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彦用中田一郎这个假名字开了一张五千万日元的支票,贴着存款不足的附笺从银行转回到矢岛雅之手里。
装有冷气的京急大厦的社长室里,雅之生气地咬着嘴唇。肯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不管怎么样要告诉妻子典子,必须让对方加以注意。
雅之打开内部自动电话系统,通知专务董事佐藤,说自己因为有急事先回去,诸多事情多多拜托,然后离席走出办公室。时间刚过两点。
秘书泉川叫来社长专用车的司机,自己则拿着雅之的公文包。
雅之从电梯里出来,同职员们热情地打招呼。随后带着秘书坐上了放着冷气的超大克莱斯勒,松软的座席让雅之感到非常惬意。车穿过闷热的新宿街道,雅之面无表情地望着来回行走的拥挤不堪的人群。屋顶反射出白金般耀眼的阳光,铺着花瓷砖的人行道上嵌着短短的黑色人影。车里是很随意地交五千万拒付支票放入皮包的自己,而车外则为了挣得不知是自己一天零花钱几分之一,而必须贱卖自由、劳力与时间的平民百姓。
现代是历史上等级制度最分明的时代。雅之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虽说是等级,但也并非象资本家与工人这样简单的事情。那是门第的高低,是个人身后存在的金钱后盾,是与之横向的联系。
父亲那一代已非战后的混乱时代,只要有胆量,有手段,加上运气好,久居人下的人便能眼见着青云直上,成为亿万富翁,迅速爬上统治地位,父亲就是如此,以这些为基础,在战后一片混沌状态下建立起新兴、一流的公司。
但是在社会机构,经济组织处处限制约束个人能力的当今社会,想一步登天的人连一片发芽的空间都没有。尽管棒球运动员可以签几千万元的合约,电影演员一部电影就可以拿到几百万的演出费,流行作家一本书可挣几万元的稿酬,但与使用他们的一方所得收益相比真可谓小巫见大巫了。棒球、电影界以及出版界等只不过是中小企业。
如果有人想钻进经济机构的缝隙之间,统治阶级的义务就是携起手来将他们赶出去,而后,门第高的同伴之间,富有的同僚相互支持、协作,扩大彼此的财富与权力……。雅之打开银行黑色的烟盒,抽出一根“三五”烟,叼在嘴里,坐在前面的秘书欠身恭恭敬敬地为他点燃了打火机,克莱斯勒行驶在甲州大街,折向左边,驶上了横贯北泽杂木林的矢岛长长的专用道路。穿着制服的私人警察从道路旁边的执勤岗楼里飞奔出来,向车举手行礼。
从三层楼的大理石建筑径直向左,就是漆着明绿色的雅之与典子新婚夫妇的别馆。外表用很多玻璃装饰着,非常现代。
雅之从车里出来,把秘书留在会客室,自己走进典子的居室。典子从女佣那里得知雅之突然回家,便一边梳着因午睡弄乱的头发,一边走出卧室,正好碰见进来的雅之。
典子面庞红润,背后的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产生金黄色的轮廓。
“回来啦……,这时候?出什么事了?”
“嗯,有点麻烦的事,我想跟你谈谈,去书房吧。”
雅之不顾女佣还没走开,一把抱住噘起小嘴的典子,并用放在她背上的手,将典子推入书房。书房比较暗,凉得使人觉得有些寒意。沿墙壁的书架上,放满了数不清的藏书,但没人去看。
女佣送来擦睑巾和桔汁后走开,典子的眼里充满了不安和猜疑,转动不停。是不是和邦彦的事暴露了?
“是这个,昨天存入银行的。”
雅之拿出皮包里的五千万元拒付支票给典子看,典子“啊”地吃惊叫了一声。
“银行拒付了。因为这是你亲戚的借款,我是特别照顾,不收利息,可……”
“真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可是典子,到底是谁开的这张发票?是你母亲娘家的谁呀?你姥爷?你姥姥?”
