怕季清宁气坏身子,小丫鬟道,“姑爷肯定很伤心,姑娘去劝劝他吧。”
季清宁深呼吸,把怒气压下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比起安慰,他更需要清净,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可是……。”
小丫鬟还要再劝,被季清宁抬手打断,“今天的事未必不是好事。”
温玹很重感情,从求她给温珵治腿就看的出来了,旁人谁告诉他温珵想要他的命,温玹都不会信,不信就不会防备,这回知道了,对自己的兄长该绝望了,从此以后井水不放河水。
季清宁这么说,小丫鬟想想也是,便没再劝。
季清宁就呆在屋子里,哪都没去,到吃午饭的时辰,温玹才回屋,脸上也跟没事人一样。
季清宁也当作不知道,没人愿意被自己骨肉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季清宁能做的就是给温玹夹菜,找些话聊聊,然而有那些缺心眼的丫鬟跑进来道,“三少爷三少奶奶,二少爷那儿出事了。”
温玹眼皮都没抬一起,季清宁还得问一句,“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喘气回道,“二少爷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说是吃了会让他神志不清,易怒易暴……。”
季清宁听的好笑,好一招欲盖弥彰!
这是把要温玹的命归结为中毒上,是受人下毒所致,温玹要和他这个二哥离心,就是要亲者痛仇者快。
要温玹的命还不够,还存心膈应人,早知道她当初就坚持让温玹入赘就好了,亏得还是国公府呢,就没几个正常人。
季清宁看着温玹,温玹给她夹青菜道,“看我做什么?吃饭。”
话音一落,那边丫鬟的声音就传了来,“见过国公夫人。”
季清宁侧头,就看到煜国公夫人匆匆进屋,走过来,看温玹道,“玹儿,你没事吧?”
温玹起身道,“我没事,娘这么急匆匆的来做什么?”
煜国公夫人道,“你二哥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我不放心你和清宁过来看看,以后吃进嘴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又小心。”
季清宁没忍住,问道,“二少爷那里怎么会发现饭菜有问题?”
煜国公夫人也没多想,回道,“珵儿险伤玹儿,午饭没胃口,把菜赏给小厮吃,小厮神情慌乱,才发现了问题,也不知道吃了多久了,娘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一会儿你们都把个平安脉。”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煜国公夫人道,“暂时别吃,等太医来检查下。”
煜国公夫人的关心都写在脸上,没有半点假。
她就是不放心,亲眼来看温玹一眼,重要的还是温珵那边,煜国公夫人叮嘱了几句,就赶紧走了。
煜国公夫人走后,季清宁看着温玹,眸光一动,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温玹眉头拧着,“这有什么好看的?”
“去吧,”季清宁拉温玹起来。
人家都把戏台摆上了,他们怎么能不去配合一下?
见季清宁一双好看的眼睛闪着星辰般璀璨光芒,温玹心头一软,“你好好走路,我陪你去就是。”
这还差不多。
两人出了照澜轩,直奔温珵的院子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冯妈妈扶着平老夫人走过来,温珵的饭菜出了问题,平老夫人哪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