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深醉契终身

小夭好像是醉了,昏昏沉沉的。还胡言乱语。

又好像没有醉,他不跟相柳回去。也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她凭着自己的记忆,走上一条深邃的小路,路的两旁郁郁葱葱,把那条狭窄的小路都遮住了。路的尽头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

在不远处,有一个座白色的祭台,小夭拉着相柳停在了那里。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又走进了另一个阴森的小路,

穿过你的层层叠叠的灌木丛,走过崎岖不平的小道,相柳终于看到隐匿在山脚下的茅草屋。小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很高兴。

不容相柳说什么,她就拉着相柳推门而入。映入相柳眼帘的,是一位耄耋的老婆婆,,的手里一直握着一根拐杖,眼神没有聚焦,听到有人进来,很利索的起身。又跌跌撞撞的去给小夭他们找水喝。

相柳扫视了这不大不小的一间茅草房,到处乱糟糟的,院子里杂草丛生。也没有人去打你。貌似很少有人来这里,相柳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不明白他是干什么的?

小夭走上前去,老婆婆,年纪大了,察觉不出小夭的靠近。

小夭双手握住老婆婆,直到她有了知觉,你来回摸索着小夭的手,他把想要的每个指甲缝。每一条纹路都仔细摸了一遍:“年轻人,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小夭不含糊,他亲切的蹭一蹭老人才开口:“情人蛊怎么养啊?我也想养一只。”

“嘿!嘿!嘿!”老人笑了,笑得格外慈祥。但总让人感觉他的内地深处带着不让人察觉的冰冷。

他一只手握着小夭的手,一只手不断往上蹭,鸡蛋敷上小妖的面颊。抚摸着她深邃的肌肤,柔顺的头发,又在他的眼睛边转了几圈,好似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年轻人,你是有意中人了吧?”

小夭将整脸都拖在老人的手上,然后年年点头。情蛊这东西啊!伤人伤己,着实没必要。”

老人似乎感觉到了小夭的错愕,她停了一下,然后安慰道:“他若爱你,自然就离不开你。他如果不爱你,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会逃离你。一条虫子根本保证不了什么。”

小夭有一滴泪落下来,但是她面容不改,她加了一分力更紧的握着老人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知道老人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世上哪有不变心的。而种上情蛊以后,变心就得死。她自己活了多少年她不知道。

自从曾经有多少矢志不渝的人来这里求她赐蛊她也不知道。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都变心了,然后全部都死了。死去的那些还在被蛊虫反噬,啃的一点血肉都没有。活着的那些也并不好过,他们如同被人抽了魂魄那样的活着,没有生机,也没有颜色,逐水漂流,被风吹散。

小夭很好奇:“情人蛊真的解不了吗?”

老人摇摇头:“解不了。”

死去的人如同被吸干了血,或者的人如同被剜了心。

老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小夭打断,她迅速的恢复过来,把脸上的混乱一把抹净。

她冲着相柳说:“话说你的心只有一个,命现在是不是只有一条啊?如果我再中一次情人蛊,你是不是就解不开了?”

“说什么大话?”相柳收回到处巡视的目光,他带着意味深长的态度,来回审视着小夭。

小夭不急不躁,只等着相柳的下一步动作。她想相柳最多就是反抗着不同意。再也做不出其他的什么事来。等他自己思想斗争做的差不多了,他自己就会妥协。

相柳暗地里把自己轻视了一遍,才看向小夭,颇有些不争气的对她说:“想好了,今天如果中了蛊,以后就真的是你死我亡,再也解不开了。

“你废话真多,你以为我会害怕吗?”这话说的满是气氛,但她很显然的就笑了起来,把相柳拉到老人的跟前。

相柳突然冒出了一点恶趣味,他悄悄的坐在小夭的耳边说:“这笔生意不合算,我如果答应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小夭被相柳的话难住,相柳的话一说完,她的脚步马上就停住。将这个白衣白发的妖孽审视一番,怎么还有一股——像是交易的感觉。”

相柳甩开她的手,找了个树桩靠着,他笑得像一缕阳光,分明是很高兴的。可就是不想让小夭如意:“我向来是不肯让自己吃亏的,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小夭一开始眉头紧锁,然后眼光逐渐变得复杂,对相柳无奈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好像是下了一个很决心。

“我在捅自己一刀,你再给我一条命,如何?”

相柳眼神马上就清明了,不由分说,就将小夭紧紧的禁锢在怀里,霎时就觉得周围都有承受不住的侵颓,只感觉马上就要产生一场风暴。小夭挣脱不开,却依旧不依不饶,眼神清冷的看着相柳,

“年轻人,想好了吗?快过来啊。”相柳还来不及说什么,里屋就开始叫人了。“

相柳没辙,只好放开小夭,小夭咳嗽了几声,却没有松开相柳的手。

小夭将相柳拉到老人跟前,她伸着枯朽的手不断的在相柳身上下摸索,可摸了好久都摸不出个所以然。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一直没有找到。相柳有些不耐烦,正要离开,老人就将小夭的手放在相柳的手上:“你们都是好孩子,都要好好的。”

相柳看着小夭,他的眼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动容,在小夭主动的这一刻,他是感动的。没有交换,没有牵扯,也不是为了别人。没有立场,没有身份的阻隔。他多想答应啊!可是他能答应吗!

相柳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开。他曾经是个说一不二的将军,做事狠辣,行为果决,我也在对于这件事,他总是一想再想,不敢将小妖的路都阻绝。

小夭也有些灰心,每个关键时刻,相柳都显得很拖沓。不是他有意不去察觉,不愿给主动小夭一个承诺,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承诺不了。

小夭拽着相柳,不由分说:“婆婆,快来帮我。”

老人也叹了一口气:“孩子啊,不可以这么强迫人的。你这样,种上了不就等于送死了吗?”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我这辈子就想缠着他。”

“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