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心里舒服了。
他就是被人敲了闷棍,没想到温玹竟然和他遭遇差不离,丢脸有伴了。
这世道,不止女人出门要注意,模样生的好的男人出门也不见得就安全了,得亏他们中温玹长的最好,衬的他们不扎眼了,不然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他们还能有日子过?
东平郡王他们是瞒不住事的,尤其在兄弟面前,温玹很快就知道季清宁是怎么向别人解释她怀了身孕这件事的。
那是气的头顶冒青烟啊。
但气归气,温玹也没法否认季清宁说的,他可不就是被拖进的小树林,只是季清宁说了一部分,隐瞒了一部分,他是在中悔心丸昏迷后,为了救他拖的。
当然,季清宁也可以选择见死不救,最后却救了他,没准儿真如她告诉小丫鬟的那般是见色起心,没有把持住,借着救人的幌子把他办了……
季清宁只觉得自己一世英名毁在了一时嘴快上,悔之晚矣。
因为差点被大火烧死,动了胎气,四海书院距离小院又有些距离,不论是坐马车还是骑马都难免颠簸,李氏想着反正已经把季清宁许给温玹了,他们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就干脆让季清宁再在书院待两日,等胎相稳了,再派马车将季清宁接回。
这个安排,正中温玹下怀。
晚上,温玹就不老实了,再不肯睡小塌,说什么也要睡床上。
季清宁不同意,温玹就呲牙咧嘴说后背疼。
季清宁一下子就心软了,温玹是为救她才受的伤,白天在火海中那种绝望和无助,再看到温玹的那一刻,就像是在海上狂风暴雨中挣扎,突然抱到一根浮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想睡床就睡吧,反正她怀着身孕,他什么也做不了。
温玹靠着苦肉计成功睡到了床上,当然,也不全是苦肉计,后背上的烧伤即便抹了药也还疼,但要是平常,打死他都不会哼半个字,哪像现在为了睡床还夸大了。
只是这样的高兴没能坚持一个时辰,温玹忘了季清宁的睡相,兴奋了半夜,刚准备睡下,季清宁的脚就揣了过来,力道之大,要不是温玹知道季清宁武功全废都要怀疑她是个绝顶高手。
踹的那岂是一个疼字能形容。
偏温玹受伤在后背,这两日只能趴着睡,反应快不了,踹的他感受到了当初小丫鬟缩在角落里的绝望。
被踹了七八脚后,温玹很想把季清宁抱在怀里睡,可惜办不到,他背后有伤还在其次,季清宁怀孕怕伤着她。
可怜温玹好不容易才睡上床的,结果最后在床边坐了半天,郁闷的抱着被子去睡小塌了。
第二天,季清宁没出学舍一步,除了东平郡王几个没人知道季清宁是女儿身,都担心她遭遇火灾,受惊不轻,要来探望,被东平郡王他们拦下了。
第三天一早,季家管事就赶着马车到书院,要接季清宁回去。
意料之中的事,季清宁并不诧异,只是之前进四海书院是为避开跟季怀山去西南查案,也没打算在四海书院久待,如今真要走了,心下反而不舍。
温玹护送季清宁回去。
出了四海书院,季清宁站在灵璧石边回头,盯着书院大门看了半天,然后才转身。
坐上马车,就直接离开了。
宽敞的官道上,马车行的并不快,可就是这样,季清宁也觉得马车太颠簸,身子摇摇晃晃,更让她不安的是眼皮又开始跳了。
前两天眼皮跳,差点被烧死,现在又跳,跳的季清宁心力交瘁。
就在她准备和温玹说一声的时候。
突然。
一支暗器射过来,射在马眼上。
马嘶吼一声,然后就撒丫子往前跑,饶是陈杳赶马车,也勒不住缰绳。
季清宁在马车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要置她于死地!
马拼命的往前跑,不远处,晋临侯世子骑在马背上,就那么看着马朝他奔过去。
不用问,就是他下的手,温玹毕竟是煜国公府三少爷,又深得皇上宠爱,他明着找温玹的茬,他占不到便宜,可要是马车不长眼朝他撞去,他受惊震怒就另当别论了。
这不,陈杳拼了命也拦不下马车,准备杀马了,马车就到了晋临侯世子跟前,他腾身而起。
与此同时,温玹已经跳进马车内,长臂一揽就把季清宁搂入怀中,一掌打碎马车,抱着季清宁从马车内腾空。
晋临侯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一支暗器朝季清宁打过来,温玹抱着季清宁躲开,避之不及,胳膊被暗器划伤。
温玹瞬间爆怒。
等停下来,温玹抱着季清宁站稳,让陈杳和小丫鬟护好季清宁,脚下一点,就朝晋临侯世子冲了过去。
人到跟前,手里多了一柄软剑。
温玹和晋临侯世子武功不分伯仲,可眼下晋临侯世子把温玹激怒了,人在愤怒的时候,武力值无法估量,再加上温玹腿上一直帮着铁块,是妨碍,也是助力。
季清宁站在那里,担心温玹会受伤,可没过几招,温玹就给了晋临侯世子一脚,踹的晋临侯世子后退了好几步。
晋临侯世子眼神凶戾,两人打的更凶了。
本来温玹就能和晋临侯世子打个平手,再加上腿上的铁块,就胜晋临侯世子一筹了。
晋临侯世子被温玹一脚踹翻在地,他正要起来再打,被温玹一脚踩在了胸口上。
晋临侯世子挣扎不了,陈杳走过来,温玹道,“把他给我吊城门上去!”
陈杳想劝温玹两句,毕竟晋临侯世子是晋临侯的儿子,但晋临侯世子差点伤了季清宁,温玹要不给季清宁出气,没脸去季家。
陈杳就不劝了,把晋临侯世子捆了,骑上马背,把晋临侯世子带往城门方向跑去。
晋临侯世子带来的两暗卫也被制服了,一并带走。
季清宁见温玹胳膊流血,赶紧给他包扎。
马车被毁,小丫鬟东张西望道,“我去买一驾马车来……。”
“不必。”
温玹丢下两个字,还不等季清宁反应过来,搂着季清宁的腰,把她带上了马背。
季清宁坐在他怀里,脸颊绯红,挣扎道,“我不要和你一起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