“当然中田这名宇是胡编的。正好我有几本姓名支票本,你拿去看着用吧。这是任何实业家都会做的事。”
典子吓得脸色苍白。
“所以我想弄清楚。我一直顾全你母亲娘家的体面,没有过问这事。但是出了这种事,我可顾不上什么礼节了,谁该负这个责任?”
雅之的声音粗暴起来。
“那是……”
“一千万、二千万的话,我也就算了,可是典子,是五千万呀。一万元的五倍是五万元,可一千万的五倍就不是五千万了,钱越多,它的效用就越以几何级数向上增加。”
“现在如果不要对方还债,更换支票,即使我放弃作为债权人的权利,也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不管怎么说支票的时效是六个月。”
“况且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据那位拒付支票的银行分行行长说,以中田一郎名义开的户头只剩下几万元的存款。这样,即使是亲戚,我也不得不怀疑了。”
“知道了,弄清楚了什么差错,我一定去催他们。”
被如此大的事吓慌了的典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噢,你替我去,那太好了,要不是你,事情就不会搞糟了。”
雅之的眼色变得温和了许多。
典子把卡连莱克停在伯父发条光夫经营的上野国际饭店门口。
上野国际饭店地处广小路繁华街的正中间,是一座地上七层,地下则是有名的商店待和加大的停车场。
典子递给司机一张一千元的钞票。
“我去见伯父,可能要用些时间,你去餐厅看看电视什么的。”
“谢谢。”
头发很短的司机诚惶诚恐,让典子下车后,他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典子走进门厅,穿白制服的服务员这里一群那里一伙,缠着沙丽的印度女子与夏威夷模样打扮的美国人在打招呼。
典子转向门厅左边,穿过商社并列的走廊从大厦侧面的便门走到外面。她叫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坐了上去。
“去下落合,快点,这是小费,请收下。”典子塞给司机两三张千元钞票。
感激不尽的年轻司机疯狂地换挡,右脚使劲踩住加速器。出租车超过了前面的车子。下落合的家里,邦彦将lugar自动手枪藏入腋下的革制枪套里,他身穿浅蓝色的夏服,挺直着身等着。床上还放着公文包。那里面装着记录典子在夜里的媚态的录音带和电影胶片的复本。
外面响起汽车煞车的刺耳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典子跑了进来。
“邦彦,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邦彦作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典子迅速说明了情况。由于过度兴奋,典子的舌头都不听使唤了,邦彦不得不给她拿来一杯水。
“混蛋,邦彦你这家伙,为什么干那种事?你把我推上死路啦。”
典子把脸贴在邦彦厚厚的胸膛上,用小拳头一个劲儿地敲打着他的肩膀。
“不用着急,我迫不得巳才决定延期支付的。我跟你一起向你丈夫说清楚。”邦彦温柔地说。
“不行,那祥做,他就会知道你我的关系了。”
“知道了,你害怕吗?”
“害怕!你不怕?我可害怕。我说那笔钱是用来给母亲娘家补空,才从他那儿拿来的,他要是知道我把钱给了你……”
“那我就当你母亲娘家的代理人,求你丈夫宽限一段时间再还给他。”
“能成吗?太危险了,另外,你为什么不能还那笔钱呀?说呀?就对我说。”
“我买股票了。现在股市的行情正逐渐回跌。可我得到情报说十天之内必然暴张。要是能稍微等一等,我拿了利息一定还。”
邦彦咧开嘴笑了。买股票确实不假,而且买的是京急电铁的股票。邦彦每天周旋于散乱的一群群小股东之间,以超过股票票面的价格二千元、二千元不等一点一点买进的。
邦彦催促着踌躇木决的典子,提起公文包坐上了等在外面的出租汽车。典子靠在座位上,不一会儿闭上了眼睛,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告诉了司机要去的地方。
两个人在上野国际饭店的后门下了出租车,走进饭店,拐到门厅,让服务员去叫等在餐厅的典子的卡连莱克的司机。
漆黑的卡连克莱到北泽附近时,已是日近黄昏,垂死的太阳颤抖着被拖入树林的那一端。
矢岛家的别馆里的书房中,雅之焦急地等待着。邦彦伴随着典子出现时,雅之的视线中,闪起空间无法透见的花火。
“这位是代理人中田先生,这位是矢岛。”典子给两位互相介绍。
雅之的因光“叭”地盯在邦彦的眼睛上,显然是猜疑的神色,眯起双眼。
“夫人说错了,我的名字叫伊达,伊达邦彦,您是否在哪里听说过?”
