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鱼腹浦。这些名字起得真怪。”
许天佑坐在亭子边上的一只大树根上,研究那张攻略地形图。他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装备,该拿拿该吃吃。他知道接下来该打仗了。
沙漠狐在他的肩头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卷着身体睡着了。许天佑发现这小家伙挺懒,它现在只有一个技能,就是无论他怎样行动,它都能呆在他的肩头上不掉下来,就象一只狐狸围脖。就这样也配当狐?
这时,从巉岩瀑布的那个方向上走来了两个人,一个仆人打扮,另一个是位老者,两道剑眉,五绺长髯,他用折扇抵着那个仆人的咽喉,怒气冲冲地奔过来。
“伯言兄,恕在下不敬了。”离着老远,他就吼叫起来,挟持人还有理了?
许天佑跳起身,赶忙按动腰带上左侧的按钮,那是个功能提示键。一按之下,老人的头顶上跳出一个祥云般的对话框,把他的基本信息工工整整地码出。
此人东吴谋士,阚泽。
“伯言兄,非老朽无礼,实是刁奴欺客,吾辰时过府拜望,过午不见伯言兄回应。这刁奴被吾于中厅逮住,竟然在下三局两胜之棋。如此刁奴,败坏兄台门风,吾缚来与兄处置。”
许天佑被这突如其来的吆喝声惊呆。沙漠狐也惊醒,看到阚泽一袭蝠衣,大袖翩翩地冲过来,小家伙一身雪白的皮毛从根上一溜儿打了个机灵,脑门上的一绺绒毛根根炸起。它的小爪子在许天佑的肩头上一抓一挠,说:“游戏开始了。”
“我知道,他能说人话不?”许天佑对文言辞藻无能。
“已经很白了好吗?”
“我需要翻译器。”
沙漠狐无奈,爬到他的左臂上,一爪拍到他手腕上带的一只青玉镯上,“现在你就是遇到罗马皇帝也能跟你讲纯正的普通话。”
果然,当阚泽再次开口,他凛然的形象穿越了。
“你家这奴才,成心怠慢我,不给我通报,你管不管?”
“阚老先生消消气,别和下人一般见识,你找我有事儿吗?”
阚泽将那仆人一把推开,从腰间取出一把宝剑,双手捧起:“我奉吴侯孙权的命令,来请伯言兄拜帅,接任东吴大都督的职位,带领我们江东的将领,将刘备的军队赶出江东。”
东吴大都督的职位他是知道的,可是自己是陆逊,又不是周瑜,而且他记得东吴打的是曹操啊,这是怎么着,和刘备也打起来了?
对自己不清楚的事不能装懂,于是他说:“你等我想想,明天再来吧。”
阚泽一怔,捧剑的手有些颤抖:“这可是吴侯的上方宝剑啊。”
许天佑想想,觉得游戏即然开始了,自己这个玩家不参与是不对的,就说:“你先把剑放那个树桩上吧。明天再来。”
阚泽连双肩都激动得开始抖动了,又敬又佩:“将军真性情,我给你点个赞。”说着拱手把剑放在了树桩,连拜了三拜才离开。
点赞神马的,一定是翻译器搞的鬼。许天佑有点哭笑不得。他目送着阚泽离开,心想古时的人有股子耿直的劲儿,是现在人身上找不到的。
他揪着沙漠狐的脖子,把这小东西放在了树桩上,让它坐在上方宝剑的旁边。他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我要去打刘备?”
沙漠狐的眼神中流露着一抹被逼出来的哀怨:“主人,你不看三国吗?”
“谁规定我一定要看。”
“不看你还来玩这款游戏?”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能打赢来犯江东的刘备,就无法完成陆逊的养成,你就永远也不能从游戏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