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仕寻声过去，还是莫言雨。只是她把头埋在手臂里，不停地呜咽。
一看见哭的女孩子凌仕就想逃跑，安慰这种事情还是凌未比较擅长。
刚转身要走，又转念一想，她师父可是莫言笙，是那个一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的老女人。她不是我，那没么耐抗，万一想不开要轻生怎么办？
凌仕深吸了一口气，同手同脚，四肢僵硬的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你，怎么了？”
莫言雨一惊，抬起头来，眼睛都哭肿了，一看见凌仕坐在身边，不知为何，哭的更凶了。
“好吧，我放弃……”果然还是不会安慰人，还是骂人来的痛快……
凌仕规规矩矩的坐在一边，时不时看她两眼，每次嗫嚅着想说点话都被她凶猛的哭声给憋了回去。
她就一直哭啊哭，哭到月明星稀才有所好转。
她带着哭腔，道：“我讨厌我师父。”
凌仕点头：“嗯嗯，正常。”
莫言雨白了他一眼，把下巴搭在膝盖上，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师父从来没有笑过，也没有夸过我和言霜。我已经那么努力了。”
“别人修风花章至少要修五年，我一年就修成，昨晚，我告诉师父，师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凌仕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她，最后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脑子，夸道：“真不愧是青要的高级弟子，竟然只花了一年就练成了风……章！”
莫言雨望着他，噗嗤一笑：“你连名字都记不住还夸。”
“我夸你呢，你还笑我。”凌仕收回了手，皱眉。不过好在她笑了，心里也没有那么不知所措了。
莫言雨笑：“你是白痴吗？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白痴？！
凌仕默默收回扬起的拳头。“你开心就好。”
莫言雨问：“你听过绝情断念谱吗？”
“没有。”
她说：“师父就是年轻时修了此谱所以断了六情，灭了六欲，此生再不会相思，所以师父现在只有恨，没有爱。此生不会相思。对师父而言，我就是一颗棋子而已，早晚会为了政治婚姻而牺牲的……”
凌仕沉默了一阵，回道：“绝情断念谱呢，我没听过，但是！我听过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
“嗯！”
大晚上的，今晚的月色又如此柔美，实在是适合喝酒！
凌仕拉起她的手就往酒室跑，三两下就撬了锁。
“师父说过，偷喝酒是要受罚的。”莫言雨害怕，往门口挪。
凌仕不理她，兀自开了一壶酒往嘴里灌。“哇！四年了，果然还是青要的酒好！”
说完又灌了一口，扭头看向莫言雨，从架子上拿了一壶酒塞进了她怀里：“尝尝吧，机会难得，我保证你喝完了不会后悔！就算受罚也心甘情愿。”
莫言雨一番思前想后、挣扎不休之后，还是拿起了酒壶，学着凌仕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末了痛快的打了个酒嗝，朝凌仕“嘿嘿”一笑，直挺挺的一头栽在地上，醉晕过去。
“真是个小傻子。”凌仕朝她红晕的脸上戳了戳。“第一次喝酒还敢这么灌。”
“也罢。”凌仕起身，转身面向满室的琼浆玉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些酒，都是我的啦！！”
躲在酒室喝酒不够，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凌仕将莫言雨塞进了一个空酒缸，又抱着几壶酒上了房顶。
“这莫老太太的速度还真快，我刚喝完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