邦彦的话很有礼貌,但眼睛中无法掩饰的感情却闪烁着可怕的目光。白晳的脸在紧紧地绷着。
“什么!你是晶子的……!”
“不错。我确实是被你所抛弃的晶子的哥哥。另外,我与您夫人的也关系颇深。一起在床上罪恶地睡过觉。”
撕掉假面具的邦彦干干地笑了几声,那空洞洞的笑声消失在如同能用利刃切断一样的书房紧张的空气中。
“胡说,邦彦,我讨厌你说这种话!”
雅之蓦地警了一眼典子。那由于痛苦和屈辱而羞的无地自容的脸微微地抽搐着。
“这里有录音带和十六毫米胶片为证,是复制品。所以今晚可以慢慢地欣赏。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这个复制品的原本并不在我的家里,我已把它藏在外面了,所以即使去我家搜查,也是徒劳的。”
邦彦将皮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冷冷地警视着近乎疯狂的雅之,典子一面乱抓着沙发背,一面啜泣着。
邦彦的眼睛梦幻般的投向空间,嘴边浮现出一丝懒洋洋的微笑,继续着单调的独白。
“我并不爱典子,对我来说地球上没有可爱的人。即使是晶子也谈上不爱。可是,晶子是我妹妹。这个妹妹被你这样的男人耍弄后凄凉地死去了。我确实从你那得到许多追悼晶子的钱。但是,我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你无论花多少钱,也不能了结晶子之死这笔账,你也必须尝尝同晶子一样的痛苦。”
邦彦闭住了嘴,接着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典子的眼神似乎放下了心,目光转向别的地方。
雅之大声地喘息着。
“晶子……已经死了,我也感到很内疚。可是,人死已经不能复生……作为我吗……除了以金钱表示一点诚意,别的也没有办法。你到底想要……多少?”
雅之喘了口气。
“晶子的死是无法用金钱来补偿的。但是,作为对封住对外乱讲我与典子关系的口的补偿,我想再多借用一下你给我的融通资金。”
“但这离完事还远着呢。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们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心里。要是我心气不顺的话,就可以在转瞬之间将你们夫妇的丑事传扬出去,所以你们要看着我的脸色行事。”
邦彦的嘴边一直微笑着。
当天夜里,袭击邦彦家的矢岛家养的三个杀手,象折劈柴似的被人折断了手脚,丢在马路上。
一星期以后,被不安和焦虑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典子,往雅之的咖啡里放进了毒药,逼着他同自己一起殉情自杀了。
第二天,女管家看到夫妇的卧室门一直关着,感到非常奇怪,便同执事商量后,用配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典子的身体已经变冷了,没有遗书留下。在雕花装饰的壁炉中,发现燃烧胶片的痕迹。
雅之满身污物,已经就快死了。尽管雅之的父亲裕介叫来的名医对他进行了紧急抢救,雅之还是在经过一昼夜凄惨的痛苦之后死了。
拿了封口钱的名医,紧张地站在黑鸦鸦的新闻记者面前,向大家宣布两个人的死亡原因是因为误吃过多的安眠药而致死的。
裕介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雅之的弟弟义之,名义上接管了雅之当社长的京急大厦和旅行观光公司。
邦彦一点点地买进了京急电铁的零散股票。
京急的智囊团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但是在新年到来的左右,他们得知邦彦所持有的股票不知什么时候已快接近四十万股,吓出了一身冷汗。
京急电铁一共有资本三十五亿日元,发行七千万股的股票中,处于个人持有股票最多的是矢岛夫子,共持有一百五十万股。
