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平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存在所塑造的一个极其怪异的存在。他的存在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这又牵涉到另一个密辛了。
也不是孟怀现在所能知道。
即便眼睛和元神都告诉他,眼前的人是功德加身、不可招惹的存在,但,凭直觉来说,孟怀不相信眼前的家伙有什么功德。
即便是有功德的,现在想杀自己,也就没有功德了。即便他有功德,想要杀自己,孟怀也会杀了他,让他的功德归零。
“啪!”
幸好,孟怀的猜测是准确的。
这十二层功德金轮并没有像别的功德光环一样显示出“功德金轮”应该有的能力。
它既没有调动逆天运气保护陆长平,也没有在孟怀砍碎了功德金轮、将刀砍在了陆长平身上之后,给孟怀一个反噬和标记。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银样镴枪头啊!”
孟怀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放下了。他刚刚也很是担心的。若是,真因为砍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就被天地所标记为人人喊打的魔族了,那他可就真亏大了。
现在好了。
对方的功德金轮没有用。
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去打陆长平了。
“哈哈哈,你这个装神弄鬼、欺世盗名的家伙。再吃我一刀。”
孟怀的刀一如往常犀利。
但陆长平似乎毫不在意。
他的目光冰冷,在功德金轮破碎之后,刹那间就在头顶凝聚出了一团漆黑的乌云。
这是他愤怒之心外显化所致。
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一束束雷剑凝聚,一根根雷枪竖起,仿佛孟怀只要敢靠近,那漫天雷霆就会将孟怀给轰击得体无完肤。
都到这时候了,孟怀又如何会怕,又怎么会还有顾忌?
“人来一刀劈,兵来一刀砍,虚空不空血迸溅,一刀万刀虚空斩——金鳞虚空斩!”
孟怀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唰!”
一道金色长刀直接将那雷霆黑云给劈散了。
这一下虽然没有伤到陆长平,但他明显愣了一下。
此前,陆长平的眼中则满是怨恨,满是仇恨,满是杀意,满是狂妄,满是迷惑,满是不满,算是入了魔了。
但,被孟怀打破了头顶的那黑色雷云后,却反而因痛而清醒了一些。
这个清醒,可不会是放下执念,不再仇视的清醒。事实上,世间的清醒本就不具备让人放下仇恨的作用。清醒从来也都是让人认清现实,让人更好地执行和贯彻自己原本的念头罢了。
因此,醒来的陆长平反而在胸前凝聚出了一道黑色的万字佛印。无数的金色佛陀已经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但陆长平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有着诸多怪异难以揣测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他的心中存有幽暗,因此显化了黑色万字印和黑化佛陀。
但与此同时,在他的头顶却又有浩然正气环绕,显得正气十足。
浩然正气可不是灵气可以吸收天地之间的,也不能吃灵丹妙药获得。修行浩然正气全都靠着“一点存心与天地合”。也就是说,这样的修行者,心和天地正气是相通的。心中那种正念越强,浩然正气也就越强。
这是不算是“修仙大道”之一,却是天地大道之一。修习浩然正气者被称为“儒家文道”。
“这家伙不是书生啊!”
“为何他会浩然气?”
“难道他是书生?”
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公子人如玉的家伙,孟怀陷入了沉思。
正常情况下,只有书生才能修炼儒家文道,才能修行文气,才可以凝聚浩然正气。
这种“文气”书生修士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吸收什么天地灵气。他们只需要看书,只需要读书,只需要写文章,只需要将自己心中所领悟的道说出来、用出来,就可以修为大增、出口成章、唇枪舌剑、斩杀敌人。
相传,一尊大儒,肉体凡胎,却可以凭借自己的文气和浩然正气将炼虚境乃至合体境的魔修魔族给震死。
“浩然正气乃是至阳至刚,乃是天地正道。存在你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身上,算是明珠暗投了。”
孟怀眼神一冷。不管眼前的人如何古怪,如何将正气邪气、文气佛法道法融为一体,他都是要杀他的。
“身如泼金润如油……苦苦争斗几时休……力筋灵气都使尽……一刀不死没来由……金鳞一刀斩!”
“唰!”
那有根的黑色佛陀与万字佛印和无根的浩然正气全都被孟怀给砍碎了。
“呵,我就说嘛,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有这浩然正气的加持呢?”
“即便有浩然正气加持,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才对。我又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文以载道,道中有天地人三者心声。文道很难。人有七情六欲,很容易迷失自我。但,文道有很强。若是心不正、念不通的邪魔,文道有着天然的克制。
可修行“文道”的人,若是自己就心不正,那他的文道也就算是白修了。
孟怀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俊俏的小白脸,那样好色,那样没品,那样随意辱骂别的生灵,那样高高在上,在内心深处能有什么真正的正念正心。
这家伙所修习的一切,比如佛法,比如文道,全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那外形看着像真的一样,很是唬人。其实,却一点真的都没有,就是装装样子。
这个不久前还搂着一个女妖的家伙,能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可能啊!
即便他真是文以载道、修行有成的儒家君子,孟怀也不怕。
他自认自己修行到如今,向来不曾亏心。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又何必怕一个以信念压人的家伙?
想通这些,孟怀才敢对着这一身浩然正气的家伙出了手。
只是,在孟怀想要再出第二刀的时候。
天空中又有异变。
只见,突然之间,虚空之中,一颗绿色的星辰绽放出无量的光辉,化为了一大绿色一样的神芒,向着陆长平的头顶冲去。
“嗯?”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