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玹和云阳侯一起出了书房,云阳侯送温玹出门。
唐靖之前跑了,跑了半天见没人追他,又折返回来,刚进府,就看到自家父亲,瞬间觉得脚底多了一成油,转身就要跑。
云阳侯脸黑成炭,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欠揍的儿子呢,迟早有一天要被活活给气死。
“回来!”云阳侯怒道。
唐靖脚步一滞,硬着头皮转身。
云阳侯想把儿子打个半死,走过去,唐靖道,“爹,我知道错了……。”
每回都知道错,下回依旧照犯。
他赔礼那就跟放屁差不多。
云阳侯把怒气压下,道,“以后多向温三少爷学习。”
唐靖,“……???”
他没听错吧?
他爹没让他和温玹断绝往来,还让他和温玹多学习?
难道是因为他们要成为连襟了吗?
唐靖已经不记得自己刚说知道错了,欠揍道,“学他打架吗?”
云阳侯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你要能学他得皇上宠爱,护着你,你就是捅破天我也不管你!”
这就扎心了,皇上那些皇子都办不到的事,他能办到才怪了。
云阳侯怕忍不住把儿子轰出府,转身走了。
见他走远,唐靖挪到温玹身边,拍他胸口道,“你灌我爹迷魂汤了吗?”
不仅云阳侯想打他,温玹也想了。
唐靖道,“我感觉我爹对你态度好了不少。”
以前他爹总觉得他跟温玹学坏了,对此,他是很不服气的,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比起温玹带坏他,他自认带坏温玹的可能更大。
温玹懒得搭理唐靖,迈步要走,唐靖跟上去道,“哎,你还没说你找我爹什么事呢。”
温玹道,“一点小事而已,书院没放假,你怎么回府了?”
唐靖耸肩,道,“书院藏书阁被毁,查到是有人泼了火油,不知道是不是冲着季清宁去的,但藏书阁里的藏书都被烧掉了,书院学子们自发誊抄书籍,还准备上街义卖,筹措费用重建藏书阁。”
唐靖和东平郡王他们实在没耐心抄书,所以决定义卖,家里有什么不要的东西都能拿出去卖点钱,再画点画,多少出一份力。
对藏书阁着火,温玹心有余悸,但好在没有出大事,还暴露了季清宁的女儿身,他得偿所愿。
藏书阁重建,他自然要出力。
小院,屋内。
季清宁靠在大迎枕上吃杨梅,小丫鬟知道藏书阁重建的事,巴拉巴拉告诉季清宁。
季清宁道,“虽然我不再是四海书院的学子了,但藏书阁重建,我也出点钱。”
小丫鬟道,“可书院的学子约定谁也不掏钱,只义卖。”
“姑娘有什么东西不需要的吗?”
姑娘身上只有钱,屋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小院东家的,肯定不能动。
季清宁捏颗杨塞嘴里,道,“孩子他爹我就不需要。”
温玹刚走到窗户,准备跳窗进来,就听到这一句,脸顿时黑成锅底色,只听屋内小丫鬟的声音传来,“姑爷又不是东西,要叫姑爷知道姑娘说这话,一准得气死。”
话音一落,温玹咬牙声就传了来,“我已经知道了!”
季清宁瞥头,就见温玹站着窗户边,小丫鬟吓的瑟瑟发抖,季清宁可不怕他,道,“不好好的,没气死。”
温玹瞪季清宁,要不是她怀着身孕,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这么不把夫君当回事。
小丫鬟见气氛不妙,赶紧打马虎道,“我找找看有没有不需要的……。”
季清宁道,“东西就不用找了,明日义卖宁大夫看诊名额三个。”
温玹看着她,“你动胎气了还要给人看病。”
季清宁道,“我没大碍,已经服了安胎药,养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她身体素质和温玹他们习武之人没法比,但一般的大家闺秀,还真比不过她,她没那么娇弱。
温玹也觉得季清宁气色还不错,她又是大夫,不必过于担心。
晚饭,季清雪来陪季清宁吃的,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要不是季清宁怀了身孕,季清雪都想和季清宁一起睡,这个想法,被小丫鬟极力劝住了,她都耐不住姑娘劝,就二姑娘这身板,被踹一晚上,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季清雪走的时候,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丫鬟拎着灯笼照路。
季清雪前脚走,后脚温玹就来了,这两日他是无时无刻不想早日把季清宁娶进门,他一刻都不想耽搁。
温玹和季清宁说了会儿话,准备睡下了,这时候,窗户被敲响,声音有点急。
季清宁和温玹互望一眼,道,“进来。”
窗户打开,陈杳跳窗进去,道,“爷,出事了。”
“有人刺杀晋临侯世子。”
温玹眉头一拢。
怎么会有人要晋临侯世子的命?
季清宁吓了一跳,“晋临侯世子没受伤吧?”
陈杳摇头,“没有受伤,万幸威平侯世子及时赶到,把要晋临侯世子命的短箭打落。”
温玹从未想过有人敢要晋临侯世子的命,便是他想杀了晋临侯世子给季清宁出气,也得顾忌晋临侯,派了暗卫守在城门上,只是防备有人要放晋临侯世子。
温玹道,“晋临侯世子人呢?”
陈杳道,“威平侯世子放了他,送他回府了。”
说着,陈杳看着温玹,“爷,会不会是威平侯世子……?”
温玹摇头,“他没这胆量。”
威平侯世子与所有人交好,从不得罪人,便是有心放晋临侯世子,也先征求他同意,决计不敢射杀晋临侯世子,杀人的另有其人。
温玹是这么猜的,第二天,他就碰到了威平侯世子。
威平侯世子道,“本来该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似乎还是你欠我。”
要晋临侯世子被吊在城墙上被人给射杀了,背后的凶手找不找的到另说,他温玹绝对会被晋临侯记恨上。
温玹知道这事有多严重,他道,“晋临侯世子可有怀疑之人?”
“……有。”
“是谁?”
“你。”
温玹脸一黑。
威平侯世子道,“也不怪他这么怀疑,有胆量杀他的人没几个,不过他最后也觉得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