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你得逞,我承受的何止是这点伤害!你不过为自己的任意妄为吃了两巴掌,怎么,现在回过味来了,想到自己是堂堂蛇族二公子,这会心中忿忿不平了?”
木小树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骂,若非此刻被拥在怀中不能动的话。
“为夫没有这般想,为夫甘愿受着。”墨染闷声吃了两个耳光在前,听完这番话在后,知道怀中人心里亮堂,自己无法借机生事,只好认栽了一般地幽声再问,“那若娘子阻止未成,今晚之事强迫成功了怎么办?”
木小树心中还是有些后怕的,双眸稍有些望空,一边缓缓开口,“我此前有粗略想过,但现在我不知道,既然没发生,便不用再去想这样的事了。”
“真是心大。”墨染得出结论,也将头稍稍转过,自然而然地垂眸,心满意足地软软亲了亲女子脸颊。
就在木小树因着举动惊讶而眼睛睁大的瞬间,她没来及出言之时,就听到墨染又出了声。
这次,语气却是带了好些正经严肃的意味,严肃到了为了令女子记住,墨染竟没用那腻歪至极的夫妻称呼。
“接下来几日,尽量不要离开我视线之外,我不该在你面前露出那样的神情,你也不该来解围,今日阻止她行事,她必定会变本加厉地拿回来。”
“怕吗?”严肃了片刻,墨染语气又松懈下来,先是勾着唇问,随后轻轻浅浅地笑了,“但我会护你周全。”
木小树知他会说这样的话,绝不是开玩笑,也在他怀中心中沉重点点头。
“有些怕,但也没什么好怕的,生死有命,最多就是再死一次,对我来说不过这趟奇遇之旅结束了。若真要说怕,我实在是怕了你了,刚相识时,你神智可是稳定得多,现在总是毫无征兆的动不动就忽然发疯,整得我每每都是一头懵。”
墨染在这话的前半部分听出了奇怪的意思,本想问,但听到了后半部分,又默了声,也不知带着什么情绪扯了扯嘴角。
再就听到木小树紧追问,岔开了他的思路。
“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沫儿的灵魂,你究竟还有什么把柄在黑夜姬手上,怎么会被逼迫至此,我认为你将全盘计划告诉我,会更妥当一些,免得我总是一惊一乍的,我即便出不上力,但怎么也不会拖你后腿。”
墨染眸光暗了暗,因为怀中之人的暖意,使得他心中也柔和不少,加上即便没有明说,经过今日诸多撞破,各自心中应该都明白了,因此,他也不再像寻常那般骤然翻脸。
“为夫不是认为娘子无能,不过都是些娘子不该涉足的晦暗之事,没什么好听的。”
听得这样的解释,木小树这次心中舒服不少,无论如何,墨染这厮比起前几日,可谓是实诚多了。
因此,她倒也没有执意追问,只是顺口道:“你时常这般受制于她吗?”
墨染身子有短短的僵硬,过后再闷声道:“不过就是些皮肉受辱之事,对为夫而言,无谓的事。”
木小树翻了个大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死鸭子嘴硬,若真的无谓,哪里还会神志失常。”
墨染听完幽幽回,“只是不想让娘子看见,师父可是交代过了,不可令娘子触及晦暗之事。”
木小树半个字也没有放在心上,“得了,就目前来说,那黑夜姬可没拿我怎么样,我在这蛇宫中,最大的心理阴影可都是你留下的。”
“她为何纠缠你。”
“不知,也不想知。”
“行吧。”她也不再纠结,虽说墨染似乎没有往常那般失常了,但口中说出来的话,语气分明越来越紧了,她不敢再问,唯恐又刺激到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他,就随意转移了话题,“那我见黑夜姬手可是断了……没事吧?”
“死不了。”墨染声线低沉,木小树看不见的琥珀色双眸中,此刻一片幽暗沉浮。
“凡人断一臂尚且没什么,妖魔异族之人,稍有修为的,除了肉身心脏,体内大多都有妖丹,只有将两者都粉碎干净,才会致死。”
“这么说,皮肉伤都只是看得吓人,掉血掉肉好玩的?那你还抽断她手,让你有机找上门来做什么。”木小树嘴角抽了抽,随口一问,“妖丹一般都藏在哪儿啊。”
“为夫先前说了,被激怒了之下的失误之举。”墨染只是闷声道,听起来倒也没有异常恼怒憎恨,“只是想恶心一下她,她是个一向不容旁人进犯的。”
他又停了停,“至于后一问,娘子可知,这是在让为夫将自身性命交给你。”
木小树先是愣了愣,墨染今晚疯完之后,心结开了不少啊,眼下连黑夜姬是个什么性情的人都可以聊了?
