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樱低沉的道:
“主要就是这些了,以外的,全是女人与女人如一起的时候所说的闲话,我想,帮主你大概不愿听吧。”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过些时候,方樱,你再慢慢与我道来。”
旁边,苟图昌道:
“老大,关于莫玉匿戴在‘夺头会’老窝里的这桩事,你有什么裁示?”
紫千豪沉吟着道:
“你先说说你的意思。”
苟图昌严肃的道:
“老大,‘白眼婆’莫玉和‘黑流队’多人,乃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一日不灭,孤竹一脉便永无安宁之日,他们不同于一干对立者,因为我们纵然还有其他的仇杀,但那些像放也大多是明阵对垒,讲求武林规矩的,我们可以正面相持,不怕吃暗亏,可是,莫玉和她的同党们就完全不是这个情形了,他们处心积虑的要毁灭我们,而且不惜忍任何手段,更不会讲求丝毫武林道义,只要他们想得出的法子。不管多么阴毒,他们也都将绝不迟疑的施诸我方,他们所求的,不光是扳倒我们、摧毁我们,亦不仅是妄想独霸西陲码头,他们更欲将我们孤竹帮的上上下下全部诛绝,以我们的鲜血去染抹他们的魔手,用我们的生命去满足那些贪婪的仇恨报复欲望,亦藉此残酷手段先络西陲江湖两道子恐怖之下!”
歇了口气,他又激昂的道:
“这些豺豹狼虎,早已失去了人性,失去了一个人最低限度的善良,他们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而且,老大,我们如果不除去这些人,非但本帮无一日可以安逸,即使西疆全地也永远没有平静祥和的岁月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苟图昌又道:
“我的意思,老大,就是我们一定要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将莫玉及她的同路人彻底消灭。”
一拍手,蓝扬善道:
“二爷说得对,咱第一个赞成这法子!”
紫千豪平静的道:
“可是,图昌,用什么方式去进行这个计划方始为上策呢?你可有了腹案?”
苟图昌道:
“夜长则梦多,兵贵神速,速战速决,老大,我们率领人马杀上‘大浮山’‘水晶帘’去!
咬咬下唇,紫千豪道:
“可行是可行,我唯一顾虑的,却是那阴魂不散,死缠活赖的‘血狼星’单光,如果他在我们大军尽出,内部空虚之后再摸进来闹个天翻地覆,那就大大的不上算了!”
蓝扬善接口道:
“大阿哥,何不留个好手来等着对付他?”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扬善,一个险恶的敌人,他那‘险恶’的份量,并不只是凭他所仅有的武功深浅来做唯一评论依据的,更要加上对方的智慧、计谋,议及心性的诡异,为人的残酷等,来做综合的定议,换句话说,武功并非代表一切,更重要的还有一于先天的辅佐条件,简单的讲一个具有深湛功力的敌人,不一定由我们也派出一个同样深湛的好手就能对付得了——如果我们这边的人脑筋及不上地或者手段不够狠的话!”
苟图昌低声道:
“老实说,单光这厮的狠毒确也到家了!”
蓝扬善忽道:
“大阿哥,如果说咱们这边的弟兄大都心眼不错,这咱同意,但却是对于一般人来讲,只要是对付单光,咱以为,任是那一个遇上了他也不会稍存慈悲之心的,谁提起他来不是想生啖了这三八蛋?”
笑笑,紫千豪道:
“但你不可忘记,此人精刁奸滑,狡诈无比!”
小眼一睁蓝扬善道:
“不管他怎生个奸滑,咱们只要拿定主张,见了就杀,其他一概不论,姓单的就没有花枪可耍了!”
沉吟了一下,紫千豪道:
“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人选——派那一个比较好?”
苟图昌道:
“老大,我们也不能不防他一手,万一他不朝山上去,反而跟了我们去扯我们的后腿呢?”
紫千豪道:
“那就谢天谢地,最好不过了,我们正可将他与‘水晶帘’中的敌人一并歼灭——如果莫玉他们的确在那里的活!”
一扬眉,苟图昌道:
“设莫玉他们不在那里,老大,我们就向‘夺头会’表明意图,他们看得开,加以谅解最好,否则,干脆就一起给他掀了!”
