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从车上下来。
外面已经下起了薄薄的细雨,她仰起头,心不在焉地望着。
在保姆车上注视她的温柔勾唇一笑,让人把车开走。
她的助理显然有些担心,“温柔小姐,要是傅少知道你这么做,他会不会生气啊。”
温柔笑盈盈的脸骤然冷下来,“你要告诉他吗?”
助理看着温柔瞪着自己,往后缩了缩,摇摇头。
温柔缓和脸色,拉起她的手,“我们是一伙的,只要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本来她也没那么在意江知渺。
只是谁知道傅少虞今天下午居然来找她,和她接吻的时候,居然还喊了江知渺的名字,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看着温柔越发扭曲的脸,助理恐惧地点了点头。
温柔冷哼一声,没再管她,给沈卓温拨通电话。
车外,小巷口。
江知渺走出小巷,回到家里,江云云给她擦拭身上的雨水,问她怎么不打车回来,把自己弄湿了。
江知渺只是笑了笑,抱着江云云撒娇。
随后,以今夜做了什么菜的话题揭过去。
江云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饭桌上,她开口说:“你既然不打算和傅少虞在一起了,有没有新的打算?”
江知渺抬起眼睛看她,腮帮子鼓鼓的。
江云云把牛肉里的姜黄去掉,若无其事地说:“今天楼下的林奶奶说她孙子马上要回来了——”
“云姨。”江知渺吞下口中的肉丸子,道:“你想说什么?”
江云云说:“也没什么,林奶奶周六请我们一起吃饭,说是接风宴。”
林奶奶对江知渺不错,至少这几年搬过来,她有事没事就会过来送点菜,还帮忙照看过江云云。
江知渺拒绝不了,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江云云脸上绽放一点笑,给江知渺又夹了几块肉。
到江知渺吃不下,江云云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之后的家务她也不让江知渺碰,让她去休息。
江知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树影随之摇曳婆娑,压得人喘不过气,一点睡意都没有。
半晌,她坐直身体,打开手机。
幽幽蓝光映射在眼底。
指尖敲在键盘上的声音细小,在末端的句号打完,点击发送。
然而,沈卓温没回。
不仅如此,第二日上班,江知渺一踏进公司,就受到了所有人若有若无的打探目光。
他们看着她,而后躲在背后,窃窃私语着。
为首者正是给江知渺告白的那个男同事。
每次看见江知渺,都是满脸嫌恶。
一连几天,江知渺都被他们排斥在外。
一个看不惯他们作风的女同事偷偷告诉江知渺,是她走后门的事被挖出来了,还有王杰说她勾引他,倒贴他,她让江知渺小心一点。
江知渺笑了笑,轻声道谢,而后一脸平静,照常完成自己的工作。
只是下班之后,她给自己添加了一项额外的工作,给沈卓温发一些黏黏糊糊的消息。
这天,她看着窗外再次阴沉沉的景象,想了想,还是给沈卓温发了一条——【我想你了。】
片刻她收拾包,下班。
走到大门口,豆大点雨滴簌簌降下,连同街边的路灯都被模糊成了一片光影,让人看不清楚衔天雨雾下的一切,比前几天那场雨还要大。
江知渺没带伞,只能驻足门口。
形形色色的人从她身边穿梭过去,眼神奇怪地停留在江知渺的身上,随后又很快匆匆离开。
江知渺没说话,只是在身后的大厦彻底暗下的时候,她拨通了沈卓温的电话。
男人的电话接通一秒便挂断。
背景音嘈杂喧闹,能让人听清楚在会所。
江知渺看着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看倾盆大雨,她斟酌两秒,咬牙冲进雨里。
十多分钟后,她坐上车,报了会所的地址。
到了会所门口。
江知渺看着灯火通明的会所,抬起脚步,往二楼走。
她还没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沈卓温微冷嗓音,“我对她没兴趣。”
“说起来,你们没看傅少虞那天在沈哥办公室里的样子,鼻子都快气歪了。”
“沈哥,你不会是为了对付傅少虞才聘请的江知渺吧?”
沈卓温不可否置,而这算是承认了。
门外,江知渺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站在屋外,翻出聊天框。
——【如果你想让温柔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可以再不见我,我现在就在门口。】
江知渺跟在沈卓温身边这几天也算是摸到了一些沈卓温的性格,不喜欢被威胁。
可是他不见她,她走投无路,只能用这个方式逼他见面。
紧跟着,屋内传出脚步声。
由远及近,走到门口。
男人步出门口,黑漆漆的眼睛看向一侧的江知渺,上前两步。
语气平波无澜:“什么意思?”
江知渺喉头发紧,仰起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见我?”
沈卓温扯了扯唇角,“不想见就不见。”
“如果——”
江知渺话还没说完,沈卓温打断说:“那些话你最好老老实实咽下去。”
纤细背脊一颤,她问:“要是我不呢。”
沈卓温道:“你可以试试。”
江知渺嘴唇略微抿起来,她的视线看向沈卓温骇人的黑瞳,心下一横,张唇吻上沈卓温的薄唇。
细细的,柔软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沈卓温眼眸微深,抬手直接掐住江知渺的胳膊,想要把她扯下来。
江知渺却变本加厉,她勾住沈卓温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唇齿相依,气息滚烫。
她的脸颊贴着男人的脖颈,语气又软又轻:“沈卓温,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流言?”
沈卓温不语。
江知渺却像是一只猫,软绵绵地蹭过沈卓温的脖颈,像是无意识地解释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些事我不可能做,你也应该知道如非有必要,我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手臂上的力道一寸寸变小。
江知渺趁势贴上沈卓温的身体,眼睛湿漉漉的,眼底也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