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的资料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从小父母离异,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一直是学校里的尖子生,毕业后在帝国律所工作,最近离职。
至于她和沈夏,从资料显示来看,二者并没有交集。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交集,这个季云苏,比沈万冲以为的要普通得多,甚至有点,太过普通,普通到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样一个随手一抓一大把的人,竟然能买下他们所有流通的股票,沈万冲怎么想,都只有一种可能:季云苏的背后有金主。而且那个金主,还不简单。
沈万冲把沈夏叫到跟前再次询问。
“这个叫季云苏的女人,肯定后背有金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否则昨晚也不会惊吓成那样。
沈夏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否认,“之前和庄晏见面的时候偶尔见过一次,她是庄晏部门里的律师,我只是认为她那样的情况,不可能买下那么多股票。”
季云苏的背景,她早就调查过,一个普通职员,甚至和高利贷、偷摸拐骗这些还有牵连,在她眼里就如同一只蝼蚁。
沈万冲将调查的资料递给沈夏,“所以我怀疑她背后有金主,季云苏不过是被借了个名而已。”
通惠集团因为舆论的影响,现在股票价格已经不足往日的一半,但公司毕竟实力雄厚,慢慢总会恢复,到时候这百分之七的利益就会翻倍,且每年都有一笔巨大的分红。
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沈夏翻看了几页资料后,疑道:“你确定这是季云苏的资料?她不是单亲家庭,还有她爸和她哥,这两人身上背了很多事。”
沈万冲不解,“你从哪听来的?”他的助理都跟了他二十几年,不可能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沈夏略一想,从手机里翻出自己当初调查过的季云苏的资料,相比起沈万冲那份,可谓相当精彩了。
沈万冲看罢后,陷入沉思,良久,才叹口气,“这个季云苏不要去动她,连她的身份背景都能改得这么干净,她背后的金主,不是我们可以惹的人。”
沈夏翻看资料的手抖了抖,试探道:“你查我跟她的关系干什么?”
“以为你们认识。”沈万冲停了一瞬,突然反问:“你没有得罪她吧?”
沈夏手指捏紧,面上僵硬笑道:“我跟她...怎么可能,我不认识她。”
“那就好。”沈万冲顿了顿,又道:“找机会和她亲近,看能不能打听到她背后金主是谁,怎么说她也是名义上的大股东。”
沈夏讪讪笑了笑,“那我先去忙。”
回到财务总监办公室后,沈夏终于控制不住腿软,顺着门滑坐下去,浑身冷汗一股一股往外冒。
这绝对是报复,季云苏肯定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就用她的名义来买他们公司的股份。
在她看来,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的宣战。
沈夏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公司最近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季云苏。
而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里扎根,她就控制不住去想。偏偏这些话她也不敢对谁说,她和傅瑶联手绑架季云苏的事,她怎么敢提。
想到傅瑶,沈夏慌忙爬起来,点开手机拨号键。
傅瑶手机号码变成空号,这已经很不正常,还有上次她莫名其妙说什么勒索的话。
沈夏越想越恐慌,花了高价找人去打探这些消息,是日下午就拿到了结果。
可当她看到调查结果后,整个人直接骇懵了。
傅瑶的资料显示,在国外结婚两年,甚至连国籍都变了,目前人也在国外。
至于季云苏,与她早上看到的那份资料一样,除了单亲家庭,没有任何特别。
沈夏几乎就要断定,季云苏知道了,并且,她正在张着獠牙伺机报复。
难怪季云苏被绑架后却一声不吭,甚至连报警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不正常,从那莫名其妙消失的绑匪,再到风平浪静的两个多月。
这些本来都有迹可循,可她因为害怕,潜意识想逃避,认为只要没有动静,自己就安全。
现在,沈夏感觉自己头上那把断头刀,成了被季云苏握着的断头刀。那个女人,正背靠着沈家惹不起的金主逗弄她,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就会给她一刀。
才刚开始,公司就损失近百亿,还多了个大股东,那以后呢?又会怎样?
沈夏越想,心悸越厉害,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气息不匀。
她甚至联想到最可怕的结果,偌大的通惠集团,可能会在她手里被毁掉。
寒冷,如置身冰库一般的寒冷。
恐惧,就像无边的黑夜,紧紧包裹着她。
......
一轮弯月斜挂天际,与寒冷的夜气辉映,越发显得清冷冰凉,叶片上结着薄薄一层冰霜,手指摸上去,冷气顺着指尖蔓延至掌心,叫人清醒。
庄晏收回手,看着那盆花怔怔出神。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她,顶着暴雨抢救那些他送的花。
她其实没那么喜欢花,最常见的花都认不出,玫瑰和月季也分不清楚。
可她那时候,笑得很开心,他一直以为三个月并没有太多回忆,却原来一个笑都在脑海里深刻着。
空荡荡的心,涌上一股细细密密的痛感,越想,那痛感就越浓。
他痴迷于这股痛感,享受着,甘愿被折磨着,这样,她就可以离他更近一些。
薄毯沿着藤椅滑落在地上,庄晏轻轻抓起,柔软的毯子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她的味道,像是渗入了纤维。
他紧紧拥着,她安静乖巧地躺在自己怀里。
她的腹部很柔软,肚脐很敏感,指尖划过,会引起她的微微颤栗。
‘痒,别动。’
她抓着他不安分的手,她的手很小,只能抓住一半,他稍稍一动,将她的手包裹,握紧。
她很快就睡着了,他还没睡,她怎么能自己先睡,为什么那么好闻,为什么总是不腻。
他埋进她的脖颈,不想把她吵醒,可那幽香像是拴住了他,扯着他,控制着他。
对于没有防备的人来说,他很轻松就侵占了她的领地,和她的柔软纠缠,不出意外,她很快就能醒。
‘唔...’
她醒了,又羞又涩,却会微微仰着面配合他。
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背,酥酥麻麻的加重了他的呼吸。
幽香更浓了,交叠的体温越来越高,他带着她在海浪里翻涌,她紧紧圈住他,他控制不住想留下点什么,所以重重咬上去。
想要她;
想要得到她;
想听她说喜欢;
想听她喊“晏哥哥”;
想看她大汗淋漓的样子;
想得快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