紫千豪平缓的道:
“这种事,总是要留点风险的;我认为,莫玉他们十有八九会在‘水晶帘’那里,他们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势也不允、时也不允……“
苟图昌道:
“老大,莫玉和她的同党假如真个在‘水晶帘”比我们找到,你看,‘夺头会’的人一定会帮他们吧?”
紫千豪颔首道:
“毫无置疑,就如同你会帮我一样!”
哈哈一笑,苟图昌道:
“这么一说,场面可就又热闹了!”
轻喟一声,紫千豪意态珊兰的道:
“这样血淋淋的‘热闹’,便是不盼也罢,有一丁点法子,我实在也不愿意重兴干戈……”
立即收敛了笑容,苟图昌有些尴尬的道:
“请老大怨过我的浅肤!”
搓搓手,紫千豪道:
“罢了,谁也有偶而溜嘴的时候。”
咳了一声,苟图昌问:
“老大,尚请做个定案,我好下去策划分派一下,事不宜迟,我们的行动要越快越好。”
蓝扬善亦道:
“不错,若等莫玉和她的那些同党先找上咱们这里,休不说被她们涨了气焰,咱们这地盘又搞成一片修罗场才叫划不来哩……”
紫千豪考虑了片刻,道:
“首先,我们决定出兵奇袭‘大浮山’的‘水晶帘’!”
兴奋的一捶胸,苟图昌道:
“好极了!”
紫千豪又道:
“由我亲自率领弟兄们出去,图昌,你也去,以外,蓝扬善、贝羽、苏家兄弟、伍桐、祁老六、罕明七人随行,挑选五十名精壮善战的弟兄跟着,家里留下熊无极镇山、仇三绝与公孙寿辅助,我留下熊无极的主要目的,也是由他准备收拾单光——如果单光乘虚而入的话。”
连连点头,苟图昌道:
“熊头儿对付单光,是足够的了,以他那一身本事来说,包管整得单光走头无路,难以施展!”
蓝扬善也笑呵呵的道:
“而且,若是比比心眼,咱们熊头儿那一肚皮怀火可也不叫少,姓单的不一定占得了上风!”
紫千豪道:
“我会仔细交待他。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否则,一个失闪,牵连就大了!”
苟图昌问道:
“老大,由你方才挑选的人选与弟兄们的人数来看,这一趟是轻骑疾进,兼程赴赶啦,我们是不是一棵清楚了莫玉他们的踪迹就即施杀手,一网打尽!”
紫千豪沉稳的道:
“这一遭,图昌,就得‘斩草除根’了。”
蓝扬善略现顾虑的道:
“大阿哥,咱们只带五十名儿郎去是不是嫌少了一点,‘黑流队’的残余如今留剩五百之众呢!”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没有关系,扬善,宰贼宰其首,打蛇先打头!只要将莫玉及其向党的为首者精尽杀绝,那剩下的五百喽罗还有什么可以依持?他们若不‘树倒猢狲散’,你就来问我!”
苟图昌笑道:
“这是无庸置疑的,到时候我们对着他们的几个头儿去,只要将那几个领头的摆攒了,一干小脚色岂不立即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惟恐逃之不快了?”
紫千豪目透煞光的道;
“总之,此次出战,我严格规定所有弟兄必须贯彻“快杀猛斩’的原则,不迟疑、不留情;挥对染血,连根拔除,务求永绝此患!”
大喝声彩,苟图昌道:
“正是如此!”
蓝扬善问:
“什么时候走呀,大阿哥。”
紫千豪明快的道:
“后天。”
苟图昌道:
“越快越好!”
这时,沉默了好久的方樱忽然面露愁郁之色,幽幽的启口道:
“后天?太快……吧?”
紫千豪冷静的道:
“不算快,方樱,我们如今多吃点苦、受点累,却可早些换来以后一大串宁静而和样的日子。”
苟图昌接道:
“更可早些替西陲同道解解帐异口的苦难与虐暴!”
说着,他站了起来,道:
“老大,我这就下去策划分配一下,老大尚有谕示么?”
紫千豪摇摇头,道:
“你去吧,记着千万守密!”
