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府,内衙。
南离的书房。
南离侧躺在软榻上,面色红润。朴流殇半跪着,在软榻前静静的看着他。
一旁的地上躺着狐族公主玉玲珑。
原本娇艳欲滴美人,如今如同半徐老娘。
皮肤松弛,眼窝塌陷。眼角有明显的皱纹。
“拖出去。”
南离满意的瞟一眼玉玲珑,淡淡的说,
“好生养着。过些日子送进来。”
朴流殇没有动弹,只是担忧的看着他。
“我知道狐族公主有妖王护着。”
南离微微一笑,眼中满是不屑,
“小小妖王,还没有能力与我抗衡。他会同意把狐族公主奉献给我。”
朴流殇缓缓起身,眼中的担忧之色不减还增,思虑一瞬,小心开口道:
“大人,殇殇不怕妖王。倒是魔君,他……反手……那枚毫针。让我担忧。”
“嗬。”
南离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蔑视,
“以我的暗器伤我,他从心异想天开了!”
朴流殇迟疑片刻,对上那双坚定的眸,这才带着玉玲珑放心的离开。
朴流殇离开后,南离面色瞬间扭曲,一团深绿色幽光嗖的冲进来!
无数绿色芒刺瞬间散开,将南离笼罩在芒刺之下。
“你想吞噬我?”
南离冷笑着,一张脸,在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停的转换着。
绿色芒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那尖锐的芒刺纷纷刺入南离身体内!
书房内,南离瞬间变成了血人!
“做梦!”
南离浑身迸发出来一股磅礴妖力!
嗡!
绿色芒刺折断了!
化作点点绿光在书房内闪耀着,犹如鬼火一般。
南离冷笑着看着那团绿光,天妖之力二次喷射!
嗡!
书房内外笼罩着一层深蓝色的壁垒,壁垒内,有无数旋风游动。
旋风有起初的缓慢的,温和的,到皴裂风暴。
再到暴戾的龙卷风。仅仅用了三息!
绿色光团在壁垒里流窜,伺机寻找可以冲破壁垒的方位。
可惜,他失败了!
“逆转乾坤!”
南离第三次释放天妖之力,身体内无数毫针被震射而出!
毫针出体的瞬间,向着绿光团齐刷刷的飞去!
“不要!”
绿光团被毫针分解了。
散成一个淡淡的光雾,光雾聚集成形,是一个身着绿衣华服的中年男人。
“爱妃,你为何如此狠心啊!我们当初那么相爱,你为何要杀了我?”
中年男人声音悲痛欲绝,用尽了力气呐喊,
“我对你千般宠爱,万般信任,把你从一个小小的舞姬,变成人人尊敬的妖王妃。你为何要杀了我?”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相爱。你好狠的心。”
“到了今天,连一丝轮回的机会都不肯为我留。”
“我做错了什么?”
“爱妃。”
南离看着眼前男人的形态,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红唇轻启,悠悠吐出一口黑气,黑气里裹着那枚入骨毫针。
“噗。”
轰!
毫针出体的瞬间,嗖一下冲破男人虚弱的躯体。
男人不甘心就此陨灭,散发出最后一丝灵力!
两种力量相碰撞的瞬间,男人的身体变成了火树银花,在书房内熊熊燃烧。
“爱妃,救我……”
男人发出最后的求救声。
南离的身体形已经稳定了,是一个娇艳欲滴的美人。
天界美人如繁星,偏偏她生的最娇艳。
身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
高一分,则显瘦,矮一分,则显胖。
美眸流转,含情脉脉。
看着眼前化作火树银花的男人,南离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对我很好。好到可以让我陪伴你的兄弟床笫之欢。”
“你对我很宠爱,爱到让我心惊肉跳。若是一日伺候的你不如意,你便把我送给狼军当营妓。”
“你对我很爱护,我的身体若有一丝伤痕,你便杀我一个亲人。”
“你对我很专情。当我灵妖的身份被拆穿的那一刻,我就成了你的炉鼎。”
“可惜啊,你不知道灵妖需要的东西,永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曾经用我最爱的人的性命,逼我发誓,永远不能杀了你。”
“若是违背誓言,我爱的人便不得好死!”
“我做到了。杀死你的毫针,不是我的。是魔君从心打入我身体的。”
南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边笑边说,
“所以,我替死去的我谢谢你。谢谢你,替我承受夺命毫针的伤害。”
男人的躯体只剩下一丝灵魄,在书房内的天妖灵力组成的壁垒里,继续逃窜。除了撞击壁垒发出咚咚叮叮的声音,他再没有别的本领。
“没用的。”
南离笑着说,
“你曾经对天发誓:若是有一天你想死了,一定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男人的灵魄,停下来,盯着南离。像是盯着一个魔鬼。
“别怀疑你自己,你是爱我的。我就是你永远最爱的人。所以,我替老天成全你。”
南离手掌里捻出一团火,指尖一弹,火焰将那灵魄团团包围。
……
凝水河畔,行辕军帐。
沈佳宜的主帐内。
魔君从心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金宇坐在东边,药王坐在他的旁边。
北旋坐在西边,他的面前是值时星君的执政案台。
案台上摆放着三尺来高的紧急军务急报。
王玉琪没有醒,沈佳宜拒绝帮忙。
北旋无奈,只好挑拣一些特急之事批转下去。至于,后续事情,等王玉琪醒来再做决定。
闲来无事,翻开看看。
除了要军饷,就是要军备。
唉,
字字离不开钱啊。
若是可以,殿下,我陪你去抢劫国库。
“他们都有座位,偏偏我没有,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魔君从心不悦的看一眼北旋,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
“他的职务比我低多了。”
北旋无奈一摊手,抱歉的说:
“很不好意思,这位置是值时星君的。我只是替她理一些特急之事。若是魔君从心愿意,来,这位置你坐一会儿。”
北旋起身,笑得一脸真诚,
“我们别的不缺,就缺点钱。谁坐着,谁垫付。”
魔君从心笑不出来了,急忙改口:“北旋执事,本君只是和时大人开玩笑。不必当真。”
沈佳宜微微摇头,正色道:“魔君,自古军中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