随即会意方才自己都问了什么,急忙回道:“不是,刚才是我一时智障了,说话时没有过脑子,你不必告诉我,当做没听见就好。”
毕竟事关性命,作为异族人当然都会将自己的妖丹藏好,哪有像她这种,问出这么弱智无脑问题的。
谁知下一秒,俊美的男子就稍稍松开了她,在两人间空出约一尺的距离,接着轻柔就抓住了她的手,并领着缓缓上升。
因他外面的衣袍本就脱了大半,胸前两片衣衫更是大开,他握着她的手直接落在了自己胸口,又沿着胸口一路引导到心口正中,直至停在了紧贴于锁骨下的位置。
墨染半垂了眸子,唇角若有若无地笑着道:“就当险些伤害娘子的赔罪礼,娘子可要记住了。”
木小树知道墨染这是在告诉她妖丹的位置,但她脸红心跳的却是手下传来的惊人般细腻如玉的肌肤触感。
难道这妖孽身上连毛孔汗毛都没有的么?怎么会如此光洁丝滑,直叫她一个女的都自叹不如。虽然此时想这个不合时宜,但这妖孽一个字也没说错,这身体一旦碰触,犹如饮鸩止渴令人沉沦上瘾。
她缓了缓,试图抽回自己手,却被墨染紧紧抓住,依旧按在自己胸口。
木小树只好低声道:“记住干嘛,我又不要你的命。”
说完,她也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墨染身上的温度,较之之前更为热了,现在可堪称为在发烫。
木小树立马抬头,果然见他神情多了几分妩媚,双目也微微有些迷离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何,这样的神情又代表着什么,“春日醉”还是她逼着他喝下去的。
此刻她倒不怕墨染强迫她,他如今意识和神志都清醒得很,至多只是身体生理上开始难受了,也便是木小树此前想要的结果。
木小树却也有些狐疑不定,“你之前不是说,这点药量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吗?”
墨染此刻苍白的面容上,也浮现些微红潮,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更是有了些朦胧的湿意,他凤眼斜眺着眼前女子,缓缓勾着唇角开口。
“许久没乱来,身体都不大习惯这些媚情之物了,方才连番接触,引得这药发散了,因此此刻在体内还是有些药劲的,换句话说,娘子引得为夫动情了。”
“那你还抱着我,赶紧撒手!”木小树碰他如碰烫手山芋,先是使劲将手抽回,后又撑着他肩头飞快退出了他的怀抱。
“还有,纠正一下,不是我有意引诱你动情,分明是你胡作非为自作自受,少给我倒打一耙颠倒是非。”
“是,娘子怎么说都可以。”墨染虽面上稍许委屈不满,倒也没阻止她的行为,“那现在可有原谅为夫,心中的气消了么。”
见他主动提起先前的惩罚之约,木小树此刻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看墨染在这里憋着忍着,活活备受煎熬上一夜,这才算是她的惩罚最终落到归处、不失初衷。
但片刻前闹得这惊心动魄的一出,让她明白,这样有被迫屈辱的所谓惩罚,只会将墨染愈加推向情绪不稳定的深渊,他片刻前为何疯魔,直接导火线可不就是黑夜姬强迫了他。
因此木小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折腾一晚上了,本来有气差不得也折腾得干净了,只要你此后行为举止心中有度便行,因此,你自己去解决吧,或找解药或找女人,随你便。”
但木小树却听到了连耳朵都自发要觉得羞耻的话来。
只见墨染红唇轻轻开合,靡软的声线比寻常更低沉几分,“那娘子,接下来为夫可是要自渎了,娘子要坐在这里,就在一旁看着么。”
“你、你!你!”你怎么连这种话,也能恬不知耻地坦然讲出来!
木小树面燥得口不成句,头一下就轰地炸了。
“娘子不会让为夫碰,也不会碰为夫,为夫又不想碰旁人,那可不是只得此法。”
墨染的头微微仰起,语气中已经有了些娇柔的喘息之意,他双眸注视着女子,并无半分不好意思,“本是之前是能克制住的,但此刻情欲上来了,难以再压下去了。”