苟图昌正色道:
“放心,我省得。”
跟着,蓝扬善也站了起来,道:
“大阿哥,咱也要告退啦。”
揉揉两颊,紫千豪略现疲倦的道:
“我不送了。”
当苟图昌和蓝扬善二人离开之后,紫千豪回过身来,目注方樱,语声十分和缓的道: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柳眉轻轻,目梢含郁,方樱悄细的道:
“紫帮主……你一场连接一场的杀戈,这永无息止的血雨腥风,都把人着寒心,听破胆子……难道,你不厌烦?”
坐在大圈椅中,紫千豪沉重的道:
“我比谁都更为厌烦!”
方樱幽然道:
“但为什么不停止?”
紫千豪缓缓的道: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要活下去!”
于是,方樱哑然了,紫千豪说得一点也不像是构,因为他们要活下去,人,无论是选择那一种生存方式,他们总有权在他们所处的环境中活下去,而不管这个环境是不是值得称道,因为他们业已陷身于此了……
半晌——
方樱微带怆然的道:
“紫帮主,我明白你的苦衷,我非常明白……虽然,我对这种打杀的日子已经友透了心……”
吸了口气,她又接着道:
“在往昔的岁月里,我不喜欢这种血烟眩眼的苦难日子,因为它太冷酷、太残忍、也太生硬。那不适合我的本性……而如今,我更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如今我又多了一口重精神上的负累——你!”
紫千豪轻轻的问:
“我?”
方樱点点头道:
“是的,紫帮主,我担心作的安危,你该知道,你是我全部生命中的寄托,我宁肯失去自己,而无法承受失去像之后的痛苦!”
低柔的,紫千豪道:
“放心,方樱,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并不那么容易失去,真的,我并不那么容易失去……”
方樱道:
“世事难料……紫帮生,听过两句话么?‘瓦崩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不禁有些寒冷的感觉,紫千豪忙笑道:
“这只是两句带有警惕的俗语,方樱,并不是表示每个人的命运全会如此!“
美眸盈抬,闪滴滴的,方樱道:
“但,为什么不可以避免呢?”
紫千豪长叹道:
“你看,我又如何避免呢?”
眨眨眼,方樱道:
“答应我一件事,紫帮主!”
紫千豪看着她,静静的道:
“你说吧。”
轻轻了咽泣一声,方樱道:
“把这几样无以避免的血腥事件解决,紫帮主,然后就不要再沾杀戮,至少,尽量不要再沾!”
全身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紫千豪深深感受到蕴藏在这几个在这几句话后面的是多少真挚的情意,刻骨的爱意,无尽的关怀。是了,这就是那种升华到至高境界,将全部形神移住于真爱之中阐男女之情了……”
低沉的,紫千豪道:
“我答应你,方樱!”
两颗珍珠也似的泪滴滚落粉颊,方樱微微颤簸的道:
“当真?”
紫千豪笑了笑,道:
““魔刃鬼剑”何时自食其言?”
顿了顿,他又道:
“方樱,我会尽去做到你说的这-步,在解决了这几拨无以避免的血债深仇之后,只要能不再杀戈,我便会竭力不沾!”
方樱激动的道:
“谢谢你答应我,紫帮主,我,我……爱你!”
紫千豪伸展双肩,轻柔的道:
“过来。”
于是,像一只小小的,温驯的燕子一样,方樱投进了紫千豪的怀中。
揽着方樱,紫千豪一边嗅吻着她发际的幽香,边细细的道:
“方樱,等这些事情办完了——你,嫁给我好不?”
仰起头来,方樱惊喜逾恒的道:
“你,你……紫帮主,这是你向我求婚?”
紫千豪有些面庞赦热!
“要不,这算什么?”
方樱连连点头,双颊如火,两眼似雾似幻,喃喃的,不停的道: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
她呢哺着,重覆着,不断的评渗着,像痴了,也像迷了,一直等到紫千豪用两片微颤的嘴唇堵住她的唇。
时间会停顿于永恒么?会的,至少,现在是了。
良久——
紫千豪轻轻用嘴唇咬着方樱细白的耳垂,悄然道:
“方樱……我从来没接近过女人,不知女人为什么舍如此吸引异性……现在,我明白了,难怪啊……”
娇羞的将脸儿贴上了紫千豪的胸膛,方樱喃喃的道:
“你真坏……你明白什么了?”
