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中沈卓温拽着江知渺,把她按在门扉上。
肩胛骨撞上门板,有些吃痛。
江知渺极快地皱了一下眉头,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沈卓温。
沈卓温的拇指揩过她唇边的红,“变狡猾了。”
江知渺抬头,唇微微蹭过他的脸颊,声音透着几分乖觉:“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逾矩吗?”
沈卓温哼笑声,手指往下滑一寸,用力掐着她的下巴。
江知渺鸦青色的眼睫微微抖动着,她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看自己的全世界。
两人视线交汇。
约莫几分钟,江知渺的身体猛然腾空,她大脑空白一瞬,下意识抱上沈卓温的脖颈,再往下看了看。
是一米多高的地面。
默不作声的,她搂得更紧了些。
沈卓温侧头看她苍白脸色,“现在知道怕了?”
江知渺:“……”
怕不怕她不知道,但这么摔下去,真的挺疼的。
唇线紧抿做一线,她在心底骂了声狗男人,随后忙不迭搂得更紧些,她的头伏在沈卓温的肩头,像是小动物一样蹭过他的脖颈。
沈卓温把她放在床上,随手把外套丢在单人沙发上,一步步走过去。
江知渺回过神来,撑起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
沈卓温弯下腰,他的双指掐住女人的下颚。
唇上一痛。
这压根算不上接吻,而是啃咬。
江知渺疼得想要推开沈卓温,可他直接抓住了她的双手,屈膝压在床边,挤进她的双腿间,她被他牢牢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疼痛再次升级。
江知渺疼的泪花都冒出来了,不停啜泣着。
像是知道推搡没有,她也渐渐松开了力道,一边哭泣着一边叫着疼。
血腥气顺着唇舌流进喉舌,令人作呕。
在绝对的力量下,男人和女人的差距也更加的明显,她只能看见男人抬起脸,菲薄唇上一点红色,残忍又专制,仿佛高高在上的风暴,冷冷睥睨着她。
他伸出手,摩挲着她被咬开的伤口,“这是奖励。”
不碰还好,一碰就疼。
江知渺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没说话,只是一双微圆的大眼睛看着他,里面充斥的委屈和柔弱。
斑驳腥血落在白皙下颚上,落在脖颈上。
白净之下的一抹红。
黑夜里绽放开的妖冶花朵,随风摇曳着。
男人再一次俯身,江知渺本能地想逃,她也的确转身往侧边的床边爬去。
几秒后,她被男人拽住脚踝,硬生生拉了回来。
他的身体低下,紧紧相贴。
就算江知渺如何几番挣扎,他的怀抱就像是紧紧束缚的牢狱,逃不开,挣脱不掉。
时间一长,她也不挣扎了。
反正,沈卓温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变态的举动。
长长的睫毛低垂,她放空脑子。
一室月光,旖旎盘旋。
沈卓温单臂撑起,一只手兜住她的臀侧,把她塞进被窝里,深邃黑瞳凝视着她。
就当她正惴惴不安时,他的手掌搭在她的腰上,“睡吧。”
江知渺一怔。
沈卓温堪称轻柔地拂过她眼尾的红,嗓音淡淡,几分威胁,“不想睡?”
江知渺摇了摇头,她闭上眼睛,看着像是真的睡过去了。
沈卓温低着头看着她。
女人渐渐沉进睡梦里,她睡得并不安稳,一头栽进沈卓温的怀抱里,又蹭了蹭,先是找到什么安全居所的小动物。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男人眼眸的暗晦一寸寸散开。
床头灯光影影绰绰里,他的神色更加温柔,抬起手,别开落在女人唇边的鬓发。
对此,熟睡的女人只是不满的哼唧一声。
可能是身边有个大暖炉,江知渺睡得还行,就是唇瓣上还有点痛,让她睡得不是那么安生。
一觉起来,她睁开眼。
沈卓温还在睡。
凌厉且长的眸子闭上眼时,没有那么锋利,他的整体五官也跟着松弛下来,看着慵懒温和,让人转不过眼。
江知渺看过两秒,小心翼翼爬起来,去洗漱。
她顺道把手机也带进了盥洗室。
关上门,放热水。
她一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一边洗漱。
阳光小区有个互帮互助的群,里面的人挺多,就是为了预防谁家老人出了问题,自己赶不过去,就在群里通知一声,平常也会有人在里面分享各种药物信息。
江知渺不常点进去,今天进去,也是因为群里在疯狂的艾特。
短短一夜,李启明就在群里出名了。
因为今早四五点,李姨出门晨练,结果看见门口血淋淋的泡沫箱,直接晕倒了。
还是后来李启明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到门口,他们才知道,那泡沫箱里是女人和李启明未成形的儿子,女人还告诉他们,李启明卷走了她的钱,抛妻弃子,还要和别人相亲。
她让这里有女儿的人家都把眼睛擦亮点,千万别掉入人渣的圈套。
早上的中年大妈传播八卦的速度是迅速的,还没几分小时,李启明的名声毁的一干二净,也没有阿姨敢接近李姨。
可怜的李姨刚刚醒来,听见这是自己的孙子,又听见自己被全小区排挤,承受不住又晕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江知渺感慨一句,收回手机,随后洗漱完,推门出去做早餐。
就看见男人半坐在床上,被褥从他结实光滑的胸膛滑落,露出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黑绸堪堪盖到腰侧,但现在天气热了,被子薄起来,隐约能看见某些别的东西。
江知渺移开目光,“醒了?”
沈卓温轻描淡写嗯了一声,他抬眼看向江知渺,“过来抱一下。”
兴许是没有听过沈卓温这种语气,江知渺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走了过去。
男人坐直身子,双臂攀上她的身体,将她抱个满怀。
江知渺一时猝不及防,手掌向下撑住床面。
只是,手感不对……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
沈卓温闷哼,“你再捏一下试试。”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压在江知渺的耳侧,吐出薄薄的热气。
江知渺纤薄背脊僵直。
沈卓温牵起她的手指,带着她又按了按,而后不徐不疾笑道:“它很想你。”
很快,江知渺脸上都浮现出红晕来。
不是羞得,是气的。
可沈卓温已经捉着她的手,往被子里探入,江知渺不肯,手落在被褥上,隐隐形成僵持。
她脸上滚烫,眼睛躲闪,“马上要迟到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