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啊,让你参加比武已经是极限了,比武的时候绝对不可使用我道家的法术!”韩远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
林星拉了拉江清阳的袖子,问:“哥哥,他好吵。”
江清阳对着林星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着韩远无语道:“林星就是想用,也得你教过才能啊。”
“想学?行,看好了,我今天就给你上这第一课。可千万别难哭了!”韩远哼了一声,走进人群。
江清阳拉着林星跟在身后看戏。
只见一个胖子与他擦肩而过,韩远挡了路,那胖子朝他吐了口痰,骂到:“眼睛怎么长得?!长脑门上的吗?!看不见人啊!!”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了。
江清阳凑过去搭上他的肩,笑道:“我说小师父,你连路都走不好,能教东西吗?”
韩远白了他一眼,从袖间掏出一袋钱袋扔给了他。
江清阳接住沉甸甸的钱袋子,忙问:“你刚才是故意的?”
“那是自然!”韩远挑眉,得意的向前走去。
江清阳将钱袋子扔了回去,没好气道:“让你教林星学艺,你这算什么?教徒弟小偷小摸?!”
“小偷小摸怎么了?你连小偷小摸都不行,怎么传你功夫?”韩远不服气的反驳。
这话……有几分道理。
林星问:“那你刚才,怎么做到的?”
“简单。”韩远招手,与他附耳说到:“你要先找到钱袋子,然后要以最不起眼的方式靠近,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拿下,记住,下手一定要稳、准、狠!”
“……哦。”林星的表情有些无聊。
韩远眼神示意不远处的一位肥硕的富婆,看向林星。
林星点头会意,准备过去,却被江清阳拉住了:“还是我来吧,给你做个示范。”
“好,听哥哥的。”
江清阳笑了笑,走了过去,一瞧,她的钱袋系在腰间。想了想,学着韩远的样子想与她来个擦肩而过。
哪成想,这人还没擦肩呢,这富婆一个踉跄,跌倒了江清阳的怀里。
你以为画面很美吗?好吧,有那么一瞬间是很美的遇见,但是下一秒,富婆重心不稳,直接把江清阳压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跟富婆一路的几个婢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富婆从江清阳的身上拉起来。
“哥哥!”林星一慌,赶紧走了过去,小小的身躯力气是出奇的大,拉起富婆的一只胳膊将她扶了起来,甩在一边,赶紧扶起被压的差点喘不过气的江清阳,满目心疼。
几个婢女扶着富婆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你……没事吧?”富婆的声音出奇的娇细。
“我的肋骨,好像……全断了……”
江清阳静静的躺在林星的怀里,好像全身已经被压的麻木了。
富婆一听,慌了,忙取下腰间的钱袋子丢了过去,扭着看不见的腰跑了……跑了。
“哥哥,你没事吧?”林星心疼的问着。
“没事……”
韩远幸灾乐祸的走了过来:“你这得钱的方式不一般呐。”
“你闭嘴!都是你害的!”林星瞪着他,眼里有隐隐的杀气。
“抓住他!就是他偷的钱!!”
不远处的一个男家丁指着韩远大叫,引得路人都驻足观望。
“哎呀,忘了说了。拿到钱以后,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跑!”
说完,韩远拉着江清阳撒开腿就跑,江清阳拉着林星狂奔……
后面的家丁穷追不舍,最后三人跑到一座桥上,正巧一搜木船停在桥下,便跳了下去,落在了船上。
“喂!你们……”
韩远甩了船夫几两银子,船夫两眼发光,闭了嘴,划得可卖命了。
终于得以喘息,江清阳怨道:“都怪你!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韩远没心没肺的笑着。
“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林星指着船边游过的一盏河灯,甚是好奇。
江清阳放眼望去,整个河面上都飘着河灯,岸边更是挤满了人,一盏盏的河灯被放入水面,护送着亡灵,走向忘川。
江清阳道:“这是河灯,是给死去的故人点的,希望可以照亮故人前往黄泉的道路。”
林星点头,看着一盏盏的河灯,笑道:“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一盏河灯,要哥哥点的,不是我就不要。”
“说什么傻话呢?”
“不是傻话。”林星认真道:“我一定比哥哥先死。我不想一个人……所以在哥哥死之前,我会先死,我一刻都不想失去哥哥。”
江清阳怔住了。“林星……”
“哥哥,会有人为你燃一盏河灯吗?”林星笑问。
“不知道。”江清阳轻叹一声,向岸边望去,瞥见一模白衣身影,在仔细一看,是白云间!
“小白!是小白!”江清阳欣喜若狂:“快靠岸!我要上岸!”
“急什么?”韩远问:“小白谁啊?”
“这世间最好看的人!”江清阳自豪道。
“女人?”韩远问。
“男人。”
“切,男人有什么……”韩远话还没说完,江清阳就跳上了岸,挤进了人群。
“哥哥!!”林星慌了也跳了上去,赶紧去追。
追进人群,却再也没瞧见白云间的身影,江清阳站在原地,有些气馁。
一双手环上了他的腰,林星抱着江清阳浑身颤抖。“哥哥,别走那么快,我跟丢了怎么办?”
“你让为师好找啊。”韩远叉着腰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江清阳松了林星的手,摇晃着韩远的肩焦急道:“快召唤金蝶!帮我找到小白!!”
“别,别晃了。”韩远喘了口气,没好气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白云间。”
“哦。”韩远道:“上次师父召唤的是寻物蝶,你这要找的是人,那我帮你召唤个寻仙蝶好了。”
“啰嗦!”江清阳着实着急了:“快召!”
“哥哥……”林星站在背后,眼底深不可测。
韩远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拂尘,一簇散发银光的蝴蝶飞向空中,韩远道:“跟着蝴蝶走,你会找到的。”
江清阳死死的盯着蝴蝶,蝴蝶往前飞三分,他便跟三分。
“哥哥!”
林星生气的大叫,可江清阳好像着了魔一般,充耳不闻,林星皱眉,跟了上去。
江清阳只盯着蝴蝶,生怕跟丢了,也因此撞了不少人——跟着蝴蝶,到了一家客栈,蝴蝶直接飞上二楼一间开着窗,有烛光的房间。
江清阳也没多想,运着轻功一跃而上。
“哥哥!”林星眼眶微红,满脸惊慌。
他不会轻功,只好闯进客栈,一间间的去找——现在是黑夜,绝对不能让哥哥跑了。
“小白。”江清阳轻声唤着。
白云间端坐在桌边,呷了口茶。目光不曾离开手中的书本。“离开。”
江清阳不理会,笑问:“小白,今日外面这么热闹,不出去看看吗?”
“没兴趣。”
“口是心非。”江清阳皱眉:“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我,为了躲着我,才不出去的?”
“不是。”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一眼?”
白云间从鼻子里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抬眸望着他。
他刻薄道:“你没那么重要。请你不要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你,什么都不是。”
“呵。”江清阳怒声质问:“我什么也不是,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陪我一起安葬小小?!我什么也不是,那日在白云出岫,你又为何以剑抵命?!你到底实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白云间沉默了。眼里有些惊慌。
半晌,他开口道:“我是天命孤星。是注定要孤独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