京急股票的单价由一百元左右逐渐追进一百二十元附近。邦彦用现金购买股票并握在手里,本身就是让京急智囊团头疼的事。到处谣传着邦彦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庞然大物。邦彦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持有这么多的股票,却又不要求参与经管而心里发虚。
到了一月份,邦彦的购买突然停止了。缺乏资金是其中一个解释的理由,但京急方面却认为这是“黎明前的寂静”于是连日召开会议商量对袭。
这种推测某方面讲是正确的。邦彦正在计划袭击三星银行日本桥总行,这可以说是邦彦最后的大赌搏。
京急作为三星银行的稳定的股东,持有一十万股,有五十亿元的借贷。要想撒底搞垮三星银行,就必须掀起挤兑风潮。濒临破产的银行方面,为了应付蜂拥而至要求提取存款的顾客,大概要紧急收回借贷给京急的融通资金。
当然京急便陷入山水尽的地步。没有了周转资金,京急的股票便会下跌,于是人们就会争先恐后地抛出手里的京急股票。
到那时,就可用从三星银行抢来的钱一气呵成地决定胜负。邦彦的目的当然是矢岛裕介的下台,还要将他逼上超过死的绝望境地。
邦彦经过深思熟虑后,向町田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正如渴望的一样,町田将要直接面对炮火和死的考验,即使自己失败了,丢掉了所有的东西,只不过是又回复到原来的状态,町田陶醉于狂热的兴奋之中。
町田悄悄回到父亲家里,将写有说明三星银行的设计图地下大金库的金属制大门和大金库拨号盘的构造的笔记本拍了下来。大金库室的外门重二十吨,是电动的,大金库的拔号盘是有二万三千种组合,而且还必须配以钥匙并用。
只有银行总经理知道拔号盘的组合号码,钥匙则由警卫队长拿着。
即使银行总经理知道拔号盘的组合号码,钥匙则由警卫队长拿着。
即使银行总经理拔对了正确的号码,如果没有警卫队长尹里的钥匙,也打不开金库的门。同样,警卫队长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一转,但由于不知道拔号盘组合的号码,门还是打不开。这是为了防止金库的钱被抢。
町田把南北商事的工作交付给职员,自己则天天驾驶Austin牌汽车尾随在每天下午四点半在右从银行出来坐上蓝色克莱斯勒的银行总经理的后面。
总经理的克莱斯勒每天必要去银座或是赤坂。那是为了去给那些迫切需要融通资金同行们以及靠黑利率赚钱的资产家提供帮助。回家时间大约过十二点、一点。
另外,总经理还有一个艺妓出身的姘头,让同行帮忙安置在四谷,每周差不多住在那里两次左右。
克莱斯勒的司机过了十二点回去,也无关紧要。司机把车开进原宿自己家的车库。第二天早晨接总经理的电话,然后同去四谷的经理姘头家一样,到位于涉谷的总经理家接他。
邦彦正在放车库中的车床与风箱之间,忙着制造手枪的消音器,四、五年前,他成功地给S·W左轮枪身装上消音器,有这样的经验,剰下的就好办了。邦彦一边回想着当时的辛劳,一边“唑、唑”地做着。原理同摩托车的消音器是一样的。但是,由于手枪射击时产生的气压非常大,如果作工不细的话,就可能将消音器压飞,或是把滑堂崩裂。
邦彦为了装消音器装置,他选了两种枪。一把是0.22口径的Colt十连发手枪,一把是Waltherp389毫米九连发手枪。
这两种自动手枪的共同之处在于,枪身都象左轮式的一样露在外面。如果是滑堂延伸到枪身上的标准型自动手枪,就很难在枪身外沿打槽装消音器。
三周后,试射完毕,两把长长的消音器,可怕地射在车库中的工作台上。
邦彦拿起0.22口径用的消音器,而町田则握着0.389毫米用的消皆器。两人将消音器套在削掉准星、打出小槽的枪身上。
0.22口径的rimfire弹即使不装消音器,声音也是极小的。特别是被称作“火柴子弹”的比赛用子弹,如果是在有风的宽阔的地带,几乎接近无声,但是,如此小的子弹,如果击中要害,人便会当场死亡。如果在五米左右的近距离,可以轻易地穿过四寸厚的柱子。邦彦用这把0.22口径的Colt非常相信自己能在30米以内一发就结果对方的命。
