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项阳恐怕已经全部交代,很快就会轮到我们。”
被关在审讯室里等待审问的林汝翔气得腮帮咬紧,“这个蠢货,一点沉不住气,白培养他这么多年。”
来人担忧,“一旦项阳交代,我们全都逃不掉...”
林汝翔脸色一厉,“那就一个不留,让他们有来无回,你去找...”
他在来人面前如是这般交代几句,因为审讯室的录音已经关闭,两人说话也没有被录进去。
话刚交代完,门就被推开,里面的人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不悦抱怨,“整日伺候你这种人,也不知道谁才是犯事的人,识相的就老实交代。”
他将水杯放在林汝翔的手边,回头笑着与进来的人打招呼,“赵局。”
“嗯,去外面帮忙,项阳全招了。”赵局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林汝翔。
林汝翔像是没听到似的,自在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
季云苏拿到郭尚武的口供和证据,晚上睡觉也相当安稳,难得睡到九点过才醒,一觉醒来,浑身轻松,心情也愉快得很。
早餐照样是庄晏让酒店特别准备的饮食,不过比起前两天,多了一个人,胡大,听说是昨夜才到紫檀县。
胡大额头还贴着纱布,季云苏愧疚不已,虽然这次的事算是顺利收场,但让兄弟俩陷入困境,她有全责。
“这次让你们陷入危险中,我很抱歉,你们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胡大看着虽严肃,但一脸正义感,“季小姐所做之事有意义,我们都是自愿加入,何况保镖的日常本就是受伤,季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至于医药费,庄先生已经支付过。”
季云苏心下安慰,见两人像门神似的守在她左右,又劝,“你们坐下,一起吃,别这么客气。”
然后又玩笑道:“我们现在也算过命之交了不是吗。”
兄弟二人都是站着军姿,身板绷得笔直,神色也肃穆,不苟言笑。
胡大开口,“庄先生吩咐,让我们时刻警惕,直到季小姐回到A市。”
因为顾琼芳的案子去年已经在县法院审判过,所以这次得往市里提交,季云苏本也打算今天就回A市,但庄晏一早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吃完早饭就回去。
大概是他说了什么,才使得兄弟俩这么严阵以待。
季云苏又劝几句,二人都不听,她没辙,只能自己闷头吃,完了酒店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便直接去前台退房。
去车站的路上会经过县公安局,季云苏知道他还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便有心想当面告个别,于是让胡大在公安局刹了一脚。
不过为免打扰他工作,她电话也只是打到程兆那里去。
“他正在忙吗?我马上要回A市,如果忙...”那她就不去打扰了。
程兆立马激动得连道几声“不忙”,“老板刚刚审完一个人,这会儿正在休息,你在大门外?”
季云苏往显眼的位置站了站,“嗯,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刚好车子路过,你们又在这里,不打声招呼说不不去。”
程兆偷笑,嘴里正经,“明白,老板这会儿闲着,我正想让他出去走走。”
季云苏挂了电话,没等一会儿,庄晏就大步出来。
他的大衣敞开,走路带风,显然是匆忙出来。
季云苏隔着几米远就看到他脸色憔悴,一看就是昨晚没怎么睡。
在其位,谋其职,戴那么大的帽子,实则也并不容易。她心下感慨,他也才三十而已,身上背负的压力,却远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庄晏来到她身边,语气带着些笑意,“回去好好休息,你最近受累了。”
“你是要多休息才是。”季云苏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就止不住心疼,“事情再要紧,身体也要扛得住才行。”
庄晏眼角微微扬起,声音低和,“好。”
季云苏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于唠叨,不自在地四下看了看,“那...我走了。”说着就要转身。
“云儿。”庄晏唤住她。
季云苏停下来看着他。
庄晏迟疑了一瞬,才笑摇了摇头,“路上注意安全,在车上别垂头睡觉,对颈椎不好。”
季云苏咬了咬唇,她坐长途公共交通就喜欢上车睡觉,靠着座枕睡不着,反而是把头垂下,不多时就能睡得东倒西歪。
车上看东西容易晕车,所以长途她一般都喜欢这样打发时间。
“知道了。”季云苏小声嘀咕一句,“你快进去吧,我走了。”
庄晏没有动,看着她。
季云苏手指扭着外套的扣子,脚下动了动,转身朝车子方向去。
可就在她刚转身之际,轰然一声巨响,季云苏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抱进一个怀里,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从前方推过来。
她后背摔在地上,但没有摔实,因为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托住她的腰,宽大的大衣,将她整个罩在里面。
她看不清后方是什么情形,只感觉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因巨响而造成的耳鸣,像是打鼓似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的视线集中在正上方,看着那个护住自己的男人,眼泪一滚,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庄晏。”季云苏大叫一声,挣扎着坐起来。
庄晏跪在她前方,依旧紧紧抱住她。后面距离他们几米远的一辆车正在燃烧,刚才的爆炸,便是从那辆车而来。
季云苏急得手脚发麻,两手捧住他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