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听得是心头一暖,虽然沈笑玲和自己在一起是源于一夜情,但是随着时间发展,这个外表刚烈的女人,越来越体贴顺心了。
不管怎么说,比回那个冷冰冰的家中,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以为重回萧家当赘婿,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谁曾想,又让他重新体验了一把世态炎凉的滋味。
好在,他现在能从沈笑玲这里得到安慰。
李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翻身将她娇躯压在了沙发上。然后,轻轻咬了咬她那已经略见红润的耳垂,细声说道:“肚子倒是不饿,就是我家小弟几天不吃,饿得荒。”
“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啊。”沈笑玲故作单纯道。
刚在桑拿房的时候,虽然那美女技师使尽浑身解数,但李睿仍旧坚持了下来。不过却是憋了一肚子欲火,加上沈笑玲又穿着这么性感,只要一点火苗就会立刻化为熊熊烈火。
沈笑玲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正是身躯最成熟时。本身今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又怎么经得住李睿那娴熟手段的挑逗。开始还有些抗拒在沙发上亲热,没等半分钟后,就气喘吁吁的投了降,任由男人无作非为。
“等下。”就在李睿准备提枪上马的紧要关头,沈笑玲突然叫停,妩媚地娇笑道:“林坤,你今天这么急不可耐,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外面偷吃过,想抹掉痕迹,好证明自己清白?”
“玲玲,你不是想这么整我吧?”李睿苦笑着举手投降,说道:“都啥时候了,怎么突然就叫了停,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可是老实人。”
“哼,你老实人?”沈笑玲猛地翻身,反而将李睿压在了沙发上,小鼻子在他身上轻嗅了起来,说道:“老实人还能像你这么坏,不行,我要检查。”
李睿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冲动。
好半晌后,沈笑玲才抬起红润的俏容,软绵绵的趴在李睿的身上,嫣然笑语嗔道:“算你今天老实好了。”
听得这句话,早就被她勾得心火缭绕的李睿,哪里还按耐得住。吻了上去,翻身将她抱了起来……
良久之后,一切才都回归了平静。
沈笑玲如一只小鸟一般的偎依在李睿健壮的胸膛上。娇容上多了一抹满足后的慵懒,亲口点上了一支烟,塞进了他嘴里。又是取了纸巾帮他擦拭着热汗。
本来好好的沙发,此时也是一片狼藉,可见两人战况如何的激烈。
李睿却是边抽着烟,边轻轻抚慰着身旁玉人。沈笑玲则是枕在了她胳膊上,柔嫩手指在他胸口慢慢的画着圈圈。
圈圈的中心位置,刚好是一个狰狞的条状伤口。
这是被惊寂刀所伤留下的。
若非惊寂刀所伤,以李睿的医术,伤口愈合后是看不出来的。
可惊寂刀毕竟是“十大利器”,一旦被其所伤,伤口就很难愈合,会一直溃烂下去,直至感染而死。
李睿是在突破了青境第七层之后,才得以愈合伤口,但依旧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当时很痛吧?”良久之后,沈笑玲才在那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低语问道。
即便伤口看起来很吓人,但沈笑玲依旧会温柔地亲吻它。只是,从第一天起,沈笑玲从来没有问过伤口是从哪里来的,也没问过李睿的来历。事实上,这些伤疤不仅没有损害李睿的身材,反而令他有种充满危险的魅力。
虽然她一直很奇怪,这个伤口的位子距离胸口很近,李睿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生死考验?
这也是沈笑玲对李睿越来越有兴趣的原因之一,一个在和平年代,身上带着刀伤的男人,总会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而有故事的男人,通常又是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
李睿嘴角一抽,没有说话。痛,当时的确很痛。但事实上,痛的不是这伤,而是心。
茅雨柔因他而死,龟村的无辜老幼因他而死,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至今想起来,仍旧隐隐作痛。
“林坤,对不起。”沈笑玲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李睿的脸色,忙不迭道歉:“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
“玲玲,这不是你的错。”李睿控制能力极强,短短一瞬间,就恢复了常色,淡淡道:“只是想起一些过去不开心的事而已。”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沈笑玲细语柔声的安慰道:“好好把握住现在和将来,这样才会快乐。”
“玲玲,其实……”李睿静静的看着沈笑玲。
话音才说了一半,就被沈笑玲小手堵住了嘴,眼中露出了一丝慌忙神色。
她生怕李睿再次提起他已有婚室的事情。
其实,按照天朝的律法,是允许一夫多妻的,但这里是沪上,生活在国际大都会中男男女女,对这一项规定有着天然的抵触。
所以,在沈笑玲的婚姻选项里,自然不会有共侍一夫的选项。
刚刚才共度巫山云雨,又岂能让爱人离自己而去?
于是,沈笑玲急忙将慌乱掩
盖了过去,笑容有些牵强的站起身来,说道:“你肚子饿了吧?我去把红烧肉做出来,很快就好。”
说着,脚步有些浮虚,匆匆向厨房走去。
李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难得的轻轻一叹。虽说注意力放在了电视上,思绪却是飘到了好远,远到仿佛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
“轰轰轰”,爆炸声不断地在村子里响起,女人的哭泣声、孩子的哭喊声,老人的哀嚎声......
一个个手持武器的青壮年,前赴后继地向黑暗之中的敌人冲去。
但是,他们却又一个个倒了下去。
这些画面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他的面前,犹如一个目击证人,亲眼见证了一场屠杀,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在山谷里追击仇人。却没料到,敌人竟然声东击西。
他想去救人,却无能为力。他哪也去不了,只能站在原地。
这些画面,他从未真正见过。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残肢断臂。
可这些又仿佛是亲眼所见,他听到许多枪声,听到了村民拼命的拖着受伤的人跑。李睿很想大叫,但嗓子口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拼着命也是叫不出来。
那场屠杀,龟村死了很多人。九爷也死在了那天晚上。
虽然,他最终胜利了。但代价,实在太大了。
尤其是茅雨柔的死,在他心里是永远的痛,的确很痛。非是矫情,李睿当时情愿死的是自己。
听茅不易说,九爷死之前的前一个晚上,还拉着他一起喝玉冰烧。喝醉了之后,还兴高采烈地说,他那傻大儿终于找到对象了,原本外村的姑娘都嫌弃龟村穷,不愿意嫁进来,得亏了李睿,带领乡亲们致富,让他那儿子终于不用打光棍了。
九爷还说了,一定要请李睿回来参加他儿子的婚礼,要跟他一起喝自己酿的玉冰烧。
可惜,这么美好的情景,再也无法实现了。
九爷死的那天,而距离他儿子的婚期,仅有十三天。
李睿还很清楚的记得,茅雨柔也喜欢和玉冰烧,她喝醉酒的时候,还说过要给自己当老婆,借着酒劲非要让李睿比一比,龟村的几个女人谁最俊……
“李睿,李睿!红烧肉好了。”
厨房里沈笑玲,其实早就看到李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傻楞楞的不动,不一会儿开始流起了眼泪,不一会儿又开始呵呵傻笑,也知道他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不敢打搅他,只是躲在厨房里偷偷的看。
看到与平常迥然不同,有些傻乎乎的李睿,沈笑玲心中反而更是浮上了一层暖意。直到将红烧肉做好后,才装模作样的在厨房里喊了一声,以提醒他。
李睿听得沈笑玲的喊话,思绪飞快地飞了回来,慌慌张张的擦掉眼泪,恢复到了常态。装模作样的看起了电视。
过得一会儿,沈笑玲端出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直接放到了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又是取了两个酒杯。神秘兮兮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酒。
在李睿面前炫耀道:“你看这是什么?”
“玉冰烧?”李睿眼前一亮,正欲抢夺。
但是沈笑玲早有准备,一个转身让李睿夺了个空,藏在了怀中,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睿,说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石湾玉冰烧,洞藏了好几年了。”
说到喝酒,李睿只能算小学生。
但是酿酒,他却是行家。
毕竟,如今资产千亿的傲世集团,正是靠着酿酒起家的。
当时他在龟村选择酿酒类型的时候,还专门找九爷咨询过。海州地区流行的主要是黄酒,但汇川却特产白酒,且各村都有酿酒作坊,香型各不相同。作为资深酒虫的九爷,首推的就是玉冰烧。
玉冰烧在全国非常有名,是公认的豉香型代表,不过虽然九爷很爱喝这种酒,但在当地却不受欢迎,认可度并不是很高,十里八乡就只有他这一家稍微酿制了一些。
李睿也是因此爱上的玉冰烧。沈笑玲以前听得李睿喜欢喝这种酒,的确是费了些心思才搞到这种好货色。
“辛苦了,辛苦了。”
李睿哪里不知道她在耍宝逗自己,但此时又不好硬抢,于是,绕着沈笑玲团团转,可沈笑玲却是顺着他绕圈圈,藏着怎么也不肯给。
“给我吧,求你了。”李睿喉咙中传出了咽口水的声音,满脸堆笑道:“还是我家玲玲最体贴,最温柔,最窝心。”
“那是这酒好,还是我好?”沈笑玲此时就像个调皮的小女生一般,逗弄着李睿。
“这当然是……”
李睿受不得这极品玉冰烧的酒谗,差点脱口而出是酒好,幸亏醒悟的早,马上笑意盎然地改口道:“当然是玲玲好了。”
“既然是我好,那今天晚上我和这玉冰烧之间,只能选一样。”沈笑玲调皮的看着李睿,眼中尽是笑意,问道:“应该有结果了吧?”
“呃,这……”李睿眼巴巴的望着沈笑玲的
胸口,此时已经无心欣赏那乍泄的妙曼,不住的吞着口水。
“那我就光吃肉好了。”李睿终于下定了决心。
要是得罪了沈笑玲,恐怕这瓶酒会立即到下水道里去。现在这样,至少下次还有机会喝。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满脸却是恋恋不舍的模样。
“算你还有心。”沈笑玲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取了两个坐垫放在了茶几旁,拍了一下,说道:“先坐好吧。”
李睿一见之下,今天应该还有戏,忙不迭比小学生还乖乖的坐在了沈笑玲的指定位置。
一对眼睛,却是紧巴巴的盯住沈笑玲怀中的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