但是,町田可就不同了,射击技术相差甚远。所以邦彦让他用火力大的大口径手枪,即便子弹打不中敌人的要害,也能让敌人失去战斗力。何况waltherp38是德国生产的具有最高性能的手枪之一,由于所使用的九毫米lugar子弹,弹速很高,装甲弹头的前端十分尖锐,所以往往在射入四肢及肩部后,穿过骨骼间柔软的肌肉组织,冲出表皮,但这个问题可以削平弹头,作成达姆弹来解决。
车库里面堆着沙袋,前面立着二个靶子,两个瞄准靶子,一口气打光了弹仓里的子弹。walther的消音器发出钝钝的声响,然而邦彦手里拿的小口径手枪的射击声响全被消音器吸收了,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尽管邦彦是凭感觉打的,但十发子弹全部射穿靶心,误差不超过五毫米。町田感慨地吹了一声口哨。
两人接下来买了一辆旧得可以扔进垃圾堆的老式卡车,并在卡车中间用油漆刷上“东洋运送KK”几个字,并换上了伪造的车牌——营业员黄色车牌照。这一切工作都是在车库里完成的。弄个汽车检验证明,营业许可证明什么的,同伪造汽车驾驶执照证明相比简直如儿戏般地容易。
邦彦和町田两个人在坚固的笼子固定把车后车斗的中间,把小型衣柜放在旁边。二人在木箱的盖子上扎了许多呼吸用的洞,一但发生意外,人可以藏在里面。
一切固定好后,夜晚二人把卡车从车库里开出来,直奔多库川,直到天亮,卡车才满载着小圆砾石回来。木箱隐没于砾石的小山之中。两人虽然浑身肌肉酸疼,心情却是非常愉快。
《东洋日报》的正田象一只猛犬一样,一直咬住目白发生的三星银行现金运送车事件不放,特别是搜查本部解散后以来,正田被一股焦躁感所驱使,想重新调查事件的真相。
当时被杀的女侍者城真纪子在西装裁剪学校有一些女友,正田一个人一个人地进行了核对,从中找出许多男人。正历挑选后,发现全是帮流氓学生。
然而只有一个人,有汽车、身材高大,相貌端庄英俊,举止行为显得十分忧郁,这个人自称叫田代,是个学生。正田对他留下了很深的疑问,他那影子也印在了正田的脑海里。
正田在调查新东商事的社长秘书——若月贵美子的死因时,发现贵美子公寓的居民曾见过有个男人与贵美子在一起,虽然只是一扫而过,但居民所说的那男人的特征与田代这个男人几乎完全一样。那时,正田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三星银行与新东商事仅有一条街之隔。
正田过于拘泥于现金运送车在目白遭劫这件事了,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三星银行与新东商事之间的钜离呢?从那间大厦上面可以尽览银行内部院子。正田的眼帘里,自然而然地映出唯一的一个人——那个相貌端庄英俊,举止忧郁的男人。
那个男人肯定在新东商事工作,我曾问过那男人贵美子的事情,当时他却佯装不知道。
那人有学历,根本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可是却扔掉大学院的工作,到新东商事干起打字的活来,多令人奇怪呀。噢,对了,从那以后,听说那个男人又辞了新东的工作,当了大学院的老师。可疑可恨,等等,那男人是不是利用了新东商事之后,又返回大学院的呢?
正田的头被一个一个出现的疑问绞得直发晕。有必要撤底查查那个男人的过去。正田一个人悄悄地开始了行动。但是那人绝不会让你轻易地抓住他的尾巴。正田的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正当这时,那个男人的名字因为他购买了大量京急电铁的股票而在经济界开始到处传扬。那笔钱是从哪来的呢?正田确信,只有那男人——邦彦才是现金运送车事件的原凶。正田不屈不挠地进行着调查。终于查清了邦彦开了个骗人的公司——南北商事,在抢劫完之后,实际上已全部消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