紫千豪深深呼吸,柔和的道:
“我明白女人的那种魔力了,不仅是富感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
像梦吃般,方樱说着道:
“我好吗?……我的情,我的爱,我的后、鼻、唇,以及我身上所有一切,我能献出的一切,够不够好?”
紫千豪小声道:
“好,好极了。”
方樱媚眼如丝,玉面飞蛇,她喃喃道:
“这一切……都给你,都是你的!——你随时可以享用,可以咀嚼……直到你厌了,腻了……但只求你别抛弃……”
紫千豪低低的,却坚定的道:
“永不,方樱,永不!”
伸展两条粉臂,紧紧搂抱着对方,方樱呼吸急促,吹气如兰道:
“有一天,如果我变老了;变丑了,你也不会将我抛弃?”
心脏一抽,紫千豪严肃的道:
“永不!”
方樱目中顿现泪光道;
“真的!”
紫千豪凛然道:
“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长长吁了口气,方樱带着泪笑了,道:
“知道我为什么今夜一直愁郁?在‘虎头牢’,你乍见我易容之后的模样,那种吃惊的表情,委实令我伤心,我们真的相爱,将两情融合,你不该只爱我的形体,因为一个人的形体不会永远姣好,一个人的容貌也不会历久不衰,它终究会变老变丑,而时光是不留情的,如果它能改变一个人的容颜,并不可怕,它要改变了一个人的心。那才残酷……你爱我,我希望不只爱我的形体,我更希望你是爱我的内涵,爱我这个‘人’的本质,那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不管我们将来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们仍会相爱不渝,纵使我们有一天全离开人世了,我们的魂魄仍会相依相守,在九幽的,或是在冥苍,仍然水不分离……”
感动的,紫千豪道:
“方樱,我会永远真心待你,不论你的容貌在任何变易,外形有任何衰槁,我爱你的感情终生不渝……我对你的爱却不只在你的躯体方面,我更爱你的气质,你的心性,你的内在的完美……”
以下颔摩婆着怀中人的额头,他又低侃的道:
“在‘虎头牢’,见你易容之后我那一刹的惊愕,并非是为了你当时容貌丑陋所给予我的表面刺激,而是我对一件美好杰作因为人为的手段而使其糟蹋了的惋惊与不幸,这乃我本身对某种‘美’的意识惯常的主观,也是我维护这称求‘美’的意识所激发的反应,当时,被易容的少女若不是你,这种反应也是一样,我的这种观念,亦并不限制于‘人’,指算一件美好的雕塑,一副笔调高超的画,甚至一片悦目的园圃被遭蹋了,同样会引起我的惊愕与债怨,因为,美的事物应该维护,除了自然的转变,不应有任何人为的破坏,否则,那就是‘暴殄天物’的莫大罪过;方樱,你明自我的这种心理么?”
释然微笑了,方樱轻轻点头道:
“我明白……对不起,紫帮主,我错怪你了……”
笑了笑,紫千豪道:
“你很懂得感情,尤其你能深入的浙解其中真谛,方樱,但你该知道,我也并不是木衲的人”
脸儿微红,方樱羞涩的道: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透彻的将人性揣摸清楚……我以为你只对江湖上的事在行,也不注意那些,那知你却如此明确的剖析出某一种微妙情感变化中的因果,尤其是,这科情感变化出一个女人心底……”
方樱的眸里柔情似水,她温驯的道:
“今夜,我发觉更进一步的了解了你……”
紫千豪道:
“慢慢的,你会了解更多。”
望着紫千豪,方樱道:
“你——不会生我的气啊?”
摇摇头,紫千豪道:
“怎么?”
怯生生的一笑,方樱道:
“实在,有些时候,我以为自己很懂事,现在细细回想竟是这么幼稚,这么肤浅……”
紫千豪一晒道:
“人嘛,总有天真和自以为是的时候,别说你只是个女孩子,有些时。我自己又何尝避免得了?”
方樱轻轻的道:
“你真好。”
抿抿唇,紫千豪笑了道:
“是‘真好’么?”
不停的在紫千豪怀中扭动着,方樱似喜似嗔的道:
“看你,又戏弄起人家来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自紫千豪臂弯中坐起,细细的道:
“紫帮主,别难为蔡大妈,好不?”
紫千豪注视着她,道:
“没有难为她呀,你想该怎么对待她呢?”
