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的书多,别想骗我!
作为杭大历史系的毕业生,顾不穷虽然不算成绩顶尖,但是基本的历史常识还是有的……
比如说,青铜鼎这个东西吧,顾名思义,至少得是个鼎的样子,比如说四四方方的,旁边还有两个鼎耳,体积倒是可大可小,大的如同一座小山,小的又能小到只有火锅般大小……
但是!特么的,劳资说的是大小如同火锅,尼玛直接给我拿个火锅出来,这是几个意思啊,摔!
心情很复杂,真的很复杂啊,这一刻,顾不穷握着青铜令,看着眼前橱柜里的那个北京老式铜火锅,突然就有种“我一定是读了个假专业”的奇怪感觉——
嗯,隔着橱柜的玻璃窗,赤铜色的北京老火锅微微闪耀着光芒,布满划痕的外表充满了历史沧桑感,而且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麻辣酱料味道,中间还夹杂着涮羊肉的残余香气……
总之,这应该是吃货们的最爱没错了,但问题在于……你跟我说,这是六国鼎?而且还是劳资当年怂恿秦皇收集六国之兵,用金铁精华来铸造的宗门神器,英镑你个欧元,吃货的神器吗?
“有什么问题?”风姿在后面很淡然的回答,“本宫记得,当年你第三十九次强抢本宫回去的时候,就是用六国鼎在涮独角奎牛的牛里脊片,并且表示下雨天和涮牛肉更配……”
是不是啊,然后旁边还有一盘海鲜酱?
顾不穷悠然神往的想象了一下,但是突然又觉得不对:“等会儿,问题是,为什么我当年会拿六国鼎来涮羊肉涮牛肉啊?”
“有什么问题?”庄十三也在口袋里幽幽补了一句,“老顾你也是读历史的,难道你不知道,像是鼎这种东西,最初就是用来煮食物的吗?”
咦,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没办法反驳?
顾不穷愕然无语的张张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吧,就算是这样,可是六国鼎为什么会是火锅的造型,这不科学!”
“夫君大人,奴家记得,这好像是你亲自设计的呢。”华阳突然满脸崇拜的看着他,“据说,你当年跟铸造六国鼎的工匠提出,大鼎烹饪煮食很不方便,所以要铸造得小一点,旁边还得有两个环,方便搬动带着……哦,对了,因为煮东西的时候雾气好,上面还得有个铜管,好把雾气排出去……”
英镑你个欧元啊!
顾不穷很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橱柜里的铜火锅,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半天,终于愣愣的转过头:“呃,所以说,火锅这东西,特么是我发明的?”
“没错!”风姿和华阳很整齐的回答。
“噗!”顾不穷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顿时对自己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卧槽,原来咱家当年这么厉害,居然还发明了火锅,所以说后面那些人都是在模仿我对吗,我勒个去,这算不算是为我大吃国的饮食文化作出了杰出贡献,又在人类的饮食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另外全国上下特别是重庆那边是不是该给咱家建个半身像?
倒是这时候,华阳看着那充满回忆的铜,不对,六国鼎,忍不住满脸幸福状的合起双掌:“真的啊,看到这个六国鼎,奴家就会想起当年在秦宫里,夫君大人摸着奴家的小脑袋,很认真的说,等奴家长大以后,就会用六国鼎当作聘礼来迎娶奴家过门……”
“是吗?”风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所以说,你就只值一个铜火锅?”
“你奏凯!”华阳顿时就愤怒了,“谁说这只是个铜火锅了,这六国鼎乃是聚集天下六国之兵的精华铸造而成,主要是用来……好吧,我承认,它的主要功能是用来涮肉,但是除此之外,它还是有很多奇特能力的好吗?”
“那又怎么样?”风姿和华阳还真是相爱相杀的好闺蜜,又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刀,“说到底,你还是只值一个火锅,顶多再加一份海鲜酱……放肆!大胆!”
很好,转眼间,这两位好姑凉又战起来了,顾不穷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赶紧轻咳几声:“那什么,说正事,说正事,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
“呃,怎么了?”夏末刚好泡了茶端上来,看到他们几个正站在铜火锅前,不由得满脸惊讶:“顾哥,姿姐,你们在看什么?”
“没事,我们在看这个火锅呢。”顾不穷很努力的摇摇头,先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扔开,“这东西,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啊,祖传的吗?”
“哦,不算。”夏末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我们家不是一直开酒楼嘛,当然也会顺带着经营火锅,这个铜火锅啊,是我爷爷当年从北京汤家园买回来的,放在酒楼里当个象征摆设,嗯嗯嗯,我爷爷还一定要说它是古董,你们信吗?”
“我信了!”顾不穷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我要说,这东西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你信吗?”
“呃……”夏末很茫然的睁大眼睛,突然就捂着肚子笑了,“哈哈哈,顾哥你真会开玩笑,春秋战国时期哪有火锅,就算是有,哪个二货会做个老北京铜火锅出来?”
感觉好像躺着中了一箭,顾不穷很沧桑的抬头望天。
“什么价?”华阳突然满脸高傲的抬起头。
“啊?”被打断话的夏末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这个铜火锅,什么价?”华阳简单粗暴的拿出支票本。
“啊?”夏末继续目瞪口呆的当机中。
“十万?”
“啊?”
“三十万?”
“啊?”
“美金?”
“啊?”
很好,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等看着华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把价格开到三十万美金,目瞪口呆的夏末已经吓到,震惊得只能会说“啊”了。
“或者说,你自己开个价?”华阳显然对讨价还价什么的毫无兴趣,直接把支票本递过去。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夏末两眼发直的看着支票本,又看了看对面一本正经的华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又颤抖捂着心口:“华,华小姐,您,您是,您是认……”
砰!
还没来得及说完,酒楼大门突然就被重重推开,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寒风,一大群搬运工蜂拥而入,带头的那位经理还一本正经的道了个歉——
“唔,夏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得把您的东西搬走抵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