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琪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呆愣一瞬,努力的挣扎着。
“放开我!”
“琪琪,听我说。”
沈佳宜抱得更紧了,现在的姿势太过不雅,他坐了起来,换个半蹲姿势。
王玉琪半跪在地上,双眸蒙上厚重迷雾。
一时间没分清楚状况,只是明白自己的武韵消失了!
从来没有听到过铁算盘如此紧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受了什么刺激?
“你松开我,这样有失礼数。”
“不,龙儿。你记住:若是你在哪里消失,我便要那里的生灵,尽数为你陪葬!”
沈佳宜箍住她的身体,面色阴沉,虽然他努力压制心里的杀气,那冷冽杀气依旧趁他不注意冒出来许多。
中军帐内瞬间帐凝结了一层寒霜。
王玉琪萌萌的脑袋瞬间清醒,看着沈佳宜眼底深深地眷恋,心底升起一丝恼怒。
“松开,再不松开,我咬你!”
沈佳宜倔强看着她,满眼委屈,就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王玉琪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倏尔,迎着他的唇吻上去!
吻我?
沈佳宜看到此情,心跳漏了半拍,眼看着她的唇抵达自己唇边的瞬间!
咔嚓!
一道炫紫色天雷原地爆炸!中军帐的地面被炸出一个三尺左右的深坑!
泥土,尘埃四射飞扬!
两条人影被震飞!
咚。
噗咚。
王玉琪被甩到内帐的卷轴上,有卷轴疏疏落落的滑下来。半晌之后,才爬起来。
沈佳宜被甩到帐外,被好心的烈焰一掌送回来!
知情人蒙毅,堵住不知情的烈焰,简单的把事情经过交代一下。
烈焰尴尬的捂住脸,退回自己的军帐。
中军帐内,烟尘弥漫中,沈佳宜眯眼望着一身焦黑的人,无奈的摇摇头,趴在地上,双手捧着脸,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王玉琪从内帐秃噜下来,同样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淘气的说:
“怎么样?要不要再一次陪我照照镜子?”
“等我胜任队长大人的职务那一天,我一定给紫宸大人送上一百枚守身符……”
……
“大聪明,你这是从谁家煤矿洞里钻出来的?”
柳小俏看着黑得炭一样的人,不禁发问。
“铁算盘。”
王玉琪一边甩掉外袍,一边说。走进来的瞬间,愣怔了,原本该是宽敞的营帐,此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轴。
在众多卷轴之上,有一块地方整齐的码放着一些卷轴。卷轴上简单的铺着薄薄的天鹅绒毛毯。
“那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
刘小俏抿嘴笑了,接着,拉着她黑漆漆的手,向着帐外一个用青竹搭建的小窝棚走去。
月光下,那另类的小窝棚在凝水河上很是惹眼。
“肖克廉烧的水,我给你试过水温。刚刚好。”
柳小俏推开窝棚竹制的门,里面是一个竹制的浴桶。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上面散落着一些花瓣。
旁边有一个竹制水桶,桶里有半桶清水。
浴桶的另一边是个竹制简易屏风。可用来挂衣服。
一套水蓝色丝质衣裳已经挂在那里。
“没有烛火,你摸索着洗。”
柳小俏关上门,静静的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巡逻的人。
王玉琪没有说话,悉悉索索的褪去衣衫,将自己泡进浴桶里。
闭上眼睛,静静的靠在浴桶里。回忆着铁算盘有些反常的行为。
一刻之后,肖克廉又送了一桶水,顺便叮嘱她,进去看一眼殿下。殿下舟车劳顿,别在浴桶里睡着了。
柳小俏急忙提着水桶进去,还没有走到屏风边,王玉琪悦耳的声音传来:
“我没睡。不用进来了。”
柳小俏嘿嘿笑了,没有听她的话,还是提着水桶走进来。拿起水瓢,舀起一瓢水,端起来,慢慢的洒在她的头发上。
“我帮你洗洗头发。顺便说说贴心话。”
王玉琪勾了勾唇,静静的泡在浴桶里,没有说话。
此时,她的内心一直都不平静。铁算盘历来心思深沉如渊。什么事情逼得他把真实性情流露出来?
半步坡内这次天劫业火降临,就这么简单通过了。
怎么觉得顺利的有点过头。
嘶,我放在南离书房的雷影收集器还有吗?
哎呀,千万别烧糊了!我还指着你给我弄点茶水费呢!
日上三竿,太阳的光芒透过狭小的缝隙照进来。
柳小俏早已把早膳备好。只不过是在军帐前的空地上,一个简易的木板搭建的临时餐桌。
“琪琪,起床了。”
沈佳宜飞身而至,落座在简易餐桌前。今日的他,一身天青色竹影梅花明绣窄袖衣袍。腰里系着同色丝绦。
柳小俏原本想坐下来等大聪明吃饭。一见飞身而至的人,立刻改了主意。蹑手蹑脚的溜走了。
“来啦。”
王玉琪睡眼惺忪,沿着卷轴间蜿蜒曲折的小路,慢慢的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昨晚上的水蓝色丝质衣裳。有风吹过,衣袂飘飘。
“衣裳挺好看。”
沈佳宜看都不看一眼,淡漠的夸奖。
“人也是出类拔萃。”
王玉琪走到旁边的洗漱区,早有人备好了洗漱用具。一边洗漱,一边说。
“灵力尽毁,武韵消失。琪琪,你的拔萃不是指气我吧?”
沈佳宜勾唇一笑,眼底是深深的心疼。若非是我的灵力护你,如今的你还在吗?
丫头,我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只能让你重回到强者的行列。
洗漱池边羽林卫准备了润肤的胰子,一池鲜花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王玉琪磨磨蹭蹭的洗着手脸,一时间没有找到合适的词顶回去。
时间在沉默中度过。
一刻之后,姗姗而来。在沈佳宜对面坐下来。
四碟小菜,两碗清粥。两块千层云雪花酥,六个果蔬盘子。盘子里装的是星庭府运来的时令仙果。
拿起一个果子慢慢的啃着,与此同时,打量着沈佳宜今日的装扮。
天青色梅花竹影明绣窄袖衣袍,这是皇家练功便服!
“你要做我的陪练。”
“你现在就是一个瓷娃娃,他们不敢陪你练。”
沈佳宜伸手把一块千层云雪花酥塞进她嘴里,轻声说,
“万一出手没轻重,伤到了你,我会心疼的。”
“你的身手也不差。不怕伤到我。”
王玉琪努力的嚼着嘴里的千层云雪花酥,使劲咽下去。又啃了一口手里的果子,边嚼边说。
“食不言,寝不语。你又犯轨了。”
沈佳宜拿出自己的令牌,拍在桌面上——没有这玩意儿,她真不听自己的安排!
“只许州官放火。”
王玉琪努力克制住自己脾气,语气深冷的质问。
沈佳宜笑了,抬起一手,用食指点点她的额头,轻描淡写的回答:
“不服气,你也做那个可以放火的州官。”
“训练多久?”
“不多,每日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