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朝着老先生的住所方向驶去,别姬小姐说:“他觉得一个开车的,何况是女人——”,丝毫没有自卑,倒好像那几句话充满了光芒的自豪,“他觉得——一个女人说的话,关于战争的箴言,最多也就是《孙子》那么点儿吧。他这样想不足为奇。”
车子慢慢地向北驶去。
“你——不仅仅知道《汉书》。瞬间将那几句箴言的顺序说反了。因为这样说的话,那个男人容易听得懂吧。正确的顺序是‘善于用兵的人不布阵,善于布阵的人不作战,善于作战的人不会败’。——就是说能巧妙地调动军队的人无需布阵就能解决问题。但是,即使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当面对和敌人对峙的情形时,如果能巧妙地布阵的话,也能解决问题。再者,即便连布阵的才能都没有,进入了实战时,如果善于作战的话,就不会战败。”
老先生说:“——我想看一下你的脸。”别姬小姐没有回答。
“因为我想起了,现在不在的某个男人。我也没有教过他。我,才应该成为那个男人的学生。——不过,还是算了吧。只有一事,我想请教一下。”
“是。”
“这几句箴言的后续你也学过吧?”
胜久先生颇感兴趣地说:“噢,——我一定要听听。”
别姬小姐摇了摇头:“那几句才会得罪人吧。”
“没关系。”
夜晚的帝都展现在眼前。克莱斯勒驶入了宽敞的道路。
“——如果你硬要我说,我就说吧。应该对军人来说会刺耳。但是,对老百姓来说是一句有力的话。”
别姬小姐说:“——善败者不亡。”
车子穿过跑马场前的壕沟,来到了和田仓桥。清澈的月光洒落下来,宽广的壕沟的水面波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