方樱道:
“好不好——让她搬出‘虎头牢’来与我一起住?”
微微笑了,紫千豪道:
“不大好。”
急了,方樱哀求道:
“答应我嘛,蔡大妈是个好人,她唯一的过失,使是和莫玉交了朋友,但人总有选择交友的权利。”
紫千豪正色道:
“不是为这个,方樱。”
疑惑的,方樱道:
“那是为了什么?你先天对她的憎恨与敌视?”
握着方樱一只玉手,紫千豪平静的道:
“也不,只要如今不是敌人,一捆全可积极朋友,我对她并没有成见,我怕她在察觉出你的底细之后,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情来!”
方樱忙道:
“在这里?不可能吧,‘傲节山’是你的基业,四处又全是你的人,她到那里去做不利于你我的事?”
紫千豪道:
“小心为上,方樱,一个人只要多动脑筋,便可以想出好些法子来;尤其这个人,在一种仇恨与愤怒的交使下,更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们正当艰困之期,最好还是不要范这种麻烦!”
想了想,方樱觉得也有道理,蔡大妈对‘孤竹帮’的仇视相当深,假如她再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欺骗行为,恐怕就会使她愤怒过甚了,那时,她如做了什么不智的举动,并非是会不可能,方樱虽然相信自己可以说服蔡大妈。但她却没有绝对把握,而且这也是一桩十分伤脑筋的工作,在紫千豪他们正待用兵之前,还是不要惹这个麻烦的好……”
终于,她点点头道:
“好吧,就不把她放出来,但,是否可以给她换个较为舒适的地方!那‘虎头牢’,实在太用森潮湿……”
紫千豪道:
“可以,我交待他们办,尽量使蔡大妈在里面过得舒适些。”
方樱又道:
“还有,紫帮主,在你们走后,我想对蔡大妈做一点事——向她剖明利害,分论善恶是非,让她投到我们、这边一来!”
略一沉吟,紫千豪道:
“你自信办得通?”
不换意思伪笑了笑,方樱道:
“我尽力就是,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我总觉得。于其去掉一个敌人,何不增加一个朋友!”
点点头,紫千豪道:
“很好,我答应你这样做。”
轻理鬓脚,方樱妩媚的道:
“等你们回来,说不定蔡大妈也站在欢迎行列中欢迎你们了呢。”
展颜笑了,紫千豪道:
“听他们说,这人很刁泼,是么?“
方樱生气道:
“谁说的?”
紫千豪笑道:
“难道不是?”
哼了哼,方樱道:
“其实蔡大妈这人最好,本性也极善良,她纵使有些惺惺作态,亦是多年来的孤寂生活所造成的情感发泄,人家不了解,便以为她是泼辣又不正经了,光从表面的举止上去断论一个人,是相不公平的。”
紫千豪道:
“我相信你的说法,方樱,这件事你就自己斟酌的着办吧,我叫他们尽量给你方便。“
嫣然一笑,方樱道:
“但愿不辱使命。”
拍拍她的香肩,紫千豪道:
“只求尽心,不论成败,老实说,这还得看蔡大妈个人的造化呢。”
方樱忽然痴痴的看着紫千豪,好久,眼光不闪不动,眸瞳深处,似有一般炎热的火焰在燃烧,紫千豪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下,问道:
“方樱,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长长叹了口气,方樱低幽幽的道:
“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笑了,紫千豪道:
“当然。”
低缓的,方樱道:
“这次出战,你可一定这完完整整,活活生生的回来——否则,我也不会独生下去,我……不能离开你。”
吻了吻她冻玉般的面颊,紫千豪深沉的道:
“我会的,方樱,我也离不开你。”
将面庞贴在紫千豪的胸口,方樱痴迷的道:
“你的心跳……像在呼唤我……告诉我作是真的爱我……那么有规律的,一声一声永不停息的……”
紫千豪轻细的道:
“只要它不停止跳动,它就会永远这样呼唤你……”
顿时,方樱热泪盈眶,她紧紧搂抱着紫千豪,用尽了她平生的力气,颤抖着,她不断的低呼道:
“哦……我是你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闭上眼,紫千豪默默享受着这温馨的、甜蜜的、又永恒的片刻,这是无值的瞬息,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可以替换,什么能这样呢了能以比拟与替换两颗